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与娇娇 第2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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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再三,周谡私下叫来周窕,一脸认真地嘱咐:“那日我对桂老爷态度不够友善,你莫与你姐姐讲,不然又要念我数遍了。”

周窕亦是一脸认真:“可姐姐已经问过我了啊,姐夫你又不早说。”

“问过了,”周谡笑笑,“那就算了,当我没提,方才的话,你就不要跟你姐姐再说了。”

“晓得的,我嘴巴很紧的。”周窕信誓旦旦。

周谡表面对她寄予厚望,其实没多大指望。这两个弟妹在他们大姐面前,俨然不够看,能撑住三个回合不被套话,就已经是有长进了。

而周窈这边,亦是心事重重。她和周谡之间看似感情渐笃,渐入佳境,可私底下仍有不少疑虑横亘着,甚至有个让她想想都觉得心惊动魄的大秘密。若非要形容那个天大的秘密,便像是她和他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窗纸,其实一捅就破,然而何时去捅,又由谁来捅,却是悬而未决。

每回当她以为窗纸要破了,男人就要现原形,可中途总要出点岔子,最终未能如她的愿。

尤其桂老爷那边,说是出外办事,可他们已经从乡下回来好几日,桂宅大门仍是紧锁不开,也不知何时才回。

周窈手头还捏着人家的几张银票,只听周谡一面之词,她仍是不放心,要亲自见到桂喜,确认了才成。

何况,这银票,是不是桂喜给周谡的,尚属未知。

桂喜走得突然,不说周窈,跟他来往较多的吴婶更是纳闷。

“前几日还说好了,一起去看块肥田,用来种酿酒的稻米,这怎么说走就走了,一声招呼也不打。”

吴婶郁闷,倒不是多舍不得桂喜这个人,而是买卖谈成了,她将得到一笔可观的佣金,可人突然走了,谈不成,她的佣金也没了。

周窈反过来还得劝吴婶:“再等等吧,兴许过几日,他就回了。”

然而,周窈心底的声音告诉她,悬。

入了夜,夫妻俩睡前说说话,周窈提到吴婶,以一种为吴婶可惜的口吻,唏嘘道:“这桂老爷走前都知道给我留下开铺子的钱,可为何就没想到吴婶呢,按理说,他和吴婶交往更多,更看重吴婶才是。”

“谁晓得呢。”周谡亲亲女子带有淡香的秀发,不以为意。

这一亲,就停不下来,缱绻的吻,从柔顺的发丝到耳边,再到脖颈,眼看着就要往下,干柴烈火烧起来,周窈忙推开已经埋到了她胸口的大脑袋。

“那日夫君到底和桂老爷谈了什么,这些银票对于我们庄户人家来说是巨财了,不清不楚的,哪里敢用。”

“兴许人家有的是钱,乐于散财。”

周谡回得随意,周窈听到这话,呵的一声笑了:“夫君当我三岁小儿好糊弄是吧。”

小妇眼神一变,周谡就知这茬揭不过去,翻了个身,躺到了一边,目光往上,直视着粉白的房顶。

“娘子若不信为夫,说再多都无用。”

“夫君若无事瞒我,又怎知我会不会信。”

话到这份上,已经是欲盖弥彰,避无可避。

周谡扭头,看向已然坐起,一双让他着迷的妙目,清湛湛地望着他,是如此坦荡。

他这一生中,极少见到如此坦荡的女子,所有喜怒哀乐,即便压抑着,隐藏着,但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依然是纯粹的,干净的,问心无愧的。

就连母后都不及。

可母后又哪里是不及,分明是有愧,以至于,做出了那般荒唐的决定。

周谡看着周窈:“若我说我也是近日才想起,娘子信是不信?”

周窈笑了:“若是这类的话,说来就是不可信的。”

周谡闻言怔了下,也笑了,暗道自己一时魔障了,低了头,捉过周窈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

“我本姓肖,十二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差点就没了,我娘便请得道高僧到府中为我祈福,并起了个别名,”

说到这,周谡打住了,没说出来,而是将别名写在了周窈手心。

周窈感受着掌心微痒,一字一字地念:“太,行。”

肖太行,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那时周窈更小,约莫六岁,但也知全天下的人为了给太子祈福,整整吃了一个月的素,并非自愿,而是官衙通告,不遵必罚。

到了这时,周窈已经不知作何反应,她该先跪个安,道一声万岁,还是若无其事,当个平平无奇的小故事听。

周谡也不欲为难小妇,只问:“若我不是我了,娘子还会要为夫吗?”

比起肖太行,他更喜欢当周谡。

“为何不要,”周窈低下了身子,往周谡胸前一靠,俯视着他,眼里仍是一片清湛无痕的纯,“你是我的夫,是我肚里孩子的爹,这就够了。”

“当真?”

“真过真金白银。”周窈拿周谡常挂在嘴边的话,有力地回应他。

周窈心里愈发有底,然而,让她实打实地直面真正的男人,她也是忐忑的,茫然的,甚至都不知该如何跟男人相处了。

更让她不解的是,皇帝不是一直都在京中吗,且有了皇子。可周谡在这边住了一年多,就活在她的眼皮底下,又如何赶往千里之外的帝都,与那皇后诞育子嗣。

对了,还有皇后。

思及此,周窈发现揭开以后,要承受的远远超乎想象,心里跟堵了块大石似的,闷得慌。

她未必有她自己以为的那般勇敢。

“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要是想回家了,恢复过往的身份,我也不会留恋。往后我这肚里的孩子就彻底归了周家,你自去找你的家去,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有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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