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她阮枝枝大人有大量。
不和做噩梦的男人计较。
吃完饭后邢惊迟去厨房洗碗,阮枝溜达去二楼阳台睡午觉,那里有一把躺椅,往椅子上一缩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别提多舒服了。
阮枝在阳光底下昏昏欲睡的时候才有了些度假的感觉。
当然了,如果邢惊迟不是那么阴晴不定就更好了。
阮枝是在床上醒来的。
就这么几天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被这个男人抱来抱去。
她扒拉出手机看了一眼。
下午四点五十八,未读消息一条。
是邢惊迟发来的微信。
[邢惊迟:临时有事去市局,晚归,锁好门窗。]
这一晚是邢惊迟和阮枝留在滇城的最后一晚,今晚邢惊迟原是想带阮枝去古镇玩的,但市局给他来了电话说是古玩市场的人找到了,邢惊迟不得不赶过去。
阮枝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她不用急着起床做饭了,拖拖拉拉地在床上赖到六点,下楼给自己点了外卖,准备开始享受自己的夜晚生活。
市局。
邢惊迟情绪不高,垂眸看着手里的资料。
在古玩市场穿长褂的男人叫曾扬,滇城本地人,没案底,这些年一直在古玩市场里捣鼓这些古玩,没入这行前是在乡下跟着人收货的。
邢惊迟隔着单向透视玻璃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情况。
市局的人半倚在桌上抱胸看着低着头的曾扬,态度还算温和:“说说吧,那青铜器哪儿来的?早点交代了早点走。”
曾扬擦了一把额间压根不存在的汗,讪讪地笑了一下:“警官,我摊位上的货多是走街串巷收来的荒货,我真不记得了。”
“荒货?”市局的人忽然冷笑一声,重重地把千鸟造假案的新闻砸在桌上,“我看你是造假案的漏网之鱼,那货是真是假你不知道?”
曾扬心里一咯噔,这怎么还把他往造假案上扯了。他在心里把昨天在古玩市场的男人骂了个遍,他就知道那个男人是个警察!
曾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明白自己这回糊弄不过去了。
他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知道权衡利弊,于是在心里给他侄子道了个歉就毫无心理负担的交代了:“警官,那玩意儿其实是我侄子昨个儿一大早拿到我这儿的,说是寄存一早上,中午就拿走。这不,昨天中午就还给他了,你可以去查监控,我就在市场门口给他的。”
“你侄子?”市局的人朝邢惊迟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寄存一早上,你侄子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东西放你那儿?”
曾扬挠挠头,破罐子破摔:“造假案一出,我侄子上班的那条街在肃清整理,他在这地没亲人,一直住我家里。不知怎的,突然和我说要走,东西都准备好了,临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忽然就把那物件儿丢给我,说中午来拿,这不是昨儿中午拿走,人就走了。”
“你侄子叫什么名字?去哪儿?”
“曾鸥,去哪儿我真不知道,那小子平时就来无影去无踪的。”
“有照片吗?”
“有有有。”
“曾鸥”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假名,这是真侄子还是假侄子谁也不知道。邢惊迟现在看到带鸟的字就头疼,看来是造假案中的漏网之鱼,这个案子还没完。
邢惊迟拿了照片低声嘱咐了几句就把曾扬这事儿交给了市局。
他们常年和这些人打交道,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而他得回去找人了,他直觉“曾鸥”这个人和墓葬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市局离邢惊迟定的民宿有段距离。
他这一来一回就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车刚开进路口,邢惊迟就往那处小洋房扫了一眼,二楼和客厅灯都开着,阮枝应该还没睡。他下了车也不急着进去,按照习惯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见门窗都好好关着才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
小青瓷还挺乖。
邢惊迟没敲门,直接输了密码进去,也没刻意掩饰自己的动静。一进门他就听到似小老鼠般偷吃东西的声音,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阮枝正盘腿坐在客厅上看电视,茶几上放了一些零食和她晚上点的外卖,还有两杯奶茶,一杯已经空了,还有一杯刚喝了一点儿。
邢惊迟换了鞋往里走,怕吓着阮枝还刻意放大了脚步声,但沙发上的人还是没发现他回来了,鼓着腮帮子吃个不停。
他走到沙发后往茶几上一看,外卖就吃了几口,现下早就凉了。垃圾桶里倒是有不少果皮和零食包装袋,她压根就没好好吃晚饭。
邢惊迟盯着阮枝圆乎乎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出声:“阮枝。”
“啊——”
沙发上团着的小青瓷立马炸了,往沙发角落一缩,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转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写着惊魂未定四个大字。
她缓过来才凶巴巴地骂他:“你干嘛不出声!”
邢惊迟走到沙发跟前把冷掉的外卖和空了的奶茶都丢进垃圾桶里,往她身边一坐,神色很淡:“我出声了,还喊了你名字。”
阮枝枝:“......”
喊名字就喊名字要离得那么近吗!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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