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2)
无咎吃着干果,好像没听见。
常先不以为意,随手布下一道禁制封住了四周,自言自语道:“当年师伯在闭关之际,遭人暗害,伤势之重,可想而知。而他老人家要在百年间恢复如初,已属不易,又如何修至地仙后期,或是飞仙境界呢?要知道修至飞仙境界,必有天劫雷霆降下,根本瞒不过神洲仙门,你却是张口就来……”
“咳咳——”
无咎像是被果核噎住了,勾着头猛咳两声。
修至飞仙境界,竟然还有天劫?此前没听过,便是典籍之中也不见记载?
哦,或许境界太高的缘由,故而少有论及!
这个家伙是在吓唬自己,还是有意提醒自己?倘若瞒不过他,又如何瞒过几位长老?
常先对于某人的窘态视若未见,继续道:“你如今带着一块令牌,两把神剑,以及一身匪夷所思的修为,并着掌门弟子的身份闯入仙门,究竟想干什么?”
他话到此处,笑容渐收,清瘦的面庞稍显冷峻,微微眯缝的两眼中精芒一闪:“而你若是妙祁师伯的弟子,师伯他应该深知其中的厉害,又怎会让你只身冒险,能否给我个明白?”
妙源等四位长老分别到访,用意各有不同。而不管是谁,都显得高深莫测,便是问起话来,也是到为止。本以为常先也会含糊其辞,或是旁敲侧击,谁料他语出惊人,竟然直至要害。
无咎丢下干果,神色微愕,念头急转,轻声道:“哦……原来你以为我掌门弟子的身份有假……”
常先依然是神色逼人,话语冷彻:“你的身份暂且不论,而你来到仙门的企图却是不得不令人猜疑?”
无咎眼光一闪,反问道:“你以为我的企图又是什么?”
常先的身子微微前趋:“这正是我的疑惑所在,也是几位长老的关切所在!”
噫,我只想寻找神剑而已,难道已被人识破了用意?这是在吓唬我呢,还是在套我话呢?
无咎的眼光不躲不避:“我若是,我此行意在查清暗害家师的仇人,你是否相信?”
常先摇头:“不信!”
无咎嘴角一咧,轻描淡写道:“信不信由你!”他抓起一枚干果丢在嘴里,不容常先出声,接着反问道:“《天刑符经》是何来历,有何用处?还有妙严长老,他人在哪里?”
常先没有急着答话,而是眼光审视,直至片刻之后,这才淡然一笑,出声道:“《天刑符经》,乃是一篇经文,或与神剑有关,我至今也是懵懂不明。至于妙严长老,在两年多前,也就是你逃离灵霞山的那个时候,被妙山长老打伤,如今正在闭关修养。不过……”
他站起身来,带着捉摸不定的神情又道:“不过,妙严长老与妙祁师伯最为交好,你来日若是有难,不妨求他帮衬一二!”
无咎默默吃着干果,忖思不语。
常先挥袖撤去禁制,抬脚走向洞口,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示意道:“将你的阵法交给我,三日后还你!”
无咎稍作迟疑,掐动法诀。与之瞬间,从洞府四周的石壁中飞出了五道光芒,旋即化作五面阵旗,又一一落在了常先的手中。却见对方低头端详,好奇道:“这套阵法来自何处?”
“家师所传!”
“当真?”
“嗯……”
“你又瞎话!这阵旗年代久远,并非仙门之物……”
“哼,我自从被人骗走了《天刑符经》之后,便再也真假不分!”
“呵呵……”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迫在眉睫
……………………
常先离开之后,无咎走出了洞府。
当他踏出洞门的那一刻,几道强弱不同的神识横扫而来。他浑若不觉,在门前就地坐下。
所在的地方,为山的一截石柱,百丈高,十余丈粗细,很像是奇峰独立,又与赤霞峰的主峰遥相呼应。其当间凿空成了洞府,门前伸出一截丈余长的崖石,被石栏围着,再牵着一道悬空的三尺宽的铁链栈道通往百丈外的峭壁。脚下晦暗幽深,四周则是云雾飘渺。置身此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彷如悬在半空之中,让人觉着很不踏实。
不过,玄玉的那个家伙依然躲在对面峭壁的楼阁之上。但有风吹草动,他必然现身。除了他之外,不定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如此来,自己并不寂寞。
无咎呆坐片刻,手中多了一枚玉简。
玉简来自于田奇,其中拓印着一篇法诀。此前答应过上官天羽,这才暂且饶了田奇一命,至于以后会不会放过他,还要看他的运气与造化。而那家伙颇有一手逃命的本事,让自己一直耿耿于怀。再三折磨之下,终于逼他交出这篇遁法,鬼行术。
据田奇交代,他曾经拜过一个鬼修的师父,却因寿元耗尽,夺舍不成,最终魂飞魄散。他与他的师兄四处流窜,无恶不作。他师兄被杀之后,他走投无路,便刻意交好上官家,这才来到灵山成为了仙门弟子。而他师父所传的法门尚在,尤其是鬼行术颇为神奇。
鬼行术,顾名思义,借鬼魂之躯遁天入地。修为高强者,一去数百里极为寻常。即使羽士的修为,飞遁数十上百里也不在话下。而其又分化魂术,飞魂术,与百鬼夜行,共上、中、下三篇。至于真正的威力如何,田奇也不清楚,只有着手修炼一番,方能一见端倪。
唉,从前最怕静坐修炼,如今却是身不由己。先是耗去了一个月的苦功,用来强记●£●£●£●£,m.↓.c∽om禁制阵法与手诀、法诀,如今又要继续琢磨所谓的鬼行术,只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凶险而未雨绸缪。
跑得快,方能活下来。
逃命的时候,自己与那个田奇的想法是一样一样的……
无咎就这么攥着玉简坐在洞府门前,一个人低头凝思,不分黑天白昼,好似入定一般。而每过几个时辰,他便打个哈欠,抬眼冲着四周愣愣张望,接着又摸出干果肉脯吃上几块,随后继续倚着石壁,闭上双眼,似睡非睡,却又眉头浅锁,显然是没有闲着。
三日后的清晨,一道青衣人影踏着剑光落在悬桥之上。
常先如约而至。
无咎依然坐在洞府的门前,整个人与四周的雾气融为一体,便是脸庞以及眉头睫毛上,也挂着一层细密而又晶莹的晨露。乍然一看,他浑身上下毫无法力,便像块没有生机的石头,好像在此处坐了很久。见有人来,他眼帘眨动,慢慢站起,随着灵力运转,周身上下犹如风吹,轻轻炸开一层白雾,随即又缓缓消散于无形。
这是一种隐匿气息的法门,不知道从何而来,突然之间便懂得了施展,或许与两把神剑有关!
常先飘然近前,意外道:“你不会是在洞外等了我三日吧?”
“我等你?哼!没了阵法,洞内洞外有何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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