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2 / 2)
韵之哦了一声:“知道……我有分寸。”
闵延仕替妻子打圆场:“像我和韵之一样,虽是从小认识的,反而彼此都不了解对方,总在视线之外。就突然有那么一天,回过神来,发现最好的人就在身边,平理看待秦家姑娘,兴许也是如此。”
祝镕干咳了几声,眼看着妹妹的脸颊越来越红,他也忍不住笑了。
可闵延仕不慌不忙地说:“秦家姑娘之前的事,我也听说了,平理和她屡屡发生冲突,这一来二往的,自然也就有了感情。”
开疆看着小两口直摇头:“我原先觉得祝镕和扶意腻歪,延仕,我是真小看了你。”
老太太嗔道:“好了,先心疼心疼你们的小妹妹,慧儿正替她哥哥着急呢。”
慧之便说:“虽然那天哥哥发脾气,嚷嚷这事儿算完了,可走之前还再三拜托爹爹,一定把人留下,不能让秦姐姐去和亲的,这下可怎么办?”
祝镕道:“我也答应了他,会尽可能劝皇后娘娘另选她人,但也只是尽可能,毕竟牵涉两国联姻的大事,岂是我们能左右的?”
韵之问:“三叔呢?”
慧之应道:“今晚有应酬,还没到家呢,娘到现在还没察觉哥哥的心思,这事儿与她自然不相干了。”
韵之说:“还好还好,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此刻,但见李嫂嫂带着周妈妈进门来,韵之不必问就知道,是母亲想见她,于是不等周妈妈开口,就对祖母说:“奶奶,这事儿我们也帮不上忙,我和延仕先去给母亲请安,一会儿再过来。”
老太太颔首:“去吧,你爹这几日好些了,不知能不能认得出你来。”
他们夫妻退下,祝镕对妹妹说:“慧儿,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要顺从我们的心意,有时候不得不听天命,这件事,眼下谁也帮不了忙。”
慧之自然懂事,说道:“三哥哥,到时候,您要好好安慰我哥,我知道他口是心非,他还惦记着秦姐姐呢。”
那之后,祝镕送开疆出门,原是说了几句朝廷的事,但走到半截,开疆突然说:“要不,我们使些非常手段?”
祝镕问:“你想做什么?”
开疆轻声道:“比如,把人藏起来?”
祝镕严肃地说:“不成,这是公然和皇上皇后对抗,哪怕我是亲弟弟,你是长公主未来的驸马又如何。不是我不在乎自家弟弟的感情,这事说到头,是秦府自己的家事。”
开疆笑道:“你可别当着我面说一套,别后又另做一套,别当我不知道,你会不在乎平理的心情?”
祝镕冷声道:“当今皇后是我的亲姐姐,不能为了个人的儿女私情害了她,平理也有份。”
开疆撇了撇嘴:“行,回头要我帮忙的话,就说一声。”
待他离去,祝镕只身去园子里练功,满头大汗地回来,遇上争鸣从府外归来,向他禀告:“公子,都安排好了,明儿就能动身。”
祝镕心里一紧,举目看向兴华堂,握紧了手中的剑:“明日一早,送大老爷出城。”
待他沐浴安寝,夜色已深,公爵府各处的灯火陆续熄灭,这一边,秦太尉府上,也进入了静谧的长夜。
闺阁里,秦影坐在床头,细细地为自己涂抹去除疤痕的膏药,忽然听见房门开了,以为是来查看烛火的小丫鬟,她随口说:“我这就睡了。”
可是走近的身影,高高大大是个男人,她紧张捂着衣襟,待看清了,更是一惊:“哥?”
秦昊显然比妹妹更紧张,声音都打颤:“影儿,对不住。”
“哥……”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秦影的脖子上猛的一下剧痛,之后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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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孙女失踪了
就在祝镕送父亲去城郊庄园,而扶意和平理动身回京城的这一日,太尉府里乱成一团,清早起来,家仆们发现小姐不见了。
秦太尉闻讯赶来孙女的闺阁,不见孩子踪影,除了床上被褥动过,屋子里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看起来和上一回离家出走很像。
但这次不同的是,门外值夜的丫鬟被打晕了,醒来时后颈上一片淤青,秦太尉认定,这绝不是孙女能办到的事,孩子必定是被人掳走,又或是与人合谋逃离家中。
他先将家人排摸一遍,想着会不会是反对影儿和亲的,把孩子藏了起来,但家中老少从昨晚到今晨,全都好好在家中,无可怀疑之人。
秦太尉又命人把自家宅子,上下里外搜了一遍,想着孙女莫不是躲在或被藏在什么角落,可忙到错过了早朝的时辰,直到正午,也没查出个踪影来。
对于朝廷,只能告假突然得病,却因此惊动了皇帝,特派太医来问候。
应付了宫里来的人,秦太尉便急着告诫家人和仆役,千万不可将小姐失踪的消息传出去,眼看着就要代替长公主和亲,丢了人,他们的罪过就大了。
这一边,祝承乾是被一碗茶迷晕了送来城郊,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庄园,惊愕之余,心中不免还有一丝侥幸,这里地界大,可不是谁都能看管得住他了。
但就在这念头浮起的一瞬,儿子出现在了他面前。
祝镕无情地对父亲说:“请您在此处安养,短时间内,您的行为受约束,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络,自然之后若有变数,如何安排尚不可知。”
祝承乾气得脸色铁青,扬手一巴掌扇在儿子的脸上:“当初我就该把你掐死在襁褓里,你害死了你娘,如今更是大逆不道,这样对待你的亲生父亲。孽障,我纵然有万般不是,我对你,可有半分不足,我就差把我的命给了你。”
祝镕活动了一下半边脸颊,淡漠地说:“但愿父亲,能一直如此刻般中气十足,愿您保重身体。”
“孽畜!”祝承乾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死在你面前?”
祝镕不为所动,依然冷静地说:“爹,这不是你的性情,不必威胁我,不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拿全家人的性命做赌注,去走不归路。”
“那一日,言扶意来封兴华堂,是你授意?”祝承乾问,“还是那毒妇的主意,我就知道,不该让你娶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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