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霍总信息发了不少,她基本装作看不见,电话也以手机不在身边为理由拒绝,见面更不可能。
……不是她矫情,谁让他拿个保温杯性暗示来着!
第三天晚上下了一场薄雪,没风,空气洁净清爽,节目组决定出去拍些外景。
是从f到a的顺序分批拍的,言卿被安排在很后,她脚伤好多了,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她在练习室里戴着耳机边练歌,边等待轮到她。
九点半时,言卿听到走廊里的女孩们在喊拍到b组了,她耳机的歌刚好切到一首快节奏的英文歌,手机上蓦的跳出两条短信,陌生号码。
“言言,我是安澜,手机没电了借别人的,趁你们拍摄之前,你先到后院来一下,我代表节目组,有件事需要和你私下沟通,关于霍总的。”
“对了,别打电话,不方便让别人听,我现在去后院廊桥等你啊。”
言卿心一沉,该不会是霍云深抓不到她,又去找节目组麻烦了?!
安澜不是小题大做的人,会这么说,肯定有重要的事。
言卿不敢耽搁,连忙跑出练习室,耳机还挂着来不及摘,里面英文歌节奏急促,随着她心跳一起震。
离开楼门,雪落上肩头,言卿才觉得冷,她拽紧衣襟,避开远处拍摄的大部队,绕到楼的另一边往后院赶。
霍云深在雪里站了很久了。
他三天得不到卿卿回应,跑去对面楼上看她,又被她拉窗帘挡住,他不愿在她受伤期间为难,苦苦熬着,终于等到今晚适合户外拍摄,他很早过来等,想见见她。
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却神色不安地避开人群,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
霍云深拧眉,追上去。
言卿跑到廊桥附近,没发现安澜,她往冻僵的手心呼了口热气,这才发现耳机还在,她忙摘掉,轻轻喊了一声。
廊桥旁的昏暗树丛里有微弱的回应。
随着声音,有个身影出现,站在暗处,看轮廓很瘦,绑马尾,戴口罩,穿工作服在朝她招手,安澜最近感冒了,经常戴口罩,是她没错。
言卿朝她跑过去,急促问:“安澜姐,是他给节目组填什么麻烦了吗?”
安澜没回答,低笑了一声。
在灯光不明的昏黑里,这笑声短促而诡异,让言卿猛然间头皮发麻。
……不对!
言卿慌忙想退,但她跟人影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到很短,“安澜”飞快举高手里一个装满的深色玻璃瓶,拔掉盖子,笑着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瞪着言卿。
言卿脑中一炸。
根本不是安澜!
是刻意打扮成安澜模样的宋雪然!
几乎同一时刻,她听到侧面传来沉重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变调的大喊,在叫她的名字。
言卿全身是僵的,拼力想躲,可双腿无力,只挪出一小步。
她血液都像冻结,甚至无法扭头去看叫她的人一眼。
宋雪然狞笑:“我已经这样了,我什么都不怕!我下地狱也得拖上你!”
她手臂扬起,瓶口传出刺鼻气味,粘稠液体照着言卿的脸泼过去。
言卿连一句气音都发不出,但余光看到了不顾一切朝她扑过来的男人。
她的恐惧冲到前所未有的顶峰,出自本能想把他往开推,然而冷硬的手指堪堪触及他的衣料,就被他死死拽过去。
电光火石的一个刹那里,霍云深来不及做出任何多余动作,用高大身体做屏障,把言卿严丝合缝护住,死死箍在怀里。
第15章
言卿撞在霍云深剧震的胸膛上,整个人犹如被冰冻住。
瓶中的液体在他挡过来的那一刻,就尽数扬在他身上,顺着肩膀汩汩流下,漫过半边后背和左臂,因为躲避不及,他左手的手背也被溅上两滴。
言卿视野是黑的,耳朵里挤满噪声,她疯响的心跳,宋雪然的惊呼和咒骂,男人隐忍的闷哼,以及恐怖的……衣料被腐蚀发出的细微响动。
空气里全是让人作呕的味道,烧毁衣服,也烧毁人的理智。
言卿的眼泪狂涌出来,撕扯着嗓子哽出霍云深的名字,拼命扒他外套的衣襟。
硫酸腐蚀的速度很快,强烈灼烧感透过大衣和衬衫落到霍云深皮肤上。
他吐息粗重,仍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没有丝毫放松。
宋雪然一见言卿被保护,根本没受波及,愤恨到表情扭曲:“活该……是你们不给我活路的,你们都活该!”
她手里还拿着瓶子,里面有小半瓶残余,疯癫地冲过去,拖拽霍云深烧到不堪入目的左臂,要把言卿拽出来,倒在她脸上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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