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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牧野说:是。

sharon涂成枯玫瑰色的唇瓣颤了颤,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牧野说:两个月前。

sharon说:那那你

牧野知道她想问他什么,摇了摇头,说:没有。

sharon缓缓出了口气,有些严肃地转过头,同他对视,这不是可以逞强的事,你保证?真的没有?

牧野很淡地笑了一下,反问道: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失忆的吗?

sharon说:老胡和我困住了你,老夜

她话说到一半,自己也发觉出哪处不对来,其实这件事她当时就没有想通,只是当时没有人能够替她解惑她的义兄已是魔神之身,六界之内甚至找不到尚能与他战平之辈,老夜虽只弱他一阶,可这一阶若想突破却要耗费千年之功,她和胡涂涂机缘造化虽也非比寻常,但若说困住牧长风,那却几乎是痴人说梦。

他们当初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胡涂涂与夜非白毕竟是男人,不及她心思缜密,都认定是老牧对他们不存什么警惕之心,才叫他们轻易得手,让她不必纠结于此,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办法定下心来,总是有源源不断的猜测,甚至疑心他们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这本就是他计划当中的一环。可如若当真如此,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告知他们?不能说,是否意味着那绝不是一件安全容易的事?

这是一种合理的推测。

为了温祝余,这世上还没有牧长风不敢做的事情,倘若这件事风险太大,他便会瞒住他们独行。

就像是当年闯昆仑斩神兽陆吾开明,夺不死树实那时他的修为尚不过大乘中阶,此举无异于逆天。sharon至今不敢去回忆他究竟是如何去,如何返,只是记得他归来时表面如常,实际修为几乎掉出大乘,背上多了两道极深的爪痕,皮肉全部绽开,底下隐隐能见白骨,便和这世上所有带有灵兽诅咒的伤口一样,极难痊愈,直到温祝余死后数年,那伤处才逐渐长合,变成了两道狰狞可怕的疤痕。

他不愿这样狼狈地去见温祝余,取出那几颗不死树实却眼中有光,六界修士梦寐以求的不死树实,将其炼成丹药,传说只要嗅到一口烟气,便可提升修为,只需一颗,便能起死人、肉白骨,当时包括她在内,都以为温祝余能救,可上天却将他狠狠捉弄了。

在那之后九百年里,上天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捉弄,而他却从未死心丧气。

所以这次,他要做的究竟会是什么?

她的忧虑与怀疑是直到牧长风变成了牧野,牧野又一年年安然无事地长大,才慢慢淡忘了的,而就在牧野问及她之时,却又在电光石火间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她说:你当时就知道我们想要封住你的记忆,或者说,你需要我们封住你的记忆。

牧野点点头,说:是。但原因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sharon叹息道:你不愿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把你关起来灌辣椒水吗?

牧野低声说:对不起。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不能说,只是因为曾经向一个人承诺过。

sharon摇了摇头,示意无妨,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哥,二十几年了,阿斐还是没有消息。

她初入天裂,会很难控制自己到达的时间和地点,有可能落在了我们所处的时间之前,也有可能是之后,但误差理应在十年之内。也就是说,她的年龄,应该处在十二三岁到三十二三岁之间。这个年龄,只要她有手机,就一定可以看到你,然后找到我们,不应该没有一点儿消息。

我也想过她可能落在了比较偏远的地方,可这些年咱们的基金会做女童助学,边边角角的地方都去过了,给孩子们的短片年年都是你在录,来信我一封一封地自己拆,你说会不会是凡人肉身,真的,真的没办法

也许我们当初应该听你的,不该让她同来。

她说到此处声音也不禁轻颤,这么多年了,她总是不敢去深想这种可能,也不敢跟老胡老叶说起自己的担心,直到牧野恢复了记忆,才终于敢提一提。

牧野摇了摇头,用一种十分肯定,让人顿觉安心踏实的语气说:不会。

斐姝已经到达此世,只是时间的误差可能不止十年,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我可以跟你保证。今天你是寿星,不该花太多时间想烦恼的事。

sharon察觉到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宽慰她,而是像一个先知,已经看到了一个明确的未来,他只不过是在将这个未来描述给她听。

sharon对此有些不解,还待再问,一串烟花已经嗖嗖地窜上了天,接着一个个绽开。

院中火树银花,廊下灯烛辉煌。

胡涂涂带头,一行人手里还拿着仙女棒走了出来,又开始唱那首魔性又上头的生日祝福歌。

sharon:啊啊啊有完没完了!

温涯笑眯眯地递了一根仙女棒给她,又递了一根给牧野,牧野微微一笑,愉快地再次加入合唱团。

打不赢就加入,sharon豁出去了,挥舞着仙女棒,跟着众人一起咬牙切齿地唱:跟所有的烦恼说bye!bye!跟所有的快乐说hi~hi~

来呀!互相伤害啊!看看谁先尬死谁!

娄琛接到曲文杰电话时正在做手部护理,女护理师帮他涂抹上磨砂膏,他瞄了一眼手机,笑着对女护理师说:好像有点口渴,可以麻烦帮我倒杯喝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且苏,女护理师有点脸红,问:请问您是想喝红茶还是果汁呢?

娄琛说:白水就好,谢谢。

女护理师走后,他在一旁的毛巾上擦掉了指端的磨砂膏,接通了电话。

曲文杰在电话那头听上去有些急躁恼火,你上微博看了吗?你的傻b粉丝,弄了个小号,想冒充温涯的粉丝,被人拆穿群嘲了,这下可倒好,直接把我下一步给堵死了。

如温涯所料,这一出立牌被喷油漆的戏码确实是曲文杰弄出来博关注的,原计划拉来祭天供吃瓜网友辱骂的倒霉蛋也确实正是温涯,原因无他,因为他有热度,但粉丝基础并不牢靠,事件不会发展为两方粉丝的撕扯掰头,而将会是他们站在道德高地的单方面碾压。

他提早准备好了出来背锅的温涯的粉丝的账号,她将公开道歉,然后娄琛选择宽宏大量地接受原谅,为了给心智尚不成熟的未成年粉丝一次机会,选择不公开她的真实姓名和身份,一切无懈可击。

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边才刚刚开了个头,就有人已经用最低级的方式走完了他计划里的一整套操作,连大致的流程都相差不多,低级得目的一目了然,就算他设计的剧本要周详严谨得多,也很难再重复一遍了。

娄琛点开了微博看了一会儿,啧了一声,懒怠地随口说道:那就算了,不强求,过两天纪嫣然过生日,我发一张合照,到时候再冲一波热搜,让营销号酌情放放绯闻,热度也够维持到下礼拜开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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