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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二话不说,他径直进了内寝室。

容玉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他擦了擦眼泪,拾起地上的亵衣,穿了上去。

他不知宋俨明的意图,他只能见机行事了。

等他穿上了衣服,叫松竹的小厮进来了,他看见坐在地上的容玉不由得一愣,但他素来谨慎,是以没有将目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只捧了热水牙盐等物事,到内寝的屏风后。

容玉慢慢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外寝的那张软塌上,心思纷乱地思考着,他不知道宋俨明会如何待他。

在原着中,宋俨明是个圣人,但真实的人性往往比书中更加的复杂。

谁知道那张伟光正的皮子下藏了什么东西,

在书中,玄宗只有三子,皇长子出生即夭折,如今宫里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年幼皇子,谁都不知道,其实这京中还有一个年富力强的皇子。

玄宗去世那个年份可谓是风雨飘摇。

主少国疑,外戚虎视眈眈。

天灾**一桩桩一件件,南台十六州已成失地,又逢闽越国叛乱,四处烧杀抢掠,南域民不聊生,而北疆倭夷已集结数十万大军,准备一举南下,破州关,直逼京城。

玄宗弥留之际唯召了宋俨明一人在侧,一君一臣,一父一子,在那风雨一夜不知商讨了什么,书中没有指明。

容玉只知道皇帝驾崩之时,指命宋俨明监国,后宋俨明启用了容长风等良臣,费劲心血十余载,终于将北安朝拖出了泥潭,并成就了容长风的一生。

这会儿算一算,离皇帝驾崩还有两年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10章 诬告

容玉脑子里面一片纷乱,宋俨明已经洗漱穿戴好出来了,他穿着藏青色宽袖常服,头戴玉冠,恢复了那个气度雍容、芝兰玉树的平阳侯,全然没有了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失态。

他目光落在容玉身上,皱了皱眉,与松竹吩咐:“找一件他的衣物,穿戴好一并带去前厅。”

“是。”

松竹很快就给容玉找来了外衣,不声不响地伺候容玉穿好,并引导他去了前厅。

前厅中,乌压压地站了许多人。

容玉扫了一圈,宋俨明已经坐在厅堂中的太师椅上了。

戚总管敛眉屏息守在一边,旁边站了些府兵,而张婆子正面有忿色直挺挺站着。

见到容玉,她登时脸色大怒:“好你个贱人,抢我金豆还打我,看老娘今日让你好过!”

容玉冷笑道:“金豆是你的么?你这乡下婆子一年不过三五收成,怎会有金豆?”

张婆子咬牙切齿:“我这金豆何处来的,自不用跟你细说。”

她转头向宋俨明:“侯爷,那金豆径长寸许,统共六粒,若是仔细看着,其间还有细若蚊蝇的‘富庄银号’四字,你瞧瞧是也不是。”

戚总管从褡裢里掏出一颗,细细瞧了瞧,与宋俨明道:“侯爷,确如这位婆子说的。”

张婆子面色一松:“老身若不是这金豆的主人,如何对它什么样儿一清二楚,这该死的泼赖,老娘可怜他院子里的下人们全携私而逃,还断了他的口粮,一时好心给他送了吃食过去,可是——”

她恨恨地指着容玉的鼻子:“这厮非但不感念恩情,反而抢我财物,欺我至如此,你们瞧瞧我脸上这些乌慥慥的伤!还请侯爷替老身做主!”

宋俨明将目光移向了容玉:

“你有什么话说。”

容玉轻蔑道:“这婆子好没理由,她记得金豆长什么样子,这金豆就是她的么?”

他瞧了一眼戚总管:“这般说,那我记得戚老夫人的模样,难不成我就是戚总管的老子?”

戚总管无端被波及,又是被说这种不清不白的话,不由怒喝道:“你这狂徒,我母亲清白岂容你一张嘴来污蔑!”

“就是嘛,这贼婆子污蔑我,我也像戚总管那般愤恨嘛,这么说只是让戚总管你以己度人,好明白别人的难处。”

戚总管每每皆被容玉的一张利嘴说得无法反驳,宋俨明在场,他又不能失了身份破口大骂,只忍了气:

“你一会儿金豆不是你的,一会儿又默认你的,那你说说这金豆子从何处而来?”

容玉道:“友人相赠。”

“哪个友人?”

容玉轻轻看了眼张婆子,冷冷说出了三个字:“徐昌宗。”

张婆子一愣,面上有了几丝慌乱,她心里不明容玉怎知道她跟徐昌宗之间的交易,慌乱之下忙道:“你胡说,徐大官人明明就是将金豆给了老身!”

容玉哼声一笑,并不直接回她话,只转过头看着宋俨明:“侯爷,你可以去京兆尹府请徐大官人过来问话,便什么都清楚了。”

张婆子抢言道:“不必去请,只需遣人问徐大官人一句是否有赠婆子金豆子便可。”

容玉自然明白对方心里打得什么主意,若是徐昌宗来此,见到她一事无成,反而惹得自己这猎物不快,自没有她好果子吃。

容玉岂会让他如意。

“这种大事怎好一句话了事,自然须让徐大官人亲身到场,才好还我清白,怎么?”

容玉挑了挑眉:“你这婆子百般不愿,是做贼心虚了么?”

张婆子涨红了脸色:“浑说!我怎么不愿!请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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