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方才分明给了她机会,她却连这一点小事都不敢为自个儿争取,性子胆小如此,不是个能寄以厚望的。
安妈妈递了杯茶上去:“五姑娘打小就在姨娘膝下长大,不如四姑娘爽朗倒也正常,老太太这两日怎么想起五姑娘来了?”
老太太叹了声气,倒也没多说。
如何说,难不成说她老婆子想用一个庶女换前程,才想着现下栽培她,不知来不来得及。
正思此,付严栢脚步匆匆从门外进来,喘着大气唤了两声母亲,咽了两口茶方才缓过来:“儿子打探了一番,可那大理寺并未有姓沈的大人,东苑那位,究竟是什么人?”
老太太一怔:“当真打听清楚了?”
“当真无误,母亲,现下怎么是好?”
老太太思索片刻,手中上下捻着佛珠:“既是为了伍成河溃堤一事前来,查的是刺史徐壑,必是奉旨前来,姓沈……”
老太太滚着佛珠的手指一顿,当今外戚,太后一族,正是沈姓。
如此一来,若不是大理寺的人,说不准是国公府的人。怪不得口吻嚣张,竟敢许诺她将付家迁往京城……
她肃着脸道:“不必惊慌,他吩咐什么你照做便是,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切莫懈怠。”
付严栢叫老太太这么一唬,心下亦是绷紧了弦:“是,是是,儿子谨记!”
老太太这么一想,又觉得头疼的很。
付家若能与国公府的攀上关系,本是件天大的喜事,可偏生是五丫头这个出身卑贱又不争气的……
着实叫她伤神。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的小马甲捂的还很严实
第6章
付茗颂躲开两位姐姐,自个儿一人往小路回了洗春苑,进了屋,忙捂着胸口坐下,平复了好一会儿,又倒了茶压压惊,才将方才在寿安堂强压下的惧意散去了些。
祖母是何意?
难不成是要为她抱不平?
她虽胆子小,但却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洗春苑的事儿逃不过老太太的眼睛,老太太若是要为她抱不平,直接做就是。
姑娘两鬓落了几缕发丝下来,脑袋低垂,揪着眉头,一边担忧老太太那儿话说不周到,惹她老人家生气,一边又怕云姨娘那头变本加厉,付茗颂只觉得眉心疼的厉害。
那梦里翻来覆去的场景忽然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猛地摇了摇头。
“五姑娘在么?”外头有人唤了声,听声音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茶茹。
付茗颂起身推了窗,就见茶茹将几本书卷和笔墨送到遮月手中:“老太太让我送来的,说是叫五姑娘闲来无事多看看书练练字,她抽空会查的。”
遮月难掩喜和惊,连连向茶茹道谢。
老太太这三番两次的动静,自然叫人往深里猜。府里几个姑娘都到了议亲的年纪,想是,老太太也终于想起五姑娘了吧。
毕竟再不得宠,总不能放在府里养成老姑娘,可既要嫁出去,那也不能丢了付家的脸,可不得好好拾掇一番。
这么一想,老太太的举措便也没那么怪异。
只是付姝妍可耐不住了,祖母怎么关心起付茗颂了?
若是那丫头在祖母面前得了脸……
那可不行,她凭什么,一个爬床贱婢生的种!
旁人左猜右猜,付茗颂倒是不敢妄加揣测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送了纸笔书卷,她便窝在房里好好练就是了,有了这借口,还能挡几回姨娘找茬,倒也清静。
只是本以为茶茹说老太太抽空要查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只隔两日,老太太又差人唤来她过去。
这回没有付姝云和付姝妍,只她一人,这便显得有些叫人摸不清。
付茗颂心下的弦绷得紧紧的,连同背脊都忍不住绷直,到了老太太跟前,却见堂内还有一人。
上回元禄来寿安堂请老太太,付茗颂正在老太太跟前跪着瑟瑟发抖,压根也没敢抬眼瞧,是以没认出他。
只恭恭敬敬立在老太太身旁,小心唤了句祖母。
元禄许是在闻恕身边伺候久了,时时刻刻都笑着一张脸,看着和蔼可亲的,付茗颂忍不住抬眸多瞧了他几眼。
就听元禄笑意更深道:“我家主子听闻五姑娘下的一手好棋,想请五姑娘帮着破一局。”
闻言,付茗颂一惊,她何时说过自己下的一手好棋?
老太太更是心下嗤笑,破棋局?五丫头一个深居内院,且还十分懂得藏拙的人,他一个外男,如何听说的?
老太太心中腹诽着,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家这五丫头深居后宅,才艺不精,如何能帮着你家主子?”
元禄耐着性子道:“能不能,且看老太太愿不愿意让五姑娘试上一试了。”
老太太手中的佛珠滚动的愈发快,活像心中的算盘似的。
最后她抬眸看向身后的丫头,水灵灵的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元禄见状,识趣的退到门外,堂内一下只剩了她祖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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