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翻云涌的天后诞2(2 / 2)
他抬眸,深浓的笑意却令人毛骨悚然“你觉得呢?”
江娴眼皮一颤,下意识环顾四周
“我问你呢,娴”靓坤左眼微眯,握她手的力气大了几分
江娴愕然,顰着眉点了两下头
不知怎的,她觉得靓坤不太对劲
打昨天从澳门回来,她就察觉到了,昨夜她一推距,他就自觉的回房休息了,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连哄带耍赖皮的死活不走
今天的他更是怪异得很,乌鸦就在这儿,他不是应该搂着她宣示主权吗,可是他没有,她想钻他怀,他还推开了她
正当江娴局促不安的等待乌鸦做出回答时,她忽然瞳孔一震,全身血液瞬间凝结
她撑在身侧的左手,被乌鸦攥住了
她用余光警惕的扫了乌鸦一眼,他并无半分慌乱,他是实打实的心安理得
江娴倒吸一口冷气,她不敢动也没法动,她只能拼命的在内心祈求乌鸦赶紧放手,别他妈玩悬儿了
靓坤看不见,但是他们身后不断有人路过,路人只要稍微那么一低头,这过分匪夷所思的场面绝对能引起一阵风波
她算是明白了,靓坤狂,乌鸦也不差半分,他就喜欢玩这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游戏
她鼓足勇气,身体向前倾,用腰腹挡住这种和偷情别无区别的行为
他不单单是握她的手,他那无金银装饰的大手正缓慢抚弄着她的手背
她手心开始冒汗,她能察觉到他温热掌心上的纹路,尤其是关节处的茧子,每当他若有若无掠过她手背,她的心都会哆嗦一下
顷刻胆战心摇,他终于收回了手
江娴瞬间卸下了肩上的千斤担子,她不敢深呼吸,只好兀自急促喘息几下,仓皇的平稳心神
她本以为乌鸦今天不会和靓坤明争暗斗,她错了
乌鸦已经很收敛了,他没指着靓坤鼻子骂,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江娴坐不住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一根火柴,她左右两边都埋着雷,她稍不注意就能点燃导火索
她从靓坤掌心抽出手,俯下身凑近他耳畔,说了句我去趟卫生间
靓坤点头同意,他神情不变,像一池不泛丝毫涟漪的死水
江娴不敢耽误,她刚转身想离去,却在不经意间和乌鸦的目光相撞
他依然勾着嘴角,那双鹰眼被棕金长发遮住大半,眸里的深情却不曾虚掩半分
江娴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收回心思,她快步朝后院走去
她走后,两人之间的硝烟愈浓
靓坤刚捻灭烟不久,又点上一支,他从容的拧上烟嘴,过分恬然
“这几天香港风声不断,我也偶然间听到了一些”他嘬了口烟,声音阴郁得很
待冗长的呼出一口烟雾,他眸子一转,狞笑两声“他们都说东星要改姓了,我挺纳闷,东星不姓骆还能姓什么?乌鸦哥,你是东星的人,你手上肯定有消息,你能不能给我解解疑惑?”
“谣言不可信,阿坤,我记得你并不是个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人啊,怎么,你想打听出来那个人是谁,然后与他结盟,分我们东星一杯羹?”乌鸦眉目噙笑,但是并不坦诚
靓坤斜眼一瞥“乌鸦哥还跟我兜圈子?”
乌鸦敛了笑容,敛得干干净净,俊毅脸庞只剩温怒
“乌鸦哥果然是香港的枭雄,做的事情总是能出乎人意料,乌鸦哥是想当第二个吴叁桂吗?吴叁桂可不好模仿,乌鸦哥可别学错了路,我的确姓李,但我不是李自成”靓坤眼神坚定,字眼个个干脆利索
乌鸦叼了根烟,不慌不忙点上
他大口吞吐烟雾,一字不吭
没几口,飘绕的烟雾便溜进靓坤鼻中
靓坤不抽凉烟,这股莫名熟悉的烟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露声色的轻嗅几下
他忽然笑了,阴恻恻的,扼人心弦“你们昨天见过,对吗?”
乌鸦并不意外,他睨了一下手中火光明暗的烟头
透过烟雾,他冷冽凝眸“阿坤你的鼻子比缉毒犬还灵呢!不过,见过能怎样?你难道还能杀我泄愤不成?”
靓坤搁在身侧的手顷刻间攥上拳“你在自掘坟墓”
“是吗?难道阿坤你没有吗?我们这种人,从出来混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挖好了坑,但是至于埋得是谁,那得看命”乌鸦把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清晰,他一字一停
一阵卷着热气的风拂过,靓坤那敞开大半的衬衫被风掠起,他似笑非笑,阴险得很“命都是靠自己挣来的,乌鸦哥,有句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没等乌鸦回答,他指尖一抖,掸落一截烟灰“乌鸦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香港很快就会变天,在这个节骨眼上逞英雄,不是明智之举”
“变天?”乌鸦手肘撑上桌,颈上那块玉佩晃悠两下,一派懒散随意
“我不信乌鸦哥这两日没听见风吹草动”靓坤饶有兴趣观赏那枚玉烟嘴,根本不看乌鸦一眼
乌鸦思索几秒后恍然大悟,他挑了下眉“那的确,台湾土皇帝出山,香港的帮派当然人心惶惶”
他话锋一转,不屑一顾的嗤笑“但是这和我乌鸦有什么关系?倒是阿坤你,怎么着也得摆宴铺红毯,好生迎接这位土皇帝吧?我一直敬佩阿坤你的好勇气,连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见了土皇帝,任你阿坤再藐视一切,不还是得低眉顺眼当孙子?”
靓坤嘬了口烟,浓白烟雾绕在脸间,朦胧了他的狠戾眉目“我与景先生无冤无仇,谈不上忌惮,但是你们东星不一样,敢捅景先生手下的篓子,当真是勇猛无畏”
乌鸦冷了脸色“阿坤你的意思…是要演一出借刀杀人了?”
他心烦意乱,连嘬了几口烟后,将烟蒂随手一扔
他撩起眼皮,邪气笑声回荡“阿坤,狗仗人势可不是你的风格”
靓坤的神情寻不到半分怒色,他语气平淡得很“乌鸦哥怎么这么喜欢乱揣测别人?我好意相劝,倒乌鸦哥那却变了味儿”
乌鸦同靓坤对视几秒,他眉目中的阴鸷越来越深“与其在这劝我,阿坤你真不如先想想自己,伴君如伴虎,阿坤可别哪句话说错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真是可惜江小姐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靓坤脸色倏然一沉“乌鸦哥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人啊,总得有点儿愿望,说不定哪天,这愿望就成了真了呢?”乌鸦唇角一挑,冷冽笑声持续几秒
“那乌鸦哥怕是要事与愿违了”靓坤眼里的妒恨不加掩饰
乌鸦忽然站起身,双手掸了下衣襟,几撮灰白烟灰没入地面
他单手撑桌边,弯腰凑近靓坤耳畔
“事与愿违有什么可怕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除非阎王爷喊我名字,也不一定,万一阎王他老人家先喊的阿坤你呢?”他冷声撂下一句,转身离去
靓坤指腹揉捏着眉心,他凝望烟灰缸里那颗白色烟头,心中的郁闷良久无法平复
与其说是上厕所,倒不如说是躲灾
江娴漫无目的溜达了一会儿,最后在石块砌成的花坛边上坐下
她连着抽了几支烟,周围不断有人路过,过往人们都被这个一看便知身份不简单的女仔吸引视线
她熟视无睹,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嘬完最后一口烟,她将冒着火光的烟蒂扔在脚下
她刚踩灭,骤然察觉到自己被一阵阴影笼罩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等我吗?”乌鸦在她身侧坐下,说着就要揽她入怀
江娴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站起来“咱别玩得太过分行吗?”
“他心里什么都明白,想瞒他,你还太嫩”不知怎的,乌鸦有些怅然
他忽然蹦出一句“他是真喜欢你,我看得出,要么他根本不会容忍你这么造次”
江娴呼吸一窒,她艰难的回了句不可能
“你当他是软柿子?要不是真喜欢你,他会窝囊到你扇他巴掌,他都不生气?”乌鸦表情僵硬,
江娴扯出一丝苦笑,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靓坤的人后,上前一步凑近他
白皙的指尖轻掠过他那张薄唇,她发出一声闷笑“乌鸦哥甘拜下风了?”
乌鸦猛的攥住她手腕,他唇角挑起“下辈子都不可能”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明显有些神情不自然,她想哭,但终究是忍住了
她手腕一晃,挣脱他的束缚
她指尖顺着他脸庞向下,最后停留在他心口
隔着单薄布料,他那有力的心跳从指尖传入她心头
他们这种人的心,装着狼子野心,装着跌宕不羁,竟也能装着爱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要是想气死一个人,那简直太容易了,不过你未免太嚣张了,怎么也不怜香惜玉一下呢?”她嘴角含着一丝笑,女人强烈的胜负欲使然,她心满意足
乌鸦顺势伸手扣上她脊背,他没使几分力气,她便被他搂进怀里
她和乌鸦此刻的距离已经不算是距离,她半坐在他右腿上,薄窄的肩膀紧贴他的胸膛
他故意低下头,嘴唇似有似无的蹭她耳垂“怜香惜玉得分人,在江小姐心里,我的情就那么不值钱吗?是个女人我就得怜惜?”
他唇间喷薄的热气直往她耳朵里钻,她受不了这个,双手有些无措的抵着他胸膛
“乌鸦哥风流成性,也说不准”江娴不知怎么,突然来了醋意,她酸溜溜的呢喃
“原来江小姐也会吃味儿,我以为江小姐有多薄情寡义呢,也不过如此”他舌尖悄然舔舐了她那泛红的耳垂一下
江娴腿一软,若不是倚靠在他怀里,她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江小姐这副身子,怎么跟没长骨头似的?逮谁钻谁的怀?你俩有的是时间搂搂抱抱,怎么就非得当着我面?你当我不吃醋的?嗯?”乌鸦抱她的手臂又收紧,生怕她逃
江娴左手搭他肩头,右手指尖勾起他胸前那块玉佩,放在掌心欣赏“那我当着他的面儿,钻你的怀?”
“有何不可?”他脸偏半寸,下巴上的胡茬蹭着她脸颊
她痒得难耐,扭头避开“别开玩笑,现在不是时候”
乌鸦低笑两声未置可否,他牵起她右手,轻捏着她那骨节纤细的手指
那枚灿若繁星的粉钻再次映入他瞳孔,他脸上的烦躁又添几分
江娴顺着他目光寻去,见他在看那枚戒指,她情不自禁笑出了声“看来跟乌鸦哥一比,我吃的醋少得不值一提”
乌鸦并未移开视线,他饶有兴趣回了句你知道就好
他倏然抬眸,半开玩笑着调侃“江小姐对我几分真情?”
江娴愣了下,转而嫣然一笑“你可以猜猜”
“那我当然希望是全部,毕竟我对江小姐付诸实意,江小姐不能骗我吧?”他嘴角斜了下
“我不过是个女人,我的小把戏也就能对付对付方婷那样的愚钝之人”她环住他脖颈,阖上眼眸轻柔喘息着
她忽然话锋一转,没睁眼,但是笑得更起劲“我骗不了你,但是如果你想,你玩死我都绰绰有余”
乌鸦蹙眉“瞎说!”
江娴睁开眼,身躯挪了下,与他交颈“心我是交给乌鸦哥了,是捧在手里还是踩在脚下,那就得看乌鸦哥你怎么选了”
“江小姐果然聪慧过人,好一套扮猪吃虎的戏码,江小姐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透我的心思?”乌鸦咂了下舌,笑意敛不住
江娴愣了下,狐疑的问什么心思
“江小姐手指头一勾,我这颗心啊,就把控不住了,魂牵梦绕多日,熬得我连踏实觉都没睡一个,江小姐倒好,在这儿先发制人,质疑上我了”乌鸦有些无奈,但也只是少许,那被错怪后的无可奈何很快便淹没在宠溺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娴半分错愕,反应过来后嗤嗤发笑
她下巴搭在他肩头,指尖挑起他额前的一缕长发
她眼角漾出一抹娇笑,媚眼如丝,娇憨灵动“那乌鸦哥想我的时候,都想些什么呢?”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翻涌,暧昧迷离得恍人心神
乌鸦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犹豫几秒后笑着说江小姐怎么想我,我就怎么想江小姐
江娴故作惊讶的掩唇“那就有点儿少儿不宜了”
两人对视几秒,随即同时笑起来
“原来江小姐是看上我的身子了,那我的心呢?江小姐不要了?”乌鸦乐得拢不上嘴,他一点儿也不气恼,急迫的想听真话
江娴强压着全盘托出的冲动,她眉目嚣张的回了句走一步看一步
乌鸦一愣,略显无奈的啧啧两声
他撩起她脸边的碎发,亲昵的替她别回耳后“无妨,早晚有一天我会征服江小姐,身和心都是,请江小姐拭目以待”
他贴近她身前,吻了下她脖颈
江娴按下心头的悸动,挑眉勾唇“看乌鸦哥这意思,是压根没想给我留后路,乌鸦哥势必要勾得我夜不能寐,日日期盼着乌鸦哥来接我回家呢?”
话是这么说,但她根本没想给自己留后路
与他的风月,她至死方休
“江小姐说得太对了,就是得让江小姐盼着,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我真怕江小姐无情无义,我可不能平白无故被骗色又骗心”乌鸦愈说声音愈轻,像是要幻化成一缕空气,钻进她胸膛,瞧一瞧她的心是真是假一般
“我吧…提裤子不认人”江娴被逗得咯咯乐,她做出一副得意模样,静待他回答
乌鸦好气又好笑,他胳膊一揽,她的脸颊被迫紧贴上他胸膛
他两指指腹轻柔刮蹭着她脸颊“没关系,那我就等江小姐什么时候认人了,再让江小姐提裤子”
江娴被这话噎得上不来下不去,脸颊烫得火烧火燎
她天生细嗓音,怎么听都娉婷万种“乌鸦哥就非得逗得我寝食难安,要么不罢休呢!”
“还不止,江小姐最好在他胯下承欢时,心里想的也是我”乌鸦如同着了魔,他颔首贪婪嗅着她身上的幽香
江娴憋着乐,没接话
这事她暂时还不能挑破,等有机会的,这真能给乌鸦一个大惊喜
提起靓坤,江娴原本惬意的心情瞬间沉下半截,她恋恋不舍的从他怀抱中抽离
“方婷说得对,我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是有夫之妇”那双秀丽杏眼透着万般无奈
乌鸦噗嗤一声笑,却不如刚才开心“她还说我是江小姐的情哥哥了,江小姐怎么没往心里去?”
这是天后庙的后门处,金灿阳光照耀大地,街两边树木苍翠欲滴
鸳鸯成双,当真是世间良辰美景
江娴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
她所答非所问,笑眯眯朝乌鸦摊开手“乌鸦哥,一支烟的时间,抽完了我就回去”
她也没想到,原来自己有一天会借着抽烟的由头,跟一个人多待一会儿
乌鸦当然乐意了,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江娴一支
他又捏了一支出来,他手腕一转,那支烟被高高抛起,又稳当当被他叼在嘴里
江娴看懵了,直到打火机已经送到她眼前,她才慌忙的俯身,让他给她点上
这不就是电影里他掀桌子之前的动作吗?她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现场版的
“江小姐想学吗?”乌鸦斜叼烟,注视她的目光夹带柔情蜜意
熟悉的烟草气闻得江娴格外舒心,烟雾在两人之中蒸腾,朦胧了天模糊了地,将这世间万物恍惚得混淆不清,却是千万般扣人心弦,勾人贪恋
她低下头,有些消沉的凝视那不断燃烧的烟头“乌鸦哥肯定得收我学费”
面临分别,他们的心情都怅然若失,他们都默契的想说点儿俏皮话,逗逗对方开心,可是开心真的好难
“那肯定的,江小姐想知道价格吗?”乌鸦伸出左手,攥住她同样空闲的左手
江娴吐出一团烟雾,花容月色的脸庞模糊不清“你就知道卖关子!”
他忽然握着她的手向上,将她的手心扣在她自己的心口处
他亦是一动不动,宽厚手掌包裹着她的手背“我只要江小姐的心,只要江小姐对我有一丝真心,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娴哑然失笑,眼神有些苦涩
一丝真心…她恨不得将心直接掏给他
她的掌心,是自己的砰砰心跳
她的手背,是乌鸦那炙热的体温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挣扎了几下,与他十指相扣
乌鸦竭力遏制随时会涌出的泪水,望向她的目光愈发灼热
没一会儿,两人已然掐灭了烟
乌鸦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送江小姐回去”
江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可是无论她怎么推拒,乌鸦都寸步不让
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她朝院子走去,乌鸦跟在她身后几步之遥处
转眼间已然来到了圆弧拱门,江娴刚抬脚想跨过门槛,却被乌鸦从身后抱住
未给她挣扎的机会,他叁步并作两步,连揽带抱的将她按在院墙上
江娴吓得瞳孔猛缩,那张桌子就摆在墙后面,他们和靓坤的距离只有一墙之隔
乌鸦双臂环住她肩膀,他未曾犹豫,就像她昨天那样,在她脸颊落下绵长一吻
江娴的推搡动作瞬间僵住,她反应过来后不由得嗤笑两声“乌鸦哥跟我在这儿谈校园恋爱呢?”
乌鸦听得出她话里的讥讽,他哑着喉咙说了句江小姐会明白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轻松一扫而净“江小姐务必要提防蒋天生,请江小姐记住我说的话,如果靓坤不保你,无论什么时候,来找我,记住,随时”
江娴诧异的啊了一声
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提防蒋天生?而且五天期限还没到,他也还没成功逼宫,她怎么能去找他?
“我能处心积虑,是建立在江小姐安然无恙的基础上,如果涉及到江小姐你分毫…”他眼眸透着冷冽,一改刚才的轻佻语气,变得无比狠戾
“鱼死网破,未尝不可”他眉一斜,呼吸逐渐急促
江娴立马不乐意了,她疾言厉色劝阻“我告诉你你休想,你想的真美,我不允许你…”
“卿卿,乖”他贴上她耳畔
江娴哑了声息,她手足无措的呆滞不动
卿卿两个字,化成一条吐着信子的游蛇,探入她心房,将她的理智蚕食得一干二净
她的心门早已失守,他给予的偏爱温柔像是毒药,她的理智被吞噬得荡然无存
她想,下蛊也不过如此吧
她恍然想起他刚才的话,他怕她薄情寡义,真可笑,对他,她怎么会?
乌鸦没再说话,端详她几秒后,向后退了几步
他右手比了个数字四的手势,在她眼前一晃
江娴明白他的意思,他给自己定下的期限,还剩四天
她静默点头,望了他最后一眼,转身跨进那扇拱门
乌鸦并未离去,他站在原地,魂不守舍的凝望她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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