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2)
之前那位记者本来已经问完了,但是经过这么一出,他又有了新的问题。
祁老师,请问刚才这位先生是?
按理来说若是常人,对于这类问题应当是很不愿意回答的,多半就是找个借口,什么请关注电影本身之类的。
但是祁栎偏偏回答了,且神色认真,是我最想在这场首映礼见到的嘉宾。
早就邀请了,还以为他不会来。
接着,他看向江意,怀里还抱着那束花,眉眼柔和,没想到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这一问一答搞得江意还有些不好意思,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下。
那位记者也算是比较有眼色的,没再追问。
首映礼终于结束,祁栎跟剧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之后的聚餐就不一起了。
厅里观众开始陆续退场,演职人员也暂时离开,祁栎和江意站在角落,默默看着。
还真是巧了,江总竟然跟我买了一样的花。于思菡走过来,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眼中一片冰冷,说话语气却亲和友善。
他不说祁栎还没注意,看看怀里的花,又看到角落里的那一束,尽管数量有些出入,但是能看出花的品种是一样的。
祁栎心念一动,回忆之前于思菡的话。
这是什么花?白玫瑰、风铃草和忍冬?
还以为江总很忙,今天白天开会都没见到您。于思菡又开始挑事。
江意眼皮一跳,这人嘴还真是大。
是有点事,不过已经忙完了。
这样啊
于思菡拖着长调,眼带深意。
于老师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先去吃饭了。江意不想跟这人待在一起,毕竟对方曾经想要他的命。
于思菡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厚着脸皮说道:刚好我也要去吃饭,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饭馆,要一起去试试吗?
不必,我们回家吃。这次是祁栎说的。
不等于思菡接下一句,他直截了当拉着江意离开。
身后,于思菡垂在身旁的双手攥紧拳头,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一转头,又看见自己带来的花被遗弃在角落。他走上前,低着头看了一阵。
最后猛地踢起一脚,将花束踢翻在地。蓝白的花瓣散了满地,沾着些灰尘。
像是还不过瘾,他又走过去,抬脚踩在一支玫瑰的花苞上,缓缓碾压。
于老师?
有人回来取东西,看见于思菡,试探地喊了一声。
于思菡转身,看都没看一眼来人,昂着头姿态高傲地离开。
行了,感谢我的大恩大德吧,好歹是来了还给你送了花。两人坐在车上离开场馆,一路上祁栎都没说话,江意以为对方是不满意他今天迟到。
祁栎专心开着车,其实他也没有生气,但是听见江意这话,突然有点想借题发挥。
这部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一直很期待你来,但是没想到
江意听见他话里的失落,还带着点委屈,转头看过去,就见对方唇角下陷,长睫低垂,遮住眼里的光彩。
等上映了我包场行不行?他商量道。
对方还是没说话,江意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不敢轻易做出什么承诺,只能也跟着沉默。
不多时,车子在一家饭店前停下,祁栎带着江意走了进去。
似乎是提前订好的位置,祁栎说过名字之后服务生便直接带着两人到了一个窗边的位置。
你怎么......江意有些惊讶,这样的位置隐蔽性也太差了些。他下意识往窗外看,好在这个地段都是一些高消费的场所,路上行人比较少,只是偶尔有车开过。
祁栎却全然不在意,他帮江意拉开一边的椅子,然后自己在对面坐下。
吃饭而已。
他满不在乎。
跟着食物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瓶红酒。
背景是沙哑悠长的女生哼唱不知名的歌曲,窗外是城市灯火,窗内映在江意眼中的是昏黄垂灯下祁栎柔和俊朗的脸庞。
这人像是矛盾的结合体,漆黑的双瞳总是眼神直白热烈,与所有未经社会打磨的学生一致无二。
但在青涩中又时常会出现如今天这样的深情,像一个惊喜。
会喝酒了?江意接过酒杯,调侃道。
但是现在的祁栎已经不再会脸红不语,他从容地举杯与江意相碰,追着对面人的目光纠缠流连,酒精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于这句话,江意嗤之以鼻。
结果事实证明,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祁栎。
当对方探过身子在窗边吻他时,江意觉得这人疯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当自己是那个跑龙套的?他用最后一丝理智把人推开,眼神慌张看了一眼窗外,还好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光亮。
祁栎手撑在下巴上,食指轻轻挨在唇边,看着他的模样眼带笑意。
吃饱了吗?
闻言,江意看了看面前几乎没怎么动的食物,从开始就在一直被灌酒,根本顾不上吃东西。
但是这个位置让他如坐针毡,总是害怕对面的人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动。
饱了,走吧。江意先一步站起身,顺便走到前台准备结账这应该是作为老板的基本素养。
一共消费三千两百元,请问这边怎么支付?
刷卡。江意还没来得及核对账单,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修长的两指之间夹着一张卡。江意多看了一眼,不是自己给出去的那张。
他侧仰着头看了祁栎一眼,有钱了?
请江总吃饭的钱还是有的。他接过服务生递回来的卡,不动声色地放回钱包,压在江意给他的那张卡上面。
看样子是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了,江意闻言没有多问。
两人从餐厅出来,叫了一个代驾。
本以为今天就这么结束了,结果江意远远低估了祁栎的疯劲。
他是真不知道这人受了什么刺激,缠着跟他进了门,就开始跟只大型犬一样往身上蹭。
活像是得了什么皮肤饥渴症。
这种方式比前两个世界那样一言不合直接推倒更让江意受不了,分明什么手段都没有,甚至他的手都是自由的,但就是推不开。
好像皮肤间的每一次触碰都是对方在问好不好、可以吗。
这让江意总是下意识纵容,心想着好吧、可以、就依你吧。
这样的下场就是,他累的连指头都动不了,对方还在得寸进尺。
明年一起过年吧,你要回家吗?
对了,明年五月份我要毕业了,能来我的毕业典礼吗?
我下部戏的首映礼不许再迟到了。
江意大脑放空,双目无神。
猛地腰上一疼,他视线回归清明,惊呼一声,伸手摸过去,隐约碰到上下两排,整整齐齐的凹陷。
他愤愤地扭头,就看见祁栎刚直起身子。两人目光相对,对方眼神无辜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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