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邢野抬眼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抿着嘴有点不高兴。
“抬头。”
温承书拿了一根新的棉签,沾着药水轻轻涂在他脖颈上,浓眉皱得有些严肃。邢野咬着微颤的嘴唇,呼吸有点抖,这次是真疼。
“……他们都不懂。”邢野说。
温承书手里的棉签往下滑了一点,邢野很小声地抽着气儿,睨着他,语气听上去闹脾气似的,又软又凶:“你也不懂。”
“你也觉得我们是在哗众取宠是吗?”
温承书不说话,在邢野看来就等同于默认。
邢野扁了扁嘴,心里不可避免地有点难过,他用手指绞着抱枕上的流苏,小声说:“他们都可以不懂,你不行……你不能那样想我。”
温承书手上的动作顿住,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放下棉签,坐直了,说:“你讲给我听。”
邢野红着眼睛要哭不哭地看着他,绷了半天还是没绷住,视线里很快融出一片模糊的虚影,他拽着袖子在眼睛上胡乱蹭了一把,很用力地点头:“嗯。”
第42章 老公吃虾
邢野不是很爱哭的人,最起码在遇到温承书以前不是,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总在不知不觉中被温承书牵着走那一刻,他就非常清楚这不是好事,却又控制不住。有些还没干透的发丝凉凉地贴在脖子里,有点难受,他抬手把头发拨到一边去,眼睛还垂着:“你现在要听吗?”
温承书些微冷淡的脸色缓和下来,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语气也软了下来:“等一下吧。吃晚饭了吗?”
邢野点了下头,又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小声说:“但是又饿了。”
温承书用酒店座机叫了送餐服务,起身说:“我先去洗个澡。”
邢野抱着腿蜷在沙发里,说:“好。”
温承书微垂的目光在他那双细白的腿上停留片刻,转身从卧室里拿来一件丝绸睡袍,站在他面前:“站起来。”
邢野赤脚站在厚实的长毛地毯上,抬手把身上的线衣脱下来,面无赧色地在温承书面前赤裸着瘦削白皙的身体,伸着胳膊让温承书帮他套上睡袍宽松的衣袖。
温承书低头帮他系腰间的系带,嗓音醇厚而柔和:“我确实对行为艺术有与大众相同的刻板印象,但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邢野的眼睛怔怔地盯着他讲话时缓慢张合的嘴唇。
温承书纤细修长的手指勾着两根丝绸系,灵巧地打好了结,看着邢野攥在袖口,因紧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关节,轻轻叹了口气。
他抬起眼睛看着邢野,沉声说:“我生气的原因是那个人是你。”
直面自己的内心不是容易的事情,于是他的话说得也极轻。
邢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伸出手不太敢确定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顿时将心里的试探显露无疑:“我的预感,是不是要成真了?”
温承书的心被他眸子里那汪琥珀色的池水浸得柔软,沉默一会儿,抬手冲他张开双臂。
邢野没有片刻迟疑,飞快扑进他怀里,埋在他脖颈处小声抽了下鼻子,声音很闷:“哥……我等到了?”
“嗯。”温承书抱住他,安抚般地温柔抚摸着他的脊背,“所以你要好好想一个不让我生气的理由。”
邢野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两下,也不知道是在点头还是撒娇。
温承书抱了他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背:“我去洗澡。”
邢野搂着他没松,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不会生我气,也不会生小年的气。我们没有错。”
温承书用指腹轻轻抹掉他眼尾泛光的泪痕,说:“好。”
温承书洗完了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邢野正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剥虾,手边的盘子里放着几只剥好的,见他出来,弯着哭肿的眼睛仰头冲他笑,语气无比自然:“老公吃虾。”
邢野的角色转换程度之快让温承书有点没适应过来,脚下的步子倏地停顿住,眉头极其不自然地轻皱了一下。
“啊,不喜欢这样吗?”邢野用手腕轻轻蹭了下鼻子,也有点不自在了,小声解释说,“我同学谈恋爱都是这样叫,我还以为大家都是……”
温承书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我没有谈过恋爱。”邢野低着头把盘子递过来,“你别笑我。”
“……自然点就好。”
“哦。”邢野跪坐在茶几,盛了碗粥放在温承书面前,“哥,喝粥。”
温承书看着对面一边尴尬一边强行让自己不显得尴尬的小孩儿,没忍住,很轻地笑了一声。
邢野顿时红了耳朵,抬眼恼羞成怒地睨了他一眼,埋下脑袋吃饭,再也不说话了。
吃完了宵夜,温承书在客厅与于琰通了个电话,把今天晚上临时中断的会议进行最终敲定,挂了电话后回到卧室。
邢野靠坐在床头,捧着平板电脑看得专注,直到温承书走到旁边,他才从屏幕里抬起眼睛:“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嗯。”温承书把手机充上电,上了床。
“对不起啊。”邢野看着他。
温承书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看向他手里的平板:“在看什么?”
邢野靠在他肩头,低头在浏览页面里滑动:“在找我高中的时候看过的一个纪录片,是关于动物表演的暗访。”
温承书略微偏头朝他脸上看了一眼,心里似乎隐约明白些什么。
“你有看过马戏团的黑熊表演吗?”邢野边在网上翻找当年看过的视频,一边随口跟温承书聊天,“黑熊可以站立行走,可以双脚跳绳,甚至可以骑自行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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