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若是他自己是长久积蓄对容舟的不满和训责的话,大哥则是多了抹浓烈的憎恨。
在王府出事之前,大哥就将容舟视为珍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娇宠至此,但为何后来形同陌路。
一身深褐色长跑的威武男子摸索着腰间的长刀,华容瑨斜眉入鬓,浓眉大眼端的一副寒戾的劲儿:“为何好端端的突然这么问。”
华容瑨不愿意回答,素日里不想容舟便好,但如今每每一想到容舟,华容瑨心里混杂着乱七八糟的情绪。
仿佛燃烧到滚烫的石头砸着心口,咣当哐当烫着周身。
华容琅等了许久都没得回复,华容瑨突如其来的冷淡在华容琅内间带起冬日的寒风。
恰逢宋管家来寻华容瑨,华容瑨借故脱身离开:“天家来了人,我现下去接待着,你先好好休息,春闱在即,勿要误了春闱。”
“大哥!”
华容瑨大刀阔斧的离开,宋管家在一旁战战兢兢,刚刚二公子提到四小姐,王爷这脸色变换得可谓是极快了。
秋风萧瑟,尚未秋深,华容琅院子里的翠竹互相摩挲着交互作响。
宋管家一路弓腰:“陛下的人还在里面候着,来的人不少。”
华容瑨被陛下这一出弄得措手不及,以往陛下有什么要事都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派人登上平南王府的门,况且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宫里的公公亲自登门。
前厅烛火通透,金灿灿的烛火底盘雕饰精美,火红的烛火散发着光和热。
吉公公微微佝偻着腰杆,作为陛下身边陪伴了数十年的老人了,纵使华容瑨有平南王的席位也不敢再他面前放肆。
吉公公端笑着一张老脸:“王爷,府上当真是添了一件大喜事。”
华容瑨伏礼,吉公公却不急:“不知府上二少爷怎的不在?”
“二弟卧病着实离不开床。”华容瑨回道。
陛下在他来之前特意叮嘱要敲打一番华容瑨,吉公公只是按照陛下的口谕办事,陛下也是知晓这云岚县主不在王府,还是让吉公公走了这么一遭,之前去了东区宣圣旨,今日再去平南王府告诫一声。
“陛下已经下旨册封了四小姐为云岚县主,享安都封地,且免赋税。”
华容瑨端跪在地上,秋日的地板带着些凉意,透过膝盖骨刺入股腿间时间长了浑身僵硬,但华容瑨乃练武之人,跪了区区一盏茶时间并不算什么。
华容瑨刚刚出去三日为陛下解决了朝中一人,未料想刚刚回来就遇到二弟咳血,宫里来人。
现在还说什么华容舟得了陛下的封赏。
吉公公瞧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这才幽幽开口道:“陛下来时说了这旨意是必将颁下去的,这是四小姐既然不在平南王府,陛下便让奴才去了东区县主宅子里头宣旨。”
华容瑨额头上的青筋徒然一抖,身子也微微的紧绷起来。
华容舟还是平南王府的四小姐,本该是归来王府领了圣旨,可是现在陛下都是默认容舟住在外头,这可是当着全上京给了平南王府一巴掌!
府上的人昨日是当真被惊讶到了,端元三十六年间,并未出过以为县主,绕是楚燕那般身份,作为丞相府的嫡女也无品阶。
而平南王虽说是王爷的爵位,但说到底天下为顾氏一族的天下,华氏一脉凭借先祖战功被封为异姓世袭的王爷,本就显赫。
但县主,郡主的名分是全无的。
所以端元元年至今,除却封世子之外,平南王府并未郡主和县主的册封。
如此看来,四小姐的确是得了陛下好大的恩宠……
吉公公伏下身子悄声道,声音微哑所言内容却不容置喙:“王爷做的些事情差不多就可以了,家事陛下相信王爷能处理好,至于苏氏一脉……既然已经全然没了崛起的可能,王爷不若松了手去。”
“微臣……明白……”
闻言,华容瑨心头一凉,先是容舟被册封县主,后又有陛下暗示苏家的事。
“那洒家就先行告退了,宫里头事儿还多,就不多讨扰王爷了。”
“公公慢走!”
送走这宫里来的人,华容瑨好似沉入古井,彻头彻尾被凉意裹挟了去。
平南王府暗室之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气。
粗锁链缠住的那人斜斜靠着冰冷的墙面,里头除却一盏烛火以外并无其他的光亮,这下天还未黑,暗室里头烛火不绝。
褐色衣衫的伟岸男子提刀进来,一边看守的侍卫低头出去。
微暗的烛火打在华容瑨脸上,半面伏于阴冷的黑暗之中,青衣被锁的那人痴痴地发笑,喃喃不停。
冰冷的刀锋贴上那人的左脸,华容瑨手上气力不减更是向前一步。
刀口划过左脸,苍白的面庞汩汩流出鲜血,红的像是被黑茫茫的空气吞噬,华容瑨入眼这是一条黑红流下。
那人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闭着眼睛斜靠着墙抽气。
华容瑨冷眸道:“陛下让我放了你,否则你以为你只受我这一刀就无事了,你心里藏着的东西我迟早都能知道,而你那妹妹,也迟早会落入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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