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友人相聚,也不过是坐在一块喝喝茶、聊聊天,别看他们俩都是进士出身,而且一个状元,一个传胪,可都不是喜欢作诗写文章之人。
说来也奇怪了,魏时这么一个不爱作诗写文章的,偏偏养出来了一个诗人,未来还极有可能是一个全才式的大家。
说不定千年之后,魏时的名字能被更多的后人知道,还是沾了魏远的光呢。
考科举的时候,拼名次拼不过,入了仕途,官位又比不上人家,爵位就更不用提了,如今拼儿子,也只能是拼数量了。
在子嗣的数量上,同龄人里头,怕是都要比魏时强。
——
二皇子一行出海的时间要比第一次出海短一些,魏时他们第一次用出海,是用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二皇子则是用了九个月。
三月份出发,回来的时候刚好是十二月份,又是一年。
而在下一年里,朝廷安排了三次出海,甚至其中有两批时间上是有重复的,相当于上一批还没回来,下一批又派遣出去了。
航海司成立两年,不光是出海的次数越来越多,出海的阵势也越来越浩大,收获自然也是越来越多。
魏时这个航海司参议,也终于被挪位置了,期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外放的这一天,而且还是他曾经去过的地方——平江府。
当年跟着太子出去赈灾的时候,就是把当初在东原府的灾民迁到了平江府。
他也算是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可要说熟悉还真算不上。
从四品的航海司参议,升为正四品的平江府知府,正四品的坎儿就这么轻轻松松迈过来了。
要知道,能够上朝的官员就卡在正四品上,在官员当中这差不多算是一条隐形的分界线,正四品及以上的官员,正四品以下的官员。
是大多数官员升迁路上的一道坎儿,当然了还有很多官员是遇不到这一道坎儿,连从四品都尚未达到,又谈何迈过这一道坎。
出海这一件事情,他总共参与了六年,其中亲自出海占了一年的时间,在这六年里头,他的官位从从五品升到现在的正四品,还得了一个正一品一等伯的爵位。
收获之丰厚,着实惹得一帮人眼红。
要知道除了魏时之外,在这件事情上升迁最快的就是魏时那位二舅兄了,可也不过是连升了两级而已,原本的正四品变成了如今的正三品。
官位上的阶品是比魏时要高,可文臣和武将压根就不是一个体系的,大靖朝虽然没有重文轻武的政策,可现实情况就已经决定了,武将的地位是比不上文臣的。
这样的晋升速度,魏时自己都有些心惊胆战,他知道自个儿做过什么,无论是提出出海的事情,还是有关于占城稻的事儿,都可以作为功绩,可是旁人不知道啊。
更重要的是,他只有二十七岁,二十七岁的正四品文官,这在大靖朝几百年的历史当中都是极为罕见的。
还好是被外放出去做官,如果真要继续留在京城的话,他还真怕这喧喧嚷嚷的热闹场面。
第125章
外放对于官员来说,从来都是一件大事儿,不光是远离了政治中心,而且谁也不知道到底要在外边呆多少年才会被调入京城。
魏时外放是出去做正四品知府的,这个官职不算小,管理一府之地,担子更不算轻。
如果说曾经作为航海司的参议,魏时的差事攸关几万人的性命,那么作为正四品的知府,他的差事关联的可是几百万人。
平江府地广人稀,面积在大靖朝十三府当中应该是排在前列的,但是人口却是处在尾巴上,加上当年从东原府迁过去的灾民,也才勉强只有三百万人。
头一次做父母官就要挑大梁的魏时,在没有从京城出发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要做知府,可并非是出几个主意就能坐好的位置,他曾经去过平江府,不光是知道那里地广人稀,另一方面气候也是比较严峻的,京城已经是处于北方了,但平江府还要更靠北,天气严寒。
炭火对于百姓而言,从来都是昂贵的东西,哪怕是京城附近,每年的冬天也要熬死人的,不知道平江府之所以地广人稀,会不会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气候。
除此之外,他对那里的了解就仅限于书本了,平江府算是一个人口结构比较复杂的地方,往前数上两个朝代,这里除了汉族人以外,更多的还是外族人,而在最近的两个朝代,在将近六百年的时间里,人口已经进行了大的融合。
不能说平江府没有外族人了,只能说比起纯粹的外族人,还是汉族人跟外族人和汉族人结合所出的后裔更多。
魏家在那里是半点根基都没有,他去了平江府,就是当地官职最高的父母官了,而且是直接对皇上负责的,顶头上司也就只有皇上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那里挑起最重的担子、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外放做官,自然是一家老小都要带着一块儿过去,毕竟连魏时都不清楚,自己会在平江府呆多少年,总不能把妻儿老小留在京城,别说舍不舍得,关键是他自个儿不放心。
既然如此,那带的东西就比较多了,惯用之物差不多都得收拾收拾,总不能到了地方,再安排工匠家做一批家具、瓷器出来,又或者是直接去街上买。
魏家这几年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吃穿用度也都成了讲究人,不至于再如此。
魏时自个儿出差可以干脆窝在马车里睡觉,甚至是吃的差一点,也都可以忍受,但是带着妻儿老小,要求就得高一些,总不能让她们也跟着自个儿受罪。
所以一些事情还真得好好讲究讲究,府里头的下人带一批留一批,惯用的物件儿,实在笨重的就留在府里头,剩下的一部分放在车队里,到时候一块带走,还有一部分是请了镖局,让镖师把这些东西送到地方。
那些个工匠,魏时是一定要带着的,到了平江府,肯定能有用得着这些能工巧匠的时候。
如果说魏时和刘枫忙着收拾行李,忙着跟亲人友人告别。
那魏远的画风就跟父母截然不同了,一方面他朋友众多,很多人都对他表示不舍,他自个儿也有些舍不得这些朋友们,还有在京城的长辈。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着实向往京城以外的地方,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心里头早就有这份向往了,更何况还是跟着父母一块出去。
这一正一反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绪,在魏远近日的诗作里都能看得出来,有写给友人的诗,依依不舍,又带着几分肆意洒脱,有描写自个儿心情的诗,展望未来,重重深山,皑皑白雪,还没出发呢,仿佛就已经看到了平江府的景致。
这心态不像是小孩子才能有的,但也有别于成熟稳重的大人,诗作也已经形成了自己独有的风格,大气磅礴又灵动洒脱。
魏时已经专门给儿子整理了两本诗集和好几部画册,这可都是珍贵之物,他不希望在历史漫长的延续过程中被遗失了去,最好是哪一日把这些诗集和画册都出版了,数量多了,也就不那么容易被遗失了。
魏时以前给自己出书是为了赚银钱,只不过被打击坏了,成本都赚不回来。
但是给儿子出书,那就不是为了银钱了,往里砸上个几千甚至上万两银子,他都甘之如饴。
刘枫的性格本就不同于大多数女子,跟儿子一样,比起对京城和长辈的不舍,心里头还是对远方的憧憬要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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