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 2)
出港大厅吵闹,他避到角落去听,也只能听个大概。
张才俊大致的意思,是说他带的另一位艺人今年爆红的申泽宇正谈的新剧出了问题,暂时不能开机,档期刚好空了出来,申泽宇跟《丹衷》的金主搭上点关系,可能会保送进组,具体哪个角色还不确定,让他有个准备。
温涯听了一会儿,回复:好的,收到。便上了夜间大巴车。
申泽宇外形偏于白瘦清秀,和红衣妖丽的小鬼王,和黑衣痞气的夜护法都不贴近。何况惦记着这两个角色的流量新人便如过江之鲫,即便背后有人撑腰,也未必就能轻易撕到。
如若不能如愿,又想要退而求其次,大概也只有温祝余了。
也难怪张才俊要特地和他说一声。
说起来,申泽宇倒是比这辈子的温涯,模样更像温祝余。
他后天的试镜,究竟是真试镜,还是去陪太子读书,就看他能不能瞧得上这个在第一部 里勉强能算个男四号的角色了。
不过多想无益,这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所求不过无愧于己。
翌日,温涯窝在自己的租屋里钻研了一天试镜剧本,对照着角色小传,尝试着加入了一些新的设计。
《丹衷少年行》里的温祝余,是他,又非他。
他们在重大事件上所作出的选择虽然完全一致,但在个性上却有所差异。
他不敢松懈,不能想当然地去自己演自己,要做的功课还有不少。
如此忙到傍晚,他终于觉出些饿来。公寓还有一些泡面,存放了几个月,前几天刚刚过了保质期,他犹豫了一下,自觉胃肠不很结实,囫囵吞下应付一顿倒是省事,吃进医院却得不偿失,何况明天还要试镜。便换了衣服,决定去楼下找家小店解决。
他的租屋是个三十几坪单间,一室一卫,有个很小的开放式厨房,楼距近,采光一塌糊涂,租金不便宜,但胜在坐落在首都机场线上,去公司不用换乘,外出吃饭也十分方便。
他在楼下兜了两圈,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自己从前吃过几回的面馆。
点了清汤小面,加了颗蛋,还没等吃上,就又收到了张才俊发来的语音。
张才俊说:泽宇那边的角色定下来了,你明天照常过去试镜,心里有个数就行。
过了几秒钟,大概是担心他心里有疙瘩,又发了一条过来,你能有试镜机会,本来就是沾了泽宇的光。明天好好把握,争取给王导和制片留个印象,也不白去。
还真是陪太子读书。
温涯拨了拨小面上的葱花,回复收到。
要是换作从前,温涯只怕当真要食不下咽,现在却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饭总还是要吃的。
何况,张才俊说的也没错,他本就是沾了人家的光才能去试镜,如今申泽宇自己要演,他也没理由生气。
既然确定选不上,明天就好好表现,能给导演和制片留下印象也是好的。
第二天的试镜是上午十点,地点是北京某间赫赫有名的建组基地酒店。
温涯心平气和,洗澡吹头,换了件浅色干净的粗针日系毛衣,背着早三五年前狠心买的路易威登赶地铁,挤到试镜等候室时还早二十分钟。
等候室里已经坐了三个人,温涯脱了外套,找了座位坐下,心中暗暗惊叹来的都是各公司这两年选秀出身、不算大爆、但也算小红的孩子,零零后。书中虽有明确提到温祝余是个阴郁青年的面貌,看上去很年轻,但他却怎么也没料到来试镜的演员会是这样的年纪,真是后生可畏。
不过他无暇多想,展开剧本,便开始重新温习自己这些天为角色所作的设计。
温涯没有读过大学,他早在年纪尚小时便出来闯社会,原想等过上几年,熬出头来,再跟公司谈条件,去准备高考,然后读中戏,却没想到八年过去,自己根本没有熬出个头来。十年的经纪约还攥在公司手里,他只有兢兢业业搬砖的份儿,连表演也是自学成才的野路子。
他的表演方式可以算作是表现派和方法派的结合体,他大量的设计、练习、模仿,有时也调动自己的记忆、经验,寻找和人物相类似的情绪。而体验派则对天分的要求太高,电视剧拍摄的节奏太快,实际很少会有机会用上。
他这次所做的准备就是以表现派为主,主要依靠反复的练习和细节调适。
二十五分钟后,参加试镜的人员全部来齐,一共十三个。
申泽宇来时,温涯遥遥朝他点了点头,而他目不斜视,并没有理。
又过五分钟,剧组的工作人员捧了一摞纸条过来,一人抽一张,按上面的序号排序等候。
温涯随手抽了一张,展开一看,12。
坐在他隔壁的小孩儿捂脸哀嚎道:啊啊啊!我是1!
温涯莞尔,是一鸣惊人的一,加油。
小孩儿哭唧唧,借你吉言厚丢下字条,小碎步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试镜邀约上写,随机抽取试镜剧本五场戏中的任意一场表演,每个人的试镜时长为三分钟,可实际上在正式开始前,还要留有一定的准备时间,因此试镜进行的速度的并不算快。
临近下午一点,11号才被带走准备,房间外的走廊上弥漫着快餐便当的香气。
温涯有点头晕出汗,从背包里翻出一条软糖,拆了一块含着,随口问抽到13号的申泽宇:吃糖么?
申泽宇一脸狐疑警惕,你想耍什么花招?
温涯好笑,无所谓地将糖果收回背包里,坐回了原处,不再自讨没趣。
申泽宇被人阴过,疑心病格外重,还是不依不饶,过来翻他的背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拍过那么几部天雷网剧以为阴了我就能轮得上你吗?
一边说,一边从他的背包前面掏出一条还剩下最后一颗的橡皮糖,质问道:这是什么?!
温涯也不动气,只把最后一颗糖果剥开,一并送进嘴里,笑眯眯,趣满果,黑加仑口味。
申泽宇:
恰在此时,工作人员探头进来叫号,十二号
温涯站起身,把糖纸团了团,丢进酒店的纸篓里,又向申泽宇点点头笑着说:走了。便走去了走廊尽头的准备室里。
准备室里拉着窗帘,开着吊灯,工作人员又拿了几张纸条给他抽。
这次温涯抽到了2。
他微微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是牧长风多年以后在天问之镜中看到的真相,是温祝余罕有的情感外露的那场戏。
在三大门派秘境试炼之后,牧长风蒙受虐杀苍炎门首席弟子的冤屈,被押入水牢,苍炎门门主要求灵山宗宗主发落牧长风,以命抵命。
温祝余刚刚查验了尸体,又从水牢中问明了真相,便向宗主陈情,希望他能还牧长风清白,放他出来。却从宗主口中得知,苍炎门门主早知凶手并非牧长风,不过是需要有人来抵罪。
而灵山宗势力衰微,苍炎门门主早有吞并之心,一旦借机发难,灵山宗不是苍炎门的对手,到时内门外门千余弟子都将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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