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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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看着她那被绳子捆住了一圈而发红的皓腕,看上去原是无比纤细的手腕,现下已是肿了一圈而擦破了些皮。他瞧得泪眼婆娑的乔姝,她哭戚戚地又恳求着自己的力度再轻些。殊不知他方才已是尽量地放轻力度,不让她疼得落泪。

小丫头身子娇弱,皮肤也是嫩得很,轻轻一碰,便能疼得她眼圈发红,而那水珠在她眸中打转转,必是疼得难受。

他日后得更为小心呵护着她了,小孩子是该好好养着的。

手上的伤擦好后,贺泽转而准备为她擦小腿上的伤痕。乔姝换了个姿势,让舅舅更好地为她擦药。见白色足衣上沾染些血迹,剑眉稍稍一蹙,乔姝看得出舅舅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舅舅,姝姝不疼的。”舅舅想必是知晓自己疼得,所以也为自己难过吧。

凤眸见那被她紧抿住的樱唇,而极力压抑住的眉梢,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疼便说出来,这样舅舅更能安心。”

看着她这脚,若是要为她擦药,他知晓定是得将白袜取下,这样才能触碰到小腿上的肌肤,从而将药涂抹在伤口上。但将白袜取下,怕也是会有些触碰到伤口,以至于在擦药前会给她先带来些疼痛。

“会有些疼。”

随着白袜被脱落,“嘶”地一声传来,乔姝抿着的唇也泛了些红,疼得她泪眼朦胧,一颗莹珠旋即落下,“好疼哦。”

白袜脱下,忽见乔姝那光滑纤细的靠近脚踝处的那一截竟已是有两圈看上去极深的绳子印记。而又因为绳子的粗糙,乔姝被绑着绳子的那处也看到了些擦伤,浸出些血迹而来。因为皮肤娇嫩,又由于捆绑时间不短,擦伤的肌肤与白袜有些沾染,所以乔姝方才疼得厉害。

与那伤口形成对比的是伤口上一截雪白的肌肤,初雪的白皙,豆腐般的滑嫩,完全看不到任何瑕疵。

贺泽再为乔姝擦另一只手时,力度又放轻了许多,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一般,“先前来寻舅舅可是有何事?”

“姝姝想和舅舅一起睡。”脑海中似乎又出现远房爷爷所说的话,乔姝补充道:“姝姝身子很小的,到时候舅舅搂着姝姝睡,床是够的,舅舅不用担心的。”

“嘶~”在说话间,贺泽已是将伤口涂上了药。听得乔姝这般说辞,似乎她并不认为他们二人睡是有何不妥,而话中意思透露着他不与她睡的原因被她认定为人多了床不够睡。

“你怎的知晓舅舅是担忧床不够睡?”虽说清河山庄的客房里床榻是不大,但是若是他与小小的乔姝二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他们二人共塌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何况男女是该有别。

一时间,舅舅问的话噎住了她一般,乔姝心里暗想:自己总不能告诉舅舅,这是远房爷爷猜出来的吧。

恍惚间,乔姝感受到脖子处传来的痛意,“舅舅,姝姝脖子痛。”

贺泽也不再追问,听得她的话,立刻瞧了眼乔姝的细脖,这才发现莹白如瓷的细脖上隐隐有一红痕,还有细细而干了的血迹。

虽说先前那黑衣人被那戴面具的女子突然行为怔了片刻,且又因为乔姝还小未有太大的防备,但还是在推开他的时候,脖子不小心划上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只是因为口子实在是太小,方才乔姝手脚也是疼得厉害,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很危险,你不该冲过来的。”凤眸瞧着眼前那原不该出现的红痕,幽深的潭水已不再是死寂般的沉静。

“姝姝见舅舅有危险,便立即跑了过去,姝姝怕舅舅受伤,那人拿着那柄剑,若是碰到舅舅,舅舅可怎么办。”乔姝现在想起方才的行为,还有些后怕,那时不是舅舅将那两个人弄倒在地,她很有可能被抓回来直接杀掉了。可再来一次,她也不后悔的。

“而且姝姝也没有救成,都是舅舅自己救自己的。”她跑的时候摔在了地上,并没有成功救到舅舅的。还好舅舅厉害,要不然她就再也看不到舅舅了。

乔姝笑盈盈地望着贺泽,弯弯月牙上黑长的睫毛沾湿了些余泪,在烛光下,一双星眸莹光点点,“舅舅是姝姝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放在心里的人。”虽无星辰之亮,却远胜于星辰。

仿佛那生死一瞬的事情,并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一般。

幽邃的深眸倏地一怔,贺泽为她涂药的动作也顿了一刻。他知道她所说的皆是心中之话,并无半点虚言,因为从她纯澈的眼神里他便能看出,什么是真。

看着乔姝手脚受了些伤,而连这白皙的脖子也险些为他冒险。他一向不在乎他人的感受,也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就连他自己的生命也从未被他放在心上,但她却将他自己的命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

沾了点药水,贺泽向乔姝靠近了些,为她擦些药水。然而二人的距离也因得这番靠近又近了好些,近到乔姝能感受到舅舅的温暖。随着药水涂抹在伤口上,那拧成一团的眉毛依旧是没有松开的意思,乔姝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什么大劫一般。

“舅舅可真好看。”因得舅舅的靠近,乔姝能很好地看清舅舅的模样。他有着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而顺着眼睛瞧下去,舅舅还有着高挺的鼻梁,卓然的五官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容颜。舅舅这样好看的人,一定会有许多人都喜欢的吧。

霎时间,一念头猝地窜上来。乔姝不顾手腕上的疼痛,一只软若无骨的小手已是抚在贺泽的脸上,感受到舅舅有些发凉的温度,眉眼间尽是担忧,“舅舅,您的脸有些凉凉的,可是冻着了?”

原是在擦药的贺泽因得她这小动作,倏地一滞,眸光中暗暗地浮动着。随后又听得乔姝自我安慰道:“没事的,姝姝给舅舅暖暖就行,姝姝手可暖和了。”说话间,乔姝已将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贺泽的另一边的脸上。

“姝姝,你的手腕才上了药,不该乱动。”贺泽将药已经涂好,又将药瓶放在一旁的黄杨木几上,黑眸中的异动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即他把乔姝抚着自己的双手轻轻放下,不让她再乱动。

随着她柔软的手离开,贺泽脸上的暖意也一并离去。

“好吧。”再说话时,乔姝忽而打了个哈欠,顿时乌溜溜的眸中已是水雾重重。现下已经是寅时,按理来说,此时正常的人们早已睡得香甜。先前因为害怕与恐惧笼罩了乔姝的心,她也没有觉得有倦意。可现下舅舅在身旁,而也到了深夜,因此乔姝这困意也上了头。

想起还有一处未替她涂好,贺泽又将放在几上的药瓶拿起,而他接着离乔姝远了些,为她再在小腿处涂了涂。

困意说慢也不慢,说快也不是完全的快,就这么着的乔姝变得倦意连连,方才那精神的样子早不知去了何处,眼皮欲要马上合上之意,脑袋就这么地昏沉下来。一旁的贺泽渐渐听见她没了什么动静,才关紧药瓶向她看来。

果然就瞧见了这昏昏欲睡的娇人儿,一旦她睡着了似乎也没有那么地怕疼了。

“姝姝,该睡觉了。”贺泽将药瓶放到几上,起身想将小丫头放平身子而让她睡去,因为方才要给乔姝好好上药,半靠的姿态比较方便,所以乔姝现在是保持一半靠的样子。若是以这般姿态睡觉,想是第二日乔姝不仅得忍受手脚处的疼痛,还有腰酸脖子疼的酸疼之感。

由于乔姝在的是床的外沿,因而贺泽将她抱向靠近床里面的一边近了些,将她身子放平于床榻上。怕她冷着,贺泽欲要将被褥为她盖上。但是片刻后合上眼的乔姝,却在迷糊之际,两只小手抱上了贺泽的腰间。

“姝姝要抱着舅舅一起睡,两个人一起睡,很暖和的。”因着突来的动作,让贺泽一时没有意识到,他被那小手一扯,差点就压在了乔姝娇小的身子上。

虽说贺泽避免了压在乔姝的身上情况,但是他的手臂还是被迫撑在了床上,支撑的手掌正好就在乔姝小脑袋的两旁撑着,而他们二人的距离从未有过的近。近得乔姝能感受到贺泽温热的气息,而贺泽则是无比清晰地看清了她的面容,感受到她香甜的体香混着他为她涂抹的药水味道。

放大的是乔姝绝美的容颜,贺泽能看清她长而黑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以及她如凝脂般的肌肤。她就这般恬静地睡着,双手搂着他的腰身。

贺泽用一只手企图将她放置自己腰间的手放下,可乔姝抱得太紧,他又不能太用力将她的手掰开。

其实以他此刻的动作,若是他执意从她两臂间挣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会伤害到她。所以为了不让她再次受伤,贺泽决定让小丫头自己放下便好,“姝姝,松开手。”

睡梦中的乔姝却是犹如没有听见一般,她只记得睡觉要抱紧舅舅的。而且现下抱着的人,好暖和的,她才舍不得放下呢。

第32章

季风与乔庄主解决好了那二人的事情,便来寻门主,谁知竟看到门主与表小姐的亲昵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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