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梁水光听到哭声后,立马跑过来将她抱入怀中:“月月啊,你还是大姐呢,怎么一见面就把妹妹弄哭了呢?”
纱布口罩下,女孩樱唇紧抿:“她自己要哭的,跟我没关系。”
梁水光:“妹妹不就是想穿一下你的裙子吗,给她又怎么样,外婆不是给你买两条吗?”
江月冷笑,神色嘲讽,她看了眼梁水光身上的玫红色的西装外套:“你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我就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给她。”
似是没想到她这时候会跟自己做交易,梁水光又气又恼:“我身上的外套这么大,你穿得下吗?”
江月回敬:“我身上的裙子她就能穿下?”
梁水光彻底被惹怒了:“你这个孩子,这么大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有你这样跟父母说话的吗?”
女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有父母,只有外婆。”
江月被吵的心烦,也不想再看见这几个人,不顾外婆的阻止,拎着酱油壶便出了门。
还没拐出小院,便看见林磊手里拿着外套,目不斜视地从门口走了过去。
她下意识想开口喊他,但一想到两个人已将近小半年没说过话,小姑娘心中一阵酸涩,难过的几乎要掉泪。
没想到重生一世,她做人还能这么失败。
走到拐弯处,林磊突然顿住脚步,扭头看向站在原地暗自失神的小姑娘,攥着外套的大手不自觉收紧。
虽然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说话,但每次经过小院,他总控制不住自己双腿,想再多停留一会,再多看她会儿,哪怕是一眼,他孤寂狂躁的心也能得到稍许的慰藉。
所以,刚刚那小姑娘跟她抢裙子的场面,他也尽收眼底。
他总以为江月天生幸运,集万千宠爱,跟其他人一样含着金钥匙长大,娇气柔弱,到今天他才知道,她也不过是被父母遗忘的孩子,在偏见和孤独中长大,只是比自己更乐观地对待生活。
明明春天的花粉季已经过去,江月却在半夜睡觉时呼吸困难,浑身发烫,这种感觉,既像是过敏又像是发烧,难过的她辗转反侧,痛苦呻.吟,把隔壁房间的高秀玲都给吵醒了。
外婆披着外件套俯身查看女孩身体,顿时吓了一跳,明明脸上的过敏症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甚至快要根治了,怎么身上又红肿一片。
高秀玲急的原地打转,她力气小,压根抱不起来月月,也没法把她送去医院。
蓦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顿住脚步,穿好衣服往林磊家快步走去。
林磊风风火火赶过来的时候,小姑娘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双眸通红,跟被人抛弃的小奶猫一般,难受的头发丝都在微微颤抖。
少年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将她抱入怀中,低声安抚:“没事的月月,没事的,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
听到外面的敲门叫喊声,罗阳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便飞速跑了出来,本以为受伤的是林磊,目光在触到他怀中的小姑娘后也惊住了。
江月抬起泪水朦胧的双眼,声音虚弱:“罗医生,我身上好难受,感觉不能呼吸了……”
林磊下颌线紧绷,抱着女孩的双臂止不住地颤抖,高秀玲则心疼的直抹眼泪。
引着他将女孩放到病床上,罗阳正要掀她腰间的衣服,被林磊快速拦下来,少年声音阴沉的快要滴出水了:“你要干嘛!”
罗阳被气笑了:“我不看看什么症状怎么对症下药?”
林磊还要反驳,被高秀玲制止:“磊子,他是医生,病人不分男女。”
见少年一副愤怒又憋屈的表情,罗阳笑了笑:“一会儿我还要摘月月的口罩,看看她脸上的过敏反应……”
罗阳话没说话,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有气无力地冲他摆摆手。
罗阳还以为月月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不经意间转头,却看见少年瞥开眼,默默转过身去。
小丫头迷迷糊糊中弯眸笑了下,眼眶微红。
罗阳才察觉这是两人间的小互动,被虐的一阵牙痛。
江月这次得的是急性过敏,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或者碰到什么易过敏物件蔓延至全身,吊两瓶水就很快消下去了。
江月情况稳定后,林磊便将高秀玲送了回去,回家拿了件外套又快速跑回诊所。
江月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听到脚步声后又缓缓睁开眼:“你怎么又来了?”
少女嗓音清软,因困顿还带着淡淡的沙哑,像tiempo viejo是能挠心,听得人胸口发紧。
林磊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床头边:“我来陪你。”
女孩抬睫凝了他一会儿,突然笑着轻喊了他声:“林磊。”
“嗯?”
“我们真的好久好久没说过话了。”
少年身子一僵,嗓子口像是竖了根根紧绷的弦。
江月看着她的眼睛:“你还生我的气吗?”
林磊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极浅的嘲弄。
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他不过是她灿烂生命里最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罢了。
“那我们和好,好吗?”
女孩细白娇软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要跟他握手言和,见他不动弹,纤细的指尖故意轻触了触林磊手背。
少年兀地笑了,绕过她嫩白的小手,隔着口罩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声音也跟着松了下来:“我看你一直在喝中药,脸上的过敏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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