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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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微白,似惶恐忐忑,紧张地对君瑶说道:“有一次,奴婢为公子送水,听见公子问夫人要……要钱,夫人不肯,公子便斥责了夫人。甚至,甚至说……”

“说什么?”君瑶心下一凜。

阿兰抿了抿唇,咬牙道:“说夫人不守妇道,私会外男……”

君瑶倒也不怎么意外,周齐越欠下不少债款,或许不敢问家里要钱,只能向嫁妆丰厚的阮芷兰索要。嫁妆是一个出嫁女得以傍身的依靠,不会轻易挥霍。周齐越被拒绝之后,自然心怀不满与愤懑。

阿兰上前一步,似故意避开另外两位年轻的婢女,凑近君瑶,轻声道:“奴婢还听见,大公子埋怨夫人不识大体,说什么若非当年夫人阻拦,他就已经高中了,也不会被人检举之类的。”

君瑶默然,将因果仔细整理之后,又问:“大公子的衣物之类,也有你们整理吗?”

阿兰点点头:“是,奴婢不仅要为公子整理房间书本,还要为公子整理衣物,清洗干净后,还要晾干熏香。”

“可否公子的衣物拿出来与我看看吗?”君瑶郑重地说道,“只需他寻常穿的衣服就可。”

阿兰有些为难:“公子衣物很多,倒是有几件不再穿的,可拿出来给您瞧瞧。”

说罢,她便让婢女去取,君瑶又说道:“不妨将鞋也带过来。”

阿兰满心疑惑,却也不敢违背多问,乖巧地让人将衣物与鞋袜取了来。

君瑶多少懂得些针线缝制,仔细辨别了衣物的大小,再将鞋的大小与样式记好。

周齐越的鞋十分讲究,针线细密,鞋底软厚,鞋面也用的软缎,缎子上刺绣精巧。

君瑶问:“大公子的鞋,是由府中的人制的,还是去府外定制的?”

“府中就有针线婢女,”阿兰说道,“府外的人哪儿知道公子喜欢穿什么样的鞋?都是由人在外采买了面料,由针线婢女缝制的。”她指着鞋面上的刺绣,说道:“您看,这是针线婢女阿雯的绣活儿,用的苏绣。”

君瑶眯了眯眼:“这些时日,大公子可做了新鞋?”

“……不曾,”阿兰迟疑地摇头,“公子的每一双鞋,奴婢都认得。”

“大公子的鞋可丢失过?”君瑶锐利地看着她,问道。

阿兰稍稍一怔,凝着她敏锐的眼神,不由退后,低声道:“这……奴婢不知。”她挠挠头,“想来不会丢吧?公子的鞋也算不菲,若真丢了,只怕早就追问奴婢几个了。”

君瑶笑了笑,算是谢过阿兰的配合。却不想阿兰又惊怔着,抿着唇埋下头,似有些不好意思。

阿兰自小就在周府,阮芷兰嫁入周府后,便一直在这院中伺候,对阮芷兰院中的人自然熟悉,三言两语地便将情况说明清楚。这后院之中伺候的下人,分工十分细致。大到礼制财物,小到针线洒扫吃食,都由不同的人管。

君瑶认真听完,问道:“后院的厨房,到夜半也可以用吗?”

阿兰说:“倒也可以。厨房之中也有专门的管事,主子想什么直接吩咐就行。可各院中的人喜好不一,也不会样样吃食都让厨房做。”她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偏房,“您瞧见没有?那院子里有一处小偏房,其实那偏房里是架了小炉子的,若主子想吃些简单的炖煮之食,可直接在自己院中做。”

君瑶心下一动:“你家夫人院中也有?”

“有啊,”阿兰点点头。

君瑶问:“这样的小炉子也是有人管的?”

阿兰说:“正是,看管小炉子的是奴婢的姐妹阿橘。”

“既有人专门看管,那若是他人用过炉子,阿橘也清楚吧?”君瑶追问到底。

阿兰面色微沉,似有不悦,嘟囔道:“当然清楚。前几日,阿橘还因此与人吵了嘴。”

“为何?”

阿兰凝着衣角,微微恼怒地说:“那日阿橘照例去看管小炉子,却非说烧炉的木炭少了,像是怀疑被底下的小丫鬟偷拿了,非要搜查,所以与人吵了几句。”

“连木炭少了也能看得出吗?”君瑶状似不信。

“如何看不出?每个院要领多少木炭都是有规定的,用完了可就没了,所以都省着用。阿橘管着小炉子和木炭,当然要控制每日木炭的使用数量,万一用多了用完了,公子和夫人要单独吃些东西怎么办?”阿橘说得清晰明了,又唉声叹气道:“可惜底下几个丫鬟都查过了,别说木炭,连木炭灰都没见到一星半点。”

君瑶故意迟疑着问:“难道真是阿橘记错了?”

“怎会?”阿兰维护自己的好姐妹,“奴婢敢保证,阿橘做事细心谨慎,从未出过差错。她还会将每次领取的木炭数和用量记录在册子上,您若是不信,大可让阿橘拿来过目。”

君瑶立即点头,“也好。”

阿兰利落灵巧地去了,不过片刻就把阿橘的册子带来了。小侍女记录的册子,简单明了并不复杂,君瑶查看下去,发觉木炭丢失的时间还真有些巧妙。

“你可知阿橘最后清点木炭是什么时候?”君瑶问。

阿兰:“入夜歇息前清点过,第二日一早再清点,就不对了。”

寒意渐散,日头缓缓升起,风起吹过斑驳婆娑。君瑶忽而忆起方才在偏厅的情形。她斟酌着,问道:“夫人平日在周府,过得好吗?”

阿兰静了静,轻轻一叹,说道:“说实话,只是表面看着风光而已。这周府,除了夫人从俞洲带来的人与她有几分亲近之外,其余人也不过是看公子的态度。公子……”她又是一叹,欲言又止。

君瑶不置可否:“平日这后院,都由婆子们看守吗?”

“是,”阿兰点点头,“护卫们也不会来,毕竟后院里居住的是府中女眷,即便是护卫也是外男,不便进入的。”

“夜里看守得严吗?”君瑶问。

“严啊,”阿兰白着脸回答,“若不严,进了贼人怎么办?”

“赏花宴前后几日也十分严吗?”君瑶眯了眯眼。

阿兰想了想,“那几日忙,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想来也是挺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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