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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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急的额上冒汗,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哭腔:“你不会有事吧,别吓我了。”

楚凌渊默不作声听着,小姑娘的关心,本来让他觉得心理受用,这时听到她的哭音,心绪十分复杂,是那种微微的心疼和缠绕不去的柔情。

他睁开眼,于黑夜中瞧着她被泪水沾湿的脸颊,沙哑开口:“我竟不知蓁蓁这般爱哭,你怕我有事,是舍不得我,你对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动心,是不是?”

一声问句却被他说得如此笃定,蓁蓁眼睫眨动,落下一滴泪,水眸中仍有惊愕,但更多的是恼怒。这人变着法的骗她的眼泪,还要从她嘴里套话,坏得很。

她气恼道:“你,你厚脸皮。”

蓁蓁骂完自己也愣住,怪她没有长进,至今学不会骂人,但气势上可不能输,眼看着楚凌渊坐起身,一双凤眸凌厉而深沉,她在他面前仿佛那风一吹就走的纸片,毫无威胁。

蓁蓁恼恨地站起身,想要居高临下看着他,谁知楚凌渊竟趁她没站稳,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黑暗中,两双眼眸挨得极进,他们的呼吸搅在一起,分不清你我,谁先向前靠近,早已无力计较。

一个夺人呼吸的吻过后,楚凌渊呼出的气息滚烫,他捧起蓁蓁的脸,发觉她双耳发热,忍不住笑道:“是你轻薄哥哥,怎的害羞了?”

蓁蓁惊慌后退,双手捂着耳朵,假装自己听不见:“我不是,我没有。”

她心里后悔不迭,怎么一时头脑发热,就被他蛊惑了,做出这种羞于启齿的事不算,以后楚凌渊隔三差五的想起来,一定拿这事取笑她。

楚凌渊低笑出声,看着少女满脸后悔的样子,心中的愉悦满溢,几乎要从那张冷面上露出痕迹来。他伸手抓住蓁蓁的手,刚想将她抓过来哄一哄,却听见门外又传来一道脚步声。

楚凌渊听声辨人,觉得那人像是叶锦程,同时手上发力,将蓁蓁拉到怀里抱着。

蓁蓁慌乱不已:“你做什么?”

楚凌渊嘘了一声,捂住她嘴,低声道:“你爹来了。”

蓁蓁吓的三魂不见七魄,整个人都木木呆呆的,楚凌渊听见门口的响动,将她藏在床头,以床幔遮掩,确定叶锦程不走近发现不了,这才重新躺好。

蓁蓁身量娇小,藏在那里很难被察觉,她微微松一口气,此时却后知后觉,自己做什么要藏起来,这样被父亲发现岂不是更说不清了。

都怪楚凌渊装作晕倒欺骗她,蓁蓁气不打一处来,小手伸过去,在男人手臂上拧了一下,却压根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少女只得气苦地收回手。

楚凌渊感觉到手臂上的刺痒,呼吸不由加重,反手抓住蓁蓁的手,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叶锦程走进来,蓁蓁不敢再放肆挣扎,只能在黑暗中对楚凌渊怒目而视,却不想他这个时候还敢作怪,有一下没一下捏她的手指。

蓁蓁委屈地撅起嘴。

叶锦程夜里起来,想起家中还有病人,忍不住慈父之心发作,便想来这里看一看。谁知门口连个守夜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他与蓁蓁想到一处,怕楚凌渊深夜病情有变,这才进来瞧上一眼。

他不敢贸然上前,小声问道:“陛下醒着吗?”

楚凌渊不答,蓁蓁暗自着急,用手指挠他的手心,让他快点出声把父亲打发走,免得他真走过来看。

楚凌渊握紧那只作乱的手,依旧沉默着,像睡死了一般。

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熏香,叶锦程鼻子轻嗅,总觉得这味道熟悉,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帝王的病情,他顾不上规矩,焦急上前:“陛下无事吧?”

蓁蓁看着父亲越走越近,不禁心中绝望,因为叶锦程一旦走到床边,就能看到她藏在这里。她觉得眼前发黑,早已分不清是因为黑暗还是被楚凌渊气的。

就在此时,楚凌渊忽地起身,面向叶锦程,将身后的娇小身影挡住,而叶锦程也恰好来到床边,被忽然坐起的帝王一吓,差点蹦起来。

“陛,陛下醒了?”他张了张嘴,干巴巴说道。

叶锦程平复着快要吓出来的心脏,面前的帝王神态紧绷,他却丝毫没有发现,关切道:“夜里风凉,陛下若是起夜,容臣去唤下人来伺候。”

楚凌渊一向态度冷傲,待人疏离,但想起这人的身份,他把脱口而出的一句“退下”换成了:“多谢叶侯关心,朕无碍,只是躺久了起来坐坐。”

叶锦程心中温暖,想着陛下自小流离,留在叶家的几年,他因为公务繁忙,也甚少关怀,立时真情流露,道:“空坐无趣,臣陪陛下说说话吧。”

“嘶……”楚凌渊背后一僵,感觉到自己被身后的姑娘狠狠掐了一下,神情中带了几分莫名的难耐。

叶锦程不由问道:“陛下怎么了?是否房里有蚊子?”

楚凌渊轻笑:“是吧,这只蚊子下口如此重,想必对朕恨之甚深。”

叶锦程没料到帝王这般温和,便跟着开了句玩笑:“也未可知,许是因为爱。”

楚凌渊背上又遭毒手,他却气定神闲与叶锦程谈起“蚊子”的爱恨。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小可爱们。

第59章 别扭

时值夏日, 天亮的早。蓁蓁出来时特意看了沙漏,已经差不多是丑时,她在楚凌渊房里又耽搁了一会儿, 再过两个时辰可能天都亮了, 偏偏这两个人不知道有什么话好说, 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藏在床角,虽然面前有楚凌渊挡着, 但若这两人说到天亮, 她该怎么出去才好?

空间狭小, 蓁蓁透不过气来, 只能拼命的对楚凌渊的后背下手, 又挠又掐。帝王脸色如常,一点不当回事, 依旧与承恩侯说话,且话题多变,一会儿谈及税赋等国政,一会儿又闲话家常。

叶锦程正滔滔不绝, 忽闻窗外传来一声鸡鸣,他笑道:“后院里养了几只鸡,一到寅时就叫得欢。”

话落,他才想起自己已经陪着帝王说了许久的话, 不由心中难安,告罪道:“臣有罪,耽搁陛下休息了。”

楚凌渊感觉到身后那双手也掐累了, 有一下没一下挠着他的背,与叶锦程说话时不觉得,此刻安静下来,却觉得百爪挠心,一直从背上痒到心里去。于是他心不在焉应付道:“叶侯无须自责,是朕夜不成眠,与卿何干?“

叶锦程再次被帝王的宽容有礼感动,道:“陛下,臣……”叶锦程眼眶湿润,说着就要拜下。

蓁蓁热得难受,一听父亲还要长篇大论,一时情急不小心将脚边的玉枕踹到地上去。说巧不巧,正砸在叶锦程头顶,他叩首的姿势微微一僵,略一抬头,看见边上的玉枕,心里只一个想法。

陛下为了阻拦他行拜礼,竟然丢下一只玉枕,可见情真。叶锦程心中动容不已,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而后起身,捡起玉枕双手捧着,想要交还给帝王。

蓁蓁大气也不敢喘,缩在楚凌渊背后,身体因为紧张而不住颤抖,楚凌渊终究不忍心,从叶锦程手里接过玉枕,状若寻常说道:“朕有些乏了,叶侯不如也回去歇息吧。”

叶锦程因帝王的关心心中愈发澎湃,俯首一揖,道:“臣愿在外守候,若陛下有何要求,尽管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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