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王爷后 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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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妙抠了抠腰间束带上的宝石,还委屈上了,“我也不求您以身相许,您怎么还生上气了?”

楚烜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还想让我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楚烜皱了皱眉。

薛妙怪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我是想,可也只是想了想……”

楚烜脸色稍霁,薛妙下一句已到了耳边。

她目光隐晦地掠过楚烜腿间,为难道:“您这不是……力不从心么?”

楚烜脸色一黑,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道:“你脑袋里镇日除了这件事还能有别的东西?”

“有啊!”薛妙不假思索地答道。

楚烜抬眼。

薛妙笑盈盈地看着他,道:“可不就是您么?”

她笑脸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漆乌瞳子里只装着他一个,楚烜看着,叫那双点漆双眸摄去心神,恍惚之下竟寻不出个词来说她。

他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端起手边的茶盏啜了口热茶,勉强寻回思绪,敛了神色,重新将被薛妙拐跑的话题扭了回来,道:“郑文轩在士子之中有些名气,你开罪于他,不怕他伺机报复编排你?”

“编排?”薛妙嘴一撇,直言道,“他们因我的身世私底下编排我的时候还少么?今日过后不过多说几句,反正我不在意,随便他们去说。”

楚烜蹙眉,“若他坏你名声清白?”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薛妙眨了眨眼,笑道:“我已经嫁给您了,还要什么清白名声?”

“再说……”她有恃无恐道:“那不是还有您吗?”

楚烜一顿,看了她一眼,薛妙继续道:“只要您不相信他那些胡话,旁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他们又不给我银子。”

她总有自己的理由,楚烜听了她的话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他从来也不在意旁人如何,到了薛妙这里却是关心则乱。

薛妙犹在使乖讨好,“其实我今日胆敢如此与他呛声全然是因为知道有您在!您不在的时候,我通常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哪儿敢像今日这样。”

她是个什么样楚烜再清楚不过,然而即便知道她说这话不过是为了哄他开心,他听罢,神色还是舒缓了些许,不再多说什么。

乖顺的表象只维持了一瞬,薛妙忽然凑到他面前,窃喜道:“您在担心我。”

她眼波流转,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濡湿的气息喷洒在耳廓,楚烜半边身子先是一僵,继而酥了个彻底。他呼吸微滞,正要说话,薛妙已然退开,“您不用急着给我泼冷水……”

她刚往后退了半步,倏然一顿,低头去瞧自己的手,又缓缓去瞧楚烜,“您这是什么意思?”

楚烜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留住薛妙的手僵了僵,神态自若地答道:“这水够热吗?”

贴合在一起的掌心黏腻潮湿,不知是谁的心跳咚咚,如在耳边擂鼓。薛妙激动得心魂齐飞,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发飘,“够,太够了……”

岂止够热,这简直是炉灶煮沸水。

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谁先放手就意味着耐不住,主动认输。

仲春时节,春衫里尚要再穿一层薄薄夹袄,薛妙却觉得有些热,她动了动手指,道:“您觉得热吗?”

楚烜掌心沁着汗,面上一本正经地嘴硬,“还好。”

薛妙过了初时那个心神俱飞,魂飘万里的时期,慢慢找回点思绪,忍不住得意起来,被楚烜包住的手指弹琵琶一样在他汗湿的掌心又是轻点又是摩.挲,想要拆穿他,“可您出汗了。”

这一下楚烜不是半边身子酥了,他浑身都是酥的,痒意自掌心一波一波地流窜开来,他脑内心猿意马,神情却摆出了一万分的镇静,手上暗暗用力制住薛妙作乱的手指,淡淡道:“王妃不也是?”

薛妙就等在这里,她凑到他耳边,故意压低了嗓音,语气暧昧,“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一贯就喜欢自作多情,想些有的没的,我在想……现下并非在人群中,没有走丢这一说,您牵我的手是为了什么?”

她的声音愈低愈柔,一句话好似在舌尖揉了千万遍才轻轻呵出,楚烜叫她撩拨得掌心一层一层不断地往外溢汗,他耳膜鼓动,心脏随着她的呢喃被牵上细细的丝线般一字一悸动,几乎绷不住冷淡的面具。

半晌,就在楚烜坚持不住,险些就要败下阵来的时候,郭展推门进了殿内,“王爷。”

楚烜这一众侍卫中,要论迟钝刻板,郭展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浑然未觉殿内的暧昧气氛,自发忽视掉楚烜和薛妙牵在一起的手,低头拱着手道:“祭典就要开始了。”

第036章 奇香

狩猎祭典是为告天地人神, 祭世间万物,以求福运而设,是春猎之中最为盛大要紧的仪式, 楚烜作为皇室中人,自然不可缺席。——若他未到场, 这一年中各地一旦发生天灾, 必定会有人将原因归咎到他身上,道是秦王得罪上苍,神灵降罪下来才有这一场天灾。

楚烜的身子实则已不算太虚弱, 但在皇帝面前,他还是坐着轮椅,起身祭拜天地时都需得有人扶着。

繁琐的仪式终于走到最后一步,皇帝自宦侍手中接过长弓, 意气风发地拉满,太卜署的人适时放飞了准备好的鹰隼。

“咻”的一声,羽箭划破长空,刚刚展翅还未全然飞上天的鹰隼应声落地。

祭台之下,皇子王爷, 文武百官齐齐跪地行礼,嘴里齐声念着“陛下圣明, 天佑大周”一类的话。

祭典结束,狩猎才算是真正开始。

数十匹马驮着背上的人飞驰而出,进入树林。皇帝看着马背上意气昂扬势要争出个高下的勋贵子弟和年轻武将们,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对着身旁的楚烜道:“想当年,你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 意气风发……”

楚烜面色苍白,不时掩唇低咳,仿佛前些日子的那场病又将他仅剩的一点精气神带走了大半。他瞥了眼前方,没说话。

十几年过去,皇帝在记忆里将自己美化了许多。先帝的一众皇子中,若要论起围场上的意气风发,怎么也轮不到皇帝,反倒是当年的皇后,出身将门,武艺骑射绝不输朝中的武将,围场之上须眉之中她是唯一一点红妆。

即便皇帝不愿承认,有一个事实却不会变——楚烜与当时还是三皇子的他走近的开端,是皇后对楚烜的那一场拼死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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