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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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身,”明长霖颔首,“并无不妥。”

遗憾于碍于身份,君瑶不能亲自检查永宁公主的尸体。对于尸身的真实身份,君瑶依旧保有怀疑。公主的脸已变得红黑肿胀,无法辨清本来的面目。而之所以如此的原因,是因为中了蛇毒。蛇毒种类不少,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能让中毒者变得面目全非。

君瑶曾见过被毒蛇咬到腿的人,那人的腿很快也变得黑红交加,一条腿肿成三条腿那样粗,溃烂血腥,让人生不如死。

而她也见过有捕蛇者将剧毒的蛇泡入酒中,毒蛇发怒,将毒液吐入酒水里,可这样泡出来的毒蛇酒,人喝了竟不会中毒而死。

她将这样的疑惑告诉明长昱,希望以他的见多识广,能为自己解惑。

明长昱说道:“蛇毒需进入血液,才能让人中毒。行军作战时,我曾见军医将少量蛇毒配入药中,为伤病者治病。”

君瑶隐约受到点拨:“这么说来,永宁公主被蛇咬了?”

“没有。”明长霖否认了她的推测,“毒蛇有毒牙,咬到人后,会留下很深的两个牙印。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因为公主的颈部只有一个深且小的印痕,不是蛇毒咬的。”

“深且小?”君瑶顿了顿,问道:“有多深多细?”

明长霖说道:“约有半指深,印痕约比粗针的针眼大一些。”

君瑶目光微微一亮,压低声音说道:“既不是毒蛇咬的,那有没有可能,有人用浸了蛇毒的针扎了永宁公主的颈部?”

这样一来,蛇毒就能进入血液之中,使人中毒。中毒者的颈部与头脸,也变得肿胀溃烂,面目难辨。

几人大致商议之后,回了正厅。皇帝听君瑶回禀完毕,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已半凉的杯盏,复而又重重放下,说道:“朕不管案情如何,只需一个真相。”

君瑶肃立,又恭慎地向皇帝行礼,说道:“臣定当竭尽全力。”顿了顿,又稳声说:“微臣还有一个请求。”她微微垂首,侧耳倾听着,皇帝未曾说话,只轻垂眼眸盯着她,君瑶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请皇上允许臣出入公主府以及皇宫查案。”

实际上,虽说她奉旨查案,但让她掣肘的地方还很多。比如今日太后不许她查看公主的尸身,甚至不许她踏入公主灵堂半步。而对方却也没干扰她查案,只是让她换一个地方查而已。若遇到事情紧急之时,还这样处处受限制,哪怕能寻找到珍贵的线索,也可能生生错过。

皇帝有他自己的权衡。他私心里认为,此案牵涉赵氏一族,或许是抓住其把柄的机会。赵氏一族在朝中势力颇大,甚至隐隐还能干涉他的决策,太后又是赵氏的人,执掌他的后宫,偶尔还会让他投鼠忌器。若君瑶能彻查此案,对他来说也没有坏处。是以他只是稍稍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若事态允许,你只管先查案,后面的事,朕来解决。”青年的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时,露出年轻帝王该有的威严与意气,仿佛万事皆可掌控,指点江山。所以君瑶这样的请求不算过分,他答应得很爽快。

皇帝不能长时间在宫外久留,看过太后,并劝解了太后一同回宫之后,就离开了。

君瑶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的帝王。他为缅怀名义上的妹妹而出宫,又担心太后悲痛伤身而出宫,甚至苦口婆心地劝慰太后,感情深挚诚恳,若是有另外的人看到,必然会为他的深情孝心感动。

太后再悲痛,皇帝亲自安慰,亲自来接,她若是再推辞,在情理上自然亏了几分。她恨不得将永宁公主的丧仪转移到皇宫内,让她享受最尊贵的安葬仪式。可礼制不许,现实不许,她强撑着的清醒也不许她这样做。

当然,作为能体恤母亲的皇上,不会强制太后与公主相送,承诺太后将身体修养好后,可随时来看公主,直到公主葬入皇陵为止。

太后与皇帝在公主府内,上演了一出感动人心的母子情深后,便克制而哀痛地回宫了。

君瑶查案的事情还未结束。她与明长昱以及明长霖去了听月阁,重回永宁公主被害的房间。

重走当夜的路线,一些迷蒙的疑惑,也逐渐清晰起来。

当夜永宁公主安排接送的轿子,清一色都是青顶软轿,只能容纳一人,且外观一样。如此一来,君瑶与明长霖入轿之后,如何走,走多快,走什么路线,都只能由抬轿的小厮决定。而她在轿子里,也不知明长霖坐在哪顶轿子里,也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和明长霖分散。

她能想到这些疑点,明长昱自然也能。他听君瑶分析完,说道:“长霖被人抬到西北角的院子里,那处景色虽好,房间奢华富丽,却离听月阁旁的望月院很远。”

所以,从永宁公主建议所有人移步到果林赏月时,有人就开始谋划这出嫁祸戏了。

但除了永宁公主本人,谁才能事先安排好清一色的青顶软轿,谁才能顺利地将君瑶“请”入她的房间中呢?

渐进果林楼阁,凉风袭来,君瑶不由打了个冷噤。

天朗气清,朗朗景明,没了月色笼罩的听月阁赫然出现在视线中,树林叠翠掩映里,楼阁庭院透出些神秘深幽。入了公主寝室所在的庭院后,那晚夜色里看不清的一切,都清楚的摆在眼前,细看之下,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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