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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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去打针的时候,就不敢告诉她了,提前编了借口哄着过去,看到护士和针头的时候,小女孩儿倒也不哭,就是抿着嘴唇,身子抖个不停,整个人都吓呆了的样子。

后来长大了,岑肆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反应严重,但还是本能的抵触,并不是因为什么阴影的原因,而是天生就怕。

苏行止把车子停好,就看见副驾上的女人一脸纠结的表情,侧着身子坐在那儿,就跟闹别扭了似的。

他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想反悔了?”

岑肆看了他一眼,自己推开门下车去了,又看了一眼那招牌,她就有些奇怪:“怎么是个儿童牙科医院呢?”

苏行止也走了下来,给她解释了一句:“我问过徐旭东了,这家医院的设备最全,虽然是儿童的,但牙齿这东西,大人小孩子都一样。”

岑肆听了之后,也只好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一闻见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就又有些脚下发软,站在门口不想动,被男人直接拉了进去。

把他安顿在座椅上面,苏行止就过去挂号了。

看着左左右右这一帮子哭泣的小毛头,岑肆的心情就更紧张了起来,她脸上戴了一个大口罩,只剩下个眼睛在外头,这会儿却恨不得把眼睛也都捂起来算了。

一会儿等苏行止回来,又领着她往楼上的诊室走去,到了外头等着叫号,偏偏这医院的隔音还不怎么好,听见这里头一阵阵机器的声音,岑肆就默默的抿了下嘴巴,有点儿想去厕所。

“怎么了?”苏行止一转头发现她表情不对,就问了一句。

看见她用手指了下厕所的方向,就把她的包拿过来:“去吧。”

岑肆赶紧又去了趟洗手间,站在镜子跟前停了好一会儿,慢腾腾出来,重新坐回椅子上面。

两边都是哭泣的小孩子,即使被父母抱在怀里,也一直再闹个不停,眼睛都哭红了,要在平时,岑肆看了这种场景,一定会觉得很烦,可是此时,她却破天荒的感同身受。

有些郁闷的转头看了眼苏行止,她就默默叹了口气,感觉身子都有儿发僵,偏偏又迟迟轮不到她,越发煎熬起来。

明明苏行止刚刚说了,这个医院大人也能来看,可是自从进来到现在,她见到的却全是小孩子,一帮子小豆丁围着,就她一个成年人坐在中间,看起来格格不入。

为了方便小孩儿坐下,这医院就连座椅都是那种很低的小矮凳子,上面还画着各种的卡通图案,墙壁上贴的都是粉红色的小猪佩奇。

心里焦虑的厉害,岑肆忍不住就抖了一下腿,为了自己的形象问题,又强行忍住了,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有偶像包袱了。

这样实在是不好,其实直爽一点,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又能怎样呢?比如利落的起身逃跑…

但也只能在脑子里想一下罢了,为了面子,她不能输。

“岑肆,患者岑肆在哪里?”护士的声音在前头响起。

明明刚刚还盼着早一些被叫到,这会儿岑肆却倔强的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也没有动。

正好从诊室出来的小孩儿正张嘴大嚎着,她的身子就缩了缩,默默把脑袋埋的更低,虽然这样有损她帅气的形象,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是决定,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余光里看见,旁边的苏行止走了过来。

男人半蹲在她的小凳子前面,正好就和她的高度一样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她,看起来有话要说。

岑肆就抬起头来,相处的久了,她本能就觉得,这人此时估计又要说什么出乎意料的金句了,当下纠结的张了张嘴,却又被牙疼打败,捂着腮帮子倒吸了口气。

果然就见男人伸手过来,替她把外套的领口整理平整,又把她两边的碎发掖在耳后,而后才摘掉了她脸上的大口罩,语气柔和:“去吧,不要怕,要勇敢一些啊,宝宝。”

完全就是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说到后两个字时,他还特意放轻了语调,配着那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竟然意外的…好听。

谁,谁是他宝宝了?岑肆腾的一下站起来,这下不光是耳朵,整张脸都红了。

第30章 030

岑肆躺上诊疗床之后,才觉得自己是被苏行止给骗了。

这人一向是知道她听不得太撩人的话,所以才故意逗她,叫了声宝宝就让她羞到不行,自动站起来跑进诊室。

脑子里头乱乱的,只想着他那句话了,也顾不得害怕,医生说什么她都照着做,一直到听到那机器的响声了,岑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子又有点儿僵…

她这个智齿长了也挺长时间了,大部分都已经冒了出来,只是位置不正,所以才次次发炎。

儿科的牙医也不愧是见惯了小孩儿,说话那个温柔啊,轻声细语的,可是实际操作起来,该怎么吓人还是怎么吓人。

岑肆躺在那儿,嘴巴大张着,已经打了麻药,她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视觉冲击还是很大,尤其看到那些钻头什么的亮闪闪器械,她都觉得自己还是干脆昏过去要好一些。

一会儿又听见牙医温柔的给她解释:“等一下哈,你的智齿还有一半埋在牙床里,需要切开才能取出来。”

说着就又换了把手术刀来,明晃晃在她眼跟前晃悠。

下意识就伸手抓住旁边护士的衣服,岑肆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还是不要给她解释了,这一下更有画面感了怎么办…

说起来,这医院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英雄好汉来了这里都免不了脚软,就说岑肆自己吧,她小时候在农村待久了,家禽虫子之类的通通不怕,以前还是小孩子中间的打架能手。

唯一让她感到犯怵的事情,就是来医院,感觉就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因为没办法自由的支配自己的身体,就跟一摊肉似的,任由人家怎么处置。

这会儿牙床估计已经被切开了,反正她也感觉不到,只听见钻牙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嗡嗡嗡的,震得脑子都疼,感觉跟直接钻脑壳没什么区别。

又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她的智齿这才被全部拔除了,牙床上还被缝了几针,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她坐起来时头还是晕晕的。

漱了半天口,还是一嘴的血糊糊,感觉呼吸都是一股铁锈味儿,牙医收拾了一下东西,又把她叫到外间,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

苏行止这时也被允许进来了,握着岑肆的胳膊,让她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他又转头观察了一下她的脸,问医生:“她的肿什么时候能消?”

“配合着药物,过几天就会恢复,这几天注意不要让食物沾到伤口上,不要吃辛辣的东西,尽量吃流食…”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开了些药,把单子递给苏行止。

看看一旁的岑肆,牙医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异常的情况。”

“没。”岑肆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过一会儿左右摇了下脑袋,不愿意多说话。

“麻药消了吗?疼的厉害话,给你开些止疼药。”牙医扶了扶眼镜,表情有些微妙,过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道:“这位患者,你是不是对我的治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岑肆原本正盯着地板发呆呢,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稍微诧异的抬了抬眼:“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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