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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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久违了的深吻。

细细碾过她柔软的双唇,宋君临察觉,就算是已经过了四年了,她好像还是没怎么学得会,该如何在接吻的时候呼吸。

意识到这一点,他突然就觉得,这人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傻得可爱呢?

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尽管希望这一刻能够长久,在掠夺尽了她口中胸腔里的所有空气之后,宋君临总算是放开了她。

“怎么今天不是粉的了?”他的视线顺了她优美的下颌,再往下探究。

谢灵境下意识地去捏紧了白大褂的两襟,好遮掩里面的天蓝:“变态啊你?”她拧眉骂道。

宋君临低声笑了笑,往她本就已经发热的耳垂上,又抿了一口:“明明是你,制服诱惑。”

谢灵境的眉,恨不得拧出个川字。敢情还是她的错了?

第29章

宋君临口中的烛光晚餐,与谢灵境的住处, 相隔不远。但在这一片住了这么久, 她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家隐藏在红砖房里的西餐厅。

昏暗的灯光,迷离的爵士乐, 面前的白瓷细长颈瓶里, 插着枝红玫瑰。这一样一样, 都无不例外地彰显着同一个主题:浪漫。

谢灵境一时兴起, 抬眼望了对面的宋君临,一手撑了下巴,浅浅地笑:“你知道‘浪漫’这个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吗?”

“浪漫不就是罗曼蒂克吗?”他眉尾微挑,视线落进了她那双含笑的眸子里。

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谢灵境垂了眼,笑:“‘浪漫’在古典时期,泛指罗马时期的故事, 就是指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到了中世纪的时候, 是指骑士、英雄、爱情的民俗文学。后来更多的,是说骑士和贵妇人……”

听到这里, 宋君临算是明白了,点头总结:“不可实现,即为浪漫。”

她含笑,也点头:“孺子可教也。”

说话间,侍者送上来餐点。雪亮的西餐盖揭开, 是烤得恰到好处的小牛排,配醇厚的红酒,正相宜。

宋君临举了透亮的玻璃红酒杯,与她的轻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叮”,笑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是个医生,却不知道,你原来对文学,也有这么深的造诣的。”

谢灵境也笑,眼神中闪过他久违的一丝狡黠。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觉得很惊喜?”她稍稍歪了脑袋。

“很意外,很惊喜了。”他说。

抿了一口酒后,宋君临放下了酒杯,又问:“不过怎么突然就提起了这个词?”

谢灵境拿起了刀叉,低头去切盘子里的牛排,嘴角噙着笑,答:“我是在想啊,若真是不可实现,即为浪漫,那么早在四年前,我们便已经浪漫过了。”

“所以呢?”宋君临未动刀叉,只专注地看了她,灯光下一双泛白的手,是属于外科医生的手,修长,而又灵巧。

他可以想象得出,她就是用这双手,挽救过无数人的生命。

“所以,”她抬眸,笑意染上眼角眉梢,“我们该庆幸,如今的浪漫,已然更加泛指。”

离开西餐厅时,谢灵境的手中,除了那枝粉芍药,还多了一篮烤得金黄的餐包。因为她说,苏菲爱吃这个,宋君临便叫人打包了一份。

出了西餐厅,餐包篮子便转移去了宋君临的手中。

既然住处离得不远,二人便没再坐车,只沿了夜晚落木萧萧的街边,逐步往回踱去。

这片街区到了夜晚,比别处更显安静。最安静的时候,他们甚至能够听见,皮鞋后跟扣在街道上,一嗒一嗒响。

谢灵境抬头,望向了夜空。今夜有月亮,难得没被天上的云给笼罩,怡然自得地洒下来一层仿佛镀了金粉的银,这让她想起来曾看过的一幅画,画中的场景,仿佛与此刻重合了起来。

“你知道世界上最擅长画月光的人,是谁吗?”她发问。

宋君临老实承认自己并不知道:“是谁?”他虚心求教。

“john atkinson grimshaw.”她念出了这个冗长的名字,并惊奇于自己竟然能记得如此清楚。

“人们都说,他是世界上最擅长画月光的男人。”

宋君临不置可否地“哼嗯”了一声,也随了她,抬头去看月亮。

“我听莉兹说,你明天该飞国内了。”谢灵境捏了藏蓝风衣的一角,好不让巷道里的风吹翻。

“是。”宋君临再次点头,老实承认,“不过就算我多留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又补充说道。

谢灵境摇头,笑道:“就算我不知道你,但我跟卡罗尔一家也算是打了几年交道了,他们那种人,行程计划都是一年前就安排好了的,精确到每天的每个时辰,要见哪些人,做哪些事。我想宋先生你,跟他们相比,也是不分伯仲的吧。”

宋君临没说话,只将视线从天边的月亮上,移去了她那小巧的鼻头上。

“所以,”她也收回了视线,迎上了宋君临的,淡然一笑,“你该去忙你的,不该因为我们,而打乱原本的计划。”

宋君临原本还在缓慢踱着的步,骤然停了下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谢灵境也止步,侧了半身,去看他,抿了下唇:“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要说这几年她有什么长进,除了专业,再就是察言观色了——好像也是专业要求之一。

“你还不明白吗?”宋君临深深看进了她的眸子里,“你的出现,早就已经打乱了我原本的人生计划了。”

从四年前,就开始了。

毫不夸张地说,他宋君临原本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很多纨绔子弟一样,他出身优渥,从小到大,什么也不缺,养成骄奢蛮横,为所欲为的性子,也无甚指责。至少,同差不多境遇的人相比,他还算得上是有点绅士风度了——只对女性。

他也比身边的同龄人,活得更明白,他其实只是在有限的范围之内,尽可能地为所欲为。但凡他敢逾矩一点,便会有人出来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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