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走啦!”南溪说:“教练上个月就说他要走。你不记得吗?”
哦,她记起来了,教练的确有这样说过。他早就有所计划,而且还找了个新教练来代他的课。
“他去哪里?”唐蜜问,“真的是去南极吗?”
“不知道哦。”南溪笑,“少宁说教练是单身,他很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真好。”
可是唐蜜忽然想起那天在操场的石凳上,教练说他寂寞。一个人那么寂寞,为什么还要一个人走那么远呢?
下课时间,她走在拥挤的校道上,路上有深浅的落花,被路人践踏。
只有在上课下课的时候,校道上才会这么热闹,远远看着,是一叠一叠的人群背影。
她想,大家也都会寂寞吗?一定也是寂寞的。
有些时候我们看起来热热闹闹的,但是你永远都清楚,我们不过是孤独的一个人。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与我们一样的思想与灵魂。我们赤条条的一个人来到这里,最后也是孤单的面对生活。
没有人会陪着你做决定,只有你自己能为自己做决定。
没有人能完全理解你,你也无法把自己的心思彻底暴露给别人看,很多内心的问题是注定无法解决的,甚至找不到源头。
她想她像从前一样的孤独,也许她以后也会一直孤独。
身后有脚步声。
白少宁追上来问她:“老师,我在后面喊了你很久。”
“是吗。我都没听到。”
白少宁笑笑,“老师今天心不在焉的。”
“哪里?”
“你还不知道吗?”白少宁说:“那我可直说了,你今天都忘记叫我们交作业了!那群饭桶都在底下窃喜呢。哈哈!”
白少宁哈哈笑,他笑起来很爽朗,很年轻,让人觉得一切都有希望。
唐蜜最近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可以笑得那么开心,就和白少宁一样,今天她感觉自己或许找到了答案,或许是因为他从没有被彻底伤过心。她希望他永远笑得像今日一样。
“啊,对。”唐蜜终于记起来,自己上星期给同学们布置过作业了。
好像是一条思考题,当时她布置得兴致盎然的,而且还罗列过一整张的笔记,看样子是要干一票大的。可是转眼她竟给它忘了。
“老师,为什么一个假期回来你又变得不一样了呢?”白少宁是百思不得其解。
天气很热,他路过一个卖汽水的小卖部,拿钱买了一瓶矿泉水,一瓶柠檬水。问唐蜜:“要哪一瓶?”
唐蜜没有拿,低着头继续走路。他喝口水,跟在她身旁。
“那是变好了还是不好了?”唐蜜问。
“我可以说实话吗?哈哈。”白少宁拧开了柠檬水给唐蜜。
唐蜜还是不喝。
“变不好了…其实也没什么。”白少宁呵呵笑,他永远不会在她面前说假话。“唐老师,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他把瓶盖拧紧了把柠檬水再递给她。
“我不喝柠檬水。”她与他始终保持距离。
白少宁笑着把汽水收了起来。心想,老师为了与他划开界限,连瓶水都不放过。可是他因此越发喜欢唐老师了!
“老师,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解不开的难题,但我永远支持你,你也许只是把我当成了学生,但我把你当成了老师,朋友,伙伴,同学,美好的回忆。”
“谢谢你。”
“希望你快点找到你的难题的答案。”白少宁说,“就好像我上个星期,也找到了你留下的问题的答案,回去后,我安静的思考,听听音乐,找找资料,发现问题也不难,今天我已经有答案了。”
“那很好啊。”唐蜜笑,“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难题都能通过找资料,听音乐就得出答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能够花费精力时间就找到答案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难题。”
到宿舍楼了,唐蜜和他挥挥手再见。
白少宁和她说:“老师,下次上课请叫我起来回答问题。”
“好的。”唐蜜说。
她走到楼下的芭蕉树下站好了,望着二楼窗户的方向——她想,她有什么难题呢?
她的难题看起来不难,但也不简单。始终没准确答案,也许很多问题是不需要答案的,只需要一个时机来打破。
可她只有自己孤身一个人,没有人会支持她。她没把握自己能赢,难道要同归于尽?
晚上,唐蜜在窗前看未完的小说,闻到了空气里飘来的晚香玉的香味,奇怪,这里附近都没有人种植这种植物,怎么最近她一到夜里就会闻到晚香玉的香气。
她伏在桌子上,耳朵又好像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人练习唱音阶的声音:啊啊啊啊,噢噢噢噢,伊伊伊伊……
她突然想起那时年少,大约是上小学一年级,一大堆同学挤在小小的音乐教室,讲台上一座残破的旧钢琴,大家站起身练习爬音阶。那是音乐课堂上最枯燥的时光。恨不得一下子按快进键,最好是直接delete键。可是今日想起来却又怀念。
那时候的日子真是枯燥,可也回不去。想想还是那时最好,虽然学得很枯燥,但是你的同伴那么多。一起呀呀学唱,注定不会寂寞。
第55章 19-1
新周一上课, 唐蜜提问同学们上次遗留的问题是否都已找到答案。
“针对社会虐童案件越来越多的前提, 如何走在时代的前列,寻找这个现象的真正解决办法或是提出建议?”
方加成少年老成叹气说:“老师,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哎。人要学会忘记才能向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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