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扶意道:“收拾一下,我们去看韵之,要她躺上两天,该闷坏了。说会儿话,我还要回来给平珒上课。”
原以为这样,能避开遇见兄弟三人,可到了内院没多久,正哄着韵之喝药,门前的婆子说,三位公子来给老太太请安,顺道看望妹妹。
韵之一脸嫌弃:“怎么三个人一道来,他们要是敢骂我,我就装晕过去,吓死他们。”
好在来时,老太太一并跟着,昨天的事横竖怨不得韵之不好,祖母也不许几个做哥哥的责备妹妹。
但见一个屋孩子都长大成人,比起映之平珒她们的光景不同,昔日围着身边转的小娃娃们,转眼都这样大了,老太太满心安慰地说:“奶奶不盼你们出人头地,有什么大作为,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我就能瞑目了。”
韵之撒娇道:“您一大早的说这话,一会儿他们三个又说我不好。”
平珞果然一本正经:“你好好的,谁来说你不是?且老实静养几日,待好了,让你嫂子领着去一趟宰相府,不论闵延仕在不在家,也要谢过人家救命之恩。”
韵之暗暗腹诽,她还没追究闵初霖险些害死她,但原本满肚子愤怒,一想到昨日护她周全的那个人,火气顿时也消了。
原以为昨夜那奇怪的心思,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可是一早睁开眼,眼前依然是围场上的惊心动魄和那个人的温和亲切。
她伏在祖母怀里,不说话也不吭声,瞧着像是被哥哥们欺负了,实则心里乱哄哄,未开窍的小姑娘,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看望过妹妹,兄弟三人也要赶回去洗漱更衣,预备上朝的、预备当差的,各有各的忙碌。
扶意替老太太和韵之,将三位公子送出来,平珞对扶意就客气多了,说道:“姑娘在清秋阁教弟妹功课,已是十分辛苦,不必来理会韵之,让她静养便是了。”
扶意欠身称是,没多说什么,更不敢多看一眼祝镕。
目送三兄弟出院门后,才转身,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她没来由的脸红了。
心里总觉得,似乎连大公子也知道了他们的事,难道是祝镕说的?
但祝镕就怕扶意误会,竟独自一人又跑回来,扶意忙停下脚步,等他到了面前,问道:“怎么不走了?”
祝镕匆匆道:“我就说一句,是二哥出卖我,没有你答应,我绝不会到处显摆。”
大清早的,扶意羞得满脸通红,生怕叫这屋子里的旁人看见,侧过身道:“知道了,赶紧走吧,一清早的说什么胡话……”
祝镕一步一回眸,终于在出门前见到扶意抬起头的笑容,这才安心地离去。
扶意缓缓呼吸,不得不拿手当扇子,驱散面上的燥热,她向来是不怕热的,难道是京城的夏天比纪州威猛?
自然,心里很明白是怎么了,可不敢对任何人说。
而刚才,她也终于见到在哥哥们面前的祝镕,果然平日里的大哥哥模样不见了,满身的少年气息,新鲜极了。
“意儿。”一进门,就见老太太喊她,扶意赶紧走上前。
老太太让她坐下,也松开了搂着的孙女,正色道:“昨天韵之的娘,去贵妃跟前呆了半天,我猜想不能有好话,但你们不要先乱了阵脚。我与四皇子妃的祖母是几十年的好姐妹,纵然我那老姐姐不在了,我在他们家里还有几分体面。我会想法子,暗中煽动他们给贵妃施压,不叫贵妃敢轻易给四皇子纳妾。”
韵之弱弱地向祖母磕头:“多谢奶奶……”
“傻孩子。”老太太心疼地说,“可你们要答应我,不能像平瑞那样,做事先斩后奏。这原就是大人的事,先让大人们来解决,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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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被监视的郡主
扶意不得久留,还要回清秋阁给平珒和妹妹们教书,如此直到晌午前,绯彤来了,请她去和二小姐一道用午饭。
今日韵之的饭桌上,比往日更丰盛些,有大夫人送来的八宝鹌鹑、清炸刺龙牙,也有西苑的竹荪煨鸡、蒸鳜鱼等等,小桌上摆不下,在床边另支了一张桌子。
“家里这些事,都是有下人打点的,哪儿也不能失了礼数,大伯母和三婶婶才不会惦记我呢。”韵之靠在床头,盘着腿坐,对那些大鱼大肉兴趣寥寥,手里端着一小碗山药薏仁芡实粥,慢悠悠吃着,“我爹娘都没来问过我好不好,别人怎么会惦记。”
扶意唯有说:“许是知道你没事,就不过来了,怕打扰了老太太不是?”
韵之摇头:“一定是昨天在围场,又听说了好些事情,来不及谋划呢。等他们想起我,我也好了,指不定还挨几句骂。”
扶意不愿挑唆父女母女的关系,便自顾低头吃东西,韵之摆下碗筷,凑过来说:“奶奶特地嘱咐这一通,是不是已经嗅到气息,事情就在眼前了?”
“不好说……”扶意道,“也可能因为二表哥的事,姑祖母怕我们也闯祸。”
韵之道:“要把柔音姑娘娶进门,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分了家,我哥哥自己单过,谁都管不着他。”
扶意劝:“你不要胡思乱想,老太太不才说,叫我们别操心大人的事。”
韵之摇头:“要分小家,就要先分大家,分了家,我就不能住在这宅子里了。自然族里会给我们置办田地房舍,但从此没有节庆,连串门都要掂量掂量。等这大家分了,我们家再把小家分了,而我不知会被嫁去何处,不出两三年,一家子人都要散了。”
这话说得凄凉,也是现实,就连扶意都知道,大老爷二老爷他们,早晚是要分家的。
据说祝家三百年来,每一代老公爷故世后,新公爷主持家业,头一件事就是把家分了,祖上自然也不少亲兄热弟感情好的,可该分还得分,唯独这代人是特例。
韵之一时没了胃口,见扶意也吃好了,就命婆子把饭桌都撤下。
扶意起身找香橼,那小丫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等她出现,不及扶意埋怨,香橼就笑着说:“郡主到了,奴婢是去迎郡主了。”
果然见尧年应声进门,满身朝气,一袭鲜红石榴裙,衬得她肤白唇红,笑盈盈说着:“我闻见饭菜香味,你们已经吃完了?就怕你们出来迎我,我先派人问候了老太太,悄悄就来了。”
扶意上前行礼,尧年拦下,到床边看了看韵之:“没事了吧?”
韵之欠身道:“您费心惦记了,都是我不小心。”
尧年问:“我想不明白,你怎么掉下来的,你骑术也算中上,至少不会掉下马背。”
韵之看了眼扶意,心中忍了忍:“现在也不记得了,好在没什么事,不然还怕给您添麻烦。”
这些礼貌客气之下,说不出什么要紧的话,而韵之还需静养观察,刚好给了尧年和扶意机会。
尧年明着来探望韵之,实则要找扶意说话,不久后,她便和扶意往清秋阁去,说是看看下午姑娘们如何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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