第10节(2 / 2)
江劭问道:“姐姐也在?可是两人约好了?”
小厮:“不是,宛小姐同齐家千金一起的。宛小姐同茗小姐并未说话,看那样子,似是也没看到彼此。”
江劭点头:“幸好没看见,不然这江茗还止不住怎么说姐姐呢。你看姐姐待她如何?每日温声细语,她倒像看不见似的。也亏了姐姐心性好,不与她一般见识,换了是我,我早就要收拾她了。”
小厮陪着笑脸,心里却想,您是这府里的小爷,你想收拾是一码事儿,那宛小姐却是另外一码事儿。她原本就不是将军的亲生女儿,能留这儿已亏了将军同夫人心善,哪儿还能闹起来呢?
虽这么想,却不能说。小厮便又说:“茗小姐之后是去了晚风楼,似是与人有约。后来昭南王世子也去了,同她进了一个隔间。”
江劭冷笑:“这不就是了?她真是给府里长脸,来了华京没多久,竟勾搭上男人了。她以为那殷楚同那临安府的野男人一般,是她能随便拿捏的吗?只怕到时候便宜没贪到,反而连带着府里没了脸。如今姐姐已经到了及笄之时,母亲身子欠安,父亲外务繁忙,家中能主事儿的就我一个了,我断不能让他把我们这镇国大将军府的脸面给丢尽。”
小厮歪着头,欲言又止。
江劭见状,说道:“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
小厮一脸困惑,支支吾吾:“我是亲眼看见两人先后进了一个隔间。可我蹲了半晌,世子把一个男的绑了出来,走了。我再往里一看,茗小姐不在里面啊,里面空了。”
“嗯?你是真看清了?”江劭问道。
“真看清了。”小厮嘶着气,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眼看着进去的人,就没了呢?“而且待我回来,茗小姐早就在府里了,还从外面买了个丫鬟,已经报给夫人了。”
听他这么说,江劭也奇了,“你可真看清了?”
小厮哼哧了半天,最后说道:“市集里人多,兴许是我跟的眼花了。”
江劭“哼”了一声:“暂不管她是用何种方法脱身,若是真同那殷楚有牵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让她折腾去,早晚落我手里。”他话锋一转,又问:“昭南王世子把一个男的绑了?”
“可不是嘛。”小厮想到那场面,不禁咋舌:“从晚风楼二楼一路拽下来,扔到马背上就跑了,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得罪了世子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世子爷是抢了哪家的闺秀呢。那横在马上肚皮朝下的样子,我都替他颠的难受。”
对于殷楚这般做法,江劭倒是颇不以为然:“他不一往就是这般荒唐吗?也让那新来的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若能知错就改,看在血脉之上,以后大风大浪我也替她顶下来;她若不知悔改,那也不能让她凭得辱没了我们,耽误了姐姐的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江茗:想他他就来了,真好。
殷楚:为了媳妇,应该的!
江劭:小厮比我懂事系列一,心痛。
江茗:没事儿,姐姐我有专治熊孩子**。
江劭:什么?姐姐,你拿鞭子干什么?!等下!为什么姐姐你的鞭子是金镶玉柄的?!
江茗:有钱!任性!
感谢恋恋青柠、勇士君、真真的营养液~~(づ ̄3 ̄)づ╭?~
第16章
到如意居的时候,乔靳整个人都是晕的。一下马,就忙不迭扶着墙干呕了两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再捏成团,做成馅,放热汤里滚了两圈。
门口有伙计牵马,殷楚架着乔靳一条胳膊往里拖,嘴里还说着:“江湖逢知己,说好不醉不归,你怎能逃呢?这如意居是华京最好的酒肆,今儿就在这喝,再让他们请几个满盈香的歌姬来伺候着。放心,都记在本王的账上。你只管喝,喝死了家人我管着。”
乔靳因得了江茗的交代,便任着殷楚将他往里拉扯。不消片刻,两人的身影就隐入了如意居门前那块云石影壁之后。
殷楚拉着乔靳在如意居里左晃右拐,最终进了一处寥落竹楼,这才将乔靳放下。
身旁早有小厮伙计置办好酒席,于晚风楼那般精致的菜肴相比,此处便显得十分朴素,就连盛装的碟盘,也都是普通人家的泥土之色。置于周围装饰也不似那晚小楼,有浮纱做衬,端的曼妙生姿。
竹楼周围绕着厚厚的棉布帘子,皆是苍灰颜色,只为挡风之用。加上竹楼单薄,颇有些山庐茅檐的味道。只待茶半酒满,与友人相聚,彻夜论道。
殷楚旁若无人的坐下,开口说道:“乔掌柜比我想象中的,身板要更牢靠些。上次我用马这般驼人,那人一落地就摔了个跟头,再也爬不起来,还吐了一地。”
乔靳面色颇苦,摇了摇头:“乔某曾出海经商,海上颠簸历练而来。”
殷楚端起酒杯:“方才在晚风楼听乔掌柜一席话,殷某深有感触,特请乔掌柜来此处喝酒,手段粗暴了些,还请乔掌柜赎罪。”
乔靳便也端起酒杯,见殷楚一口喝下,皱了下眉头,便想也一干为敬。谁知殷楚说道:“乔掌柜自便就是,我们这儿没有灌酒的规矩。”说完,他拍了拍手,“方才让你们去满盈香请的歌姬呢!”
伙计在帘外候着,听殷楚这般问,立刻回道:“他们已经去了,估摸着一会儿就到。”
殷楚冲乔靳一笑:“乔掌柜是从临安府来,江浙歌姬有名,今日也来看看我们这华京中满盈香的女子,是否能与之相媲美。”
殷楚宽袍大袖尽显风流,就算是在乔靳这见多了世面的人眼中,也是一顶一的相貌。只可惜——乔靳脑海中无端端的冒出江茗那三个词评:装疯卖傻,撒泼胡闹,胡搅蛮缠。喝着酒,突然把桌子掀了,直说那晚风楼没意思,也没问自己如何,拖着扔上马就走,真真是疯病犯了。
乔靳闻言,连摆了摆手:“与世子喝酒,已是乔某的荣幸,再添那些虚的,无端喧宾夺主了。”
“乔掌柜说的有理。”殷楚又呼道:“听见了吗?!叫她们不用来了!”
乔靳阅人无数,又经商多年,知人一笑一蹙皆有文章。他竟从殷楚脸上看出一分舒了口气的感觉,知道这昭南王世子并不爱女色,只是想尽地主之谊,拉拢自己罢了。
两人以酒为佐,以菜为料,闲聊二三,从浙闵人物到华京风情,好似真是路遇知己,相邀尽盏似的。
说着说着,殷楚突然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对乔靳说道:“乔掌柜可听闻山西大旱?”
乔靳知道重头戏来了,提起精神回道:“我在山西也有些生意,确实听闻山西年景不好。”
殷楚为乔靳满上一杯酒,眉毛一挑:“乔掌柜想不想将生意做的更大些?”
乔靳端着那满盈的酒,烛火摇曳,映在清透的酒面上,好似一轮落日。“请世子指教。”
殷楚再为自己添杯,酒盏拿在手中摇了两摇,一口喝尽,又将杯盏倒扣于桌面之上:“如今这山西遭旱,朝廷明明拨了粮过去,可民怨依旧。乔掌柜可知为何?”
乔靳也不接话,只看着殷楚,等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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