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洗手。”江歇把果盘摆好,放在身后的吧台上,拿皇冠状的水果叉一点缀,单凭卖相就能在西餐厅里随随便便卖出好价钱。
“江歇,”温琅洗完手,从江歇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的环抱带着灼人的热度,江歇身子一僵。当她的手无意贴在他腹部,江歇的呼吸一沉。
“我从小做过很多梦,其中关于家人的定义是烟火味和仙气共存。”也许是生长环境简单,父母恩爱无虞,温琅对于家的定义也相当简单。
挣着能够支撑生活的钱,有着心仪的爱人,每天的陪伴里至少能一起吃一顿饭,足矣。
但同时,两个人相互独立,却又彼此依靠,磨合是为了让相处更好,却不会为此丢了自己的个性。
随着和江歇交往的加深,温琅觉得,她看起来简单,实现起来却带着难度的梦想,实现了。
江歇放下刀,扣住了她的手腕,转身把她的双臂继续放在他腰间,双手则放在了温琅肩上。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其实一点不孤独,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挂念我、关心我。”江歇本以为,父母去世后,他便孑然一身。
温琅的出现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
人有了在意的人事物是好的,因为只有在意,才会为之努力。
之后,当他知道温琅的喜欢已经延续了十年,心里因为父母离世而空掉的某块,被迅速填平。
他何其幸运。
睡前,温琅搬着凳子坐在江歇身边。
黑暗中,温琅的声音柔软而温柔,一字一句揉进江歇心里——
“我高三毕业的时候,在同学的散伙饭聚会上又遇见了你,那时候,你耳朵上戴着钻石耳钉……”
江歇也曾有过年少轻狂时,在郑砚浓的哄骗下打了耳洞。
温琅的讲述,如同暖流。汇入到江歇心里,同时带来睡意。当他终于沉入黑甜,温琅在他唇上落下轻吻。
“晚安,我的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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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歇生日前一天,是画家方域的告别画展。发症相继出现,又在加护病房走了一遭,他打算封笔。
美术馆距离兰亭很近,温琅把车放回兰亭,打算和江歇步行过去。
方域在给江歇打电话时,特意强调了一句,他此后都无法饮酒,特意把多年来的珍藏打算和一众好友分享。
这是温琅第一次以江歇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走在路上,她时刻端详着装。
江歇感觉到她手心一直冒汗,停住问:“怎么了?”
温琅理了理头发,从包里拿出镜子,递到江歇手里:“你帮我举着,我得看看妆。”
江歇没有接,而是捧着温琅的脸,近距离端详起来。
“眉毛清秀干净,睫毛浓郁,眼妆很淡,口红色号是我喜欢的红——”江歇唇边挂着戏谑,离温琅越来越近。
眼看就快把吻落下,温琅连忙闭上了眼睛。
“很好看。”江歇故意停下,没有破坏她如樱桃般的唇色。
“讨厌!”见江歇故意逗她,温琅红着脸捏了他的手。
“衣服呢?”温琅穿着膝上百褶裙,配上白衬衫和平底鞋,格外清纯。可是从背后看,被贴身衣料勾勒出的细腰,却又带着几分低调的诱|惑。
“顶顶好看。”江歇说着,亲了亲她的耳朵。
温琅的耳朵软若无骨,特别好欺负,每次在江歇亲后,都会急剧变红。
跟着江歇走进展厅,方域正拿着拐杖等着,轮椅在近旁备用,可他却坚持用最好的状态欢迎每一个至关重要的朋友。
他看着江歇和温琅交握的手,笑了。
“先在里面随便看看,等会我来找你们。”方域说着,让助理带他们进去。
温琅和江歇送上花束,便带着完全的理解,在展厅里转着。
走到最大的一幅画前,温琅不由驻足。她对艺术是真的不太懂,可眼前这幅画的用色十分大胆,乍一看去,像是色块正在碰撞。
“这幅画叫《新生》,是想表达什么呢?”展馆里很安静,温琅发问时,江歇侧身倾听。
“你看,整幅画的基调是暗色,象征着过去。”江歇对于艺术的熏陶,完全来自于母亲。每一个风格的历史和鉴赏,他都了然。
温琅在他的讲述下,渐渐听出些门道,再细看,心里终于有了感觉。
他们正低声说着,一位儒雅的女士站在了江歇身旁,她安静听着,根据江歇的讲解去理解。
等江歇说完,温琅很赞同他对画的理解。可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在于他们对整幅画基调的认知。
温琅觉得最后的暖黄,寓意着一切过去。可江歇却觉得,那是在纪念过去。
那位女士听到这,对江歇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最近都睡不好?”
温琅和江歇带着震惊看着她,刚想回应,接待完宾客的方域站在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大家朝着那个方向聚集。
“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你们对我而言都是重要的存在。”方域的声音依旧很暖,只是多了些抑制不住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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