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2)
好想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腰腹再来两个热热的手炉,今日在外头站着也算是没有白站。
她今世月事格外乖巧懂事,不像前世那般折腾人。自打前几日和傅仲正见面那日来了,到今天不过四五天便去的干净。少女初潮本就出血不多,更何况那日顾知薇由傅仲正小心照顾,虽有风雨可半点儿寒气也没有沾染,腹痛这事儿自然也和她没关系,今日酸软想必是长久不动弹,略在殿外站了下,便觉得浑身不舒坦起来。
傅仲正察觉她松懈神色,泛起心疼来,他可是记得,这人在涵香阁外可是疼昏过去的。一别后又是几日未见,今日这佳人为自己挨了罚,想必身子是不好受的。
更何况,傅仲正也觉得燥意四起,他自打前几日涵香阁和顾知薇不欢而散,本就是强撑着不和这人来往,此刻好不容易嗅到佳人如兰似馥香气,附身深呼吸几下,直到佳人沁雅香味入侵肺腑,才满意的勾起唇角,大掌向下,轻抚平坦小腹,
“还疼吗?”
顾知薇慌忙摇头,玉白手掌去勾弄男人抚摸自己的大掌。男人掌心炙热,带起阵阵酥麻让顾知薇软了骨头,略碰了她两下,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悄悄往外里挪了下,身子骨半蜷缩在塌上。
傅仲正顺势附身,大掌顺势向下抚上顾知薇小腿,顾知薇也是躺下才发现自己腿肚酸软,两三个时辰的站立让她素来娇生惯养的身子支撑不住,只恨不能瘫软在床榻上好好歇着。
男人骨节分明,本就是握惯了刀木仓的大掌茧子纠结,发热发烫的让人无端羞红脸颊,水汪汪的眸子无助抬起,落在低首半跪塌上的发顶。
男人低首看不清他模样相貌,顾知薇见发丝黝黑发亮,悄悄和自己柔顺发丝比划了下,比她的满头乌丝还要柔顺几分。顾知薇眨眨眼,她好像,从没有这个角度看过傅仲正。
前世他总是行色匆匆,订婚前从未接近过。订婚后呢,偶尔和自己见面,那也都是爹和哥哥都在场的时候,也都是假借什么名号,比如说给爹爹写字看学问等去前院书房,傅仲正当时必然在场,或顺着夸耀她几句,或顺势求她一辆副字迹,或报了尺寸给徐妈妈,回头给男人裁剪衣裳。
这些都是在爹或者哥哥的注视下进行,二人私自相会,那是一次也没有。更何况,顾知薇也不敢对那时的傅仲正起什么遐思。
他阴狠毒辣的名声在外,实在是太过吓人。又是皇家子嗣出身,素来是不言苟笑的,更何况,靼子惧怕傅仲正,敬王在民间散布什么谣言,说这人夜饮人血,朝吃童子肉,哪怕明知不是真的,长久和这人接触,顾知薇也不敢和他说笑。
也因为他素来都是刚强的形象,这人死讯从北地传来,朝廷震荡不安,承文帝一病不起,太后娘娘身体也不□□康,杨太妃伙同敬王把持朝政,爹爹在朝堂上也越发艰难起来。
民间恐惧靼子的地方更是四起,人们这才知道,她们所恐惧所咒骂的镇北王,一旦失去,对整个国家以为着什么。再也没有像他这样的将士,能够浴血奋战不求回报,也再也没有这样的高门子弟,愿意为了朝庭北赴边疆。
是京城的花草不鲜艳还是京城的饮食不精美?傅仲正他十七岁征战靼子,到身死异乡整整十年,十年间往来京城的时候少,大多在北地操练军备。精忠报国四个字,可谓是名副其实。
以至于今年,他早就弱冠之年过了,素来又没有成家,承文帝知他心系朝廷,也心疼这嫡亲的侄子没人照看,这才许了自己给他。又因为敬王势大,和陛下并非一母所生,家眷素来又是暗地里阴狠毒辣的,这才今年召回傅仲正回京,让父亲辅佐他整治朝政,也是为将来登基做准备。
顾知薇自己自然是愿意的,不说顾家上下和傅仲正福祸相依,傅仲正好,顾家才会好,傅仲正没了,顾家也家灭人亡,前世可不就是这样?
只是不知,为何前世明明不反对的姨母,怎么哪怕是她在外头站了两三个时辰,也不同意这门亲事。
细嫩脚腕在掌心柔顺乖巧躺着,傅仲正微微抿起唇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北地里将士,不过两三个时辰的站立,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他别说心疼,若有矫情的说声难受,一脚踹过去就是轻的。
可顾知薇不同,她娇滴滴后院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哪里受过这个磋磨?哪怕是之前宋姨娘掌管顾家的时候,也不敢克扣顾知薇的东西,更别说体罚她甚至是责骂,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衣裳那件事儿,也是她实在是见不到顾知薇在老太太那里受宠,又有宋家得小厮进府,这才顺水推舟诬陷顾知薇,打的名义也是为了顾知薇好,毕竟,哪个大家小姐会去亲自给男人做衣裳?
朝堂上嫡庶的分别可不是白来的,庶出说白了就是个玩意儿,连个正式的纳妾文书都没有。宋姨娘不过是早先因是顾老太太嫡亲的孙女儿,那会子顾父朝堂上又被敬王一脉盯着,唯恐他不犯错误,承文帝无奈这才默许他纳妾,也因此牵连出顾家后头的事情来。
话再说回来,顾知薇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外甥女儿,崔顾两家这一辈儿唯一的娇娇女,不说皇后娘娘惦记,便是清河崔家老太太还要太太们,也都是把顾知薇捧在心坎儿上。
别说是委屈,素来一句重话都没有。今日里娘娘罚她站了两个小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求娶她,这才惹下祸事。
也因为这个,傅仲正难得对中宫皇后起了一丝不满。他一个男人自来不怕罚,别说是站立两个小时,便是挨了廷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一听到佳人受自己连累,站了两三个时辰,傅仲正是怎么也安心不得。
立即抛开正在审理敬王一系得案子,甩了马车便往宫里来。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罚,顾知薇不行,便是二人亲昵时他都刻意收拢力道,唯恐折了她肌肤,如今两三个时辰的站立,只恨不能自己替她受了。
摩挲了两下细嫩小腿骨节,并没有叉了骨头或者移了缝,傅仲正这才松了口气,平安无事就好。
起身见顾知薇也半舒了口气,似是自己的接触让她十分难捱,傅仲正恶意勾起唇角,难得起了两三分调戏之意,就着起身的力道歇歇向顾知薇躺去,等香软身子骨软绵绵覆盖,这才撑起胳膊,附身打量顾知薇。
顾知薇那里受得住这个,她素来没和男人亲近过,傅仲正是唯一一个。两辈子来两人的姻缘揪扯不断,她也早就对男人悄悄生了情愫,如今男人霸道覆盖身上,顾知薇一时之间也慌了神儿。
饶是她什么都不懂,可也知道除了夫妻间,怕再也没有人能这么亲昵接近。再来,那日涵香阁男人霸道模样还在眼前,虽是她身子骨不舒坦,可男人该占的便宜是半点儿也没少占。
眼下,虽是嬉闹般身子骨覆盖过来,可男人沉重身子让顾知薇心慌意乱,总觉得不说点儿什么,自己好像,要被这人生吞活剥了。
心一慌,顾知薇葱白手指推拒傅仲正肩头,言语间也没了逻辑,只匆忙开口,
“不行,还在宫里呢?”
“回家就行了?”
傅仲正挑眉,倒是诧异顾知薇拒绝的点。她不说让自己起开身便罢了,还说什么在宫里,难不成,回了顾府,在涵香阁的小屋子里,他就能对她为所欲为了?
顾知薇哪里敢接话,男人灼热气息就在耳畔,哪怕是没有亲吻,和气氛比亲吻还要暧昧二分。骨肉不知不觉间越发酸软,声线也带了两三分哑瑟之意,无端让人觉得抑制不住。
“咳咳!”
似是察觉到屋子里气氛不对,崔女官放下茶盏子,大声咳了两声。抬头便见徐妈妈了然看着自己,抿唇扬声道,
“娘娘素来疼惜顾姑娘,今日里顾姑娘在外头挨了罚,娘娘定是极为心疼的。坤宁宫里少不得铺陈夜宴,若是顾姑娘方便,不如早些梳妆打扮。”
徐妈妈一听便知道,这是崔女官要走的节奏。起身送她到殿外,并不进屋,转身往御厨房去了。她早年在御厨房当差,今日里姑娘被娘娘落了脸,虽没有明说,可心底定是不痛快的。倒不如自己做了枣泥馅儿的山药糕,不止是姑娘爱吃,早年太后娘娘也夸赞她这糕点好吃,送去给太后那里,也算是自家姑娘的心意。
咳嗽声响起,顾知薇浑身绷直僵硬。若不是崔女官咳嗽,她险些忘了,徐妈妈和崔女官等人还在外间伺候呢!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便和男人躺在塌子上,传出去她再也没脸见人了。
眼眶微不可差的泛红,她僵硬神情尽落傅仲正眼底,傅仲正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一眼便看穿顾知薇所想,大掌穿过纤瘦脊背轻扶她后背,附身吸吮她微涩眼泪儿,叹了口气,
“傻姑娘。”
这才到哪儿?便羞的眼泪都下来了。
若是她将来知道,二人将来行.房时,除了太监嚒嚒们计时记地点,便是过后也有宫女女官伺候她更衣沐浴,岂不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人难得的温柔触碰让顾知薇缓了情绪,干涩嗓音让她喉咙难受,想说话确不知道说什么。想要傅仲正离开自己,可想着离开后,姨母不同意二人婚事,少不得再也没有见面的时候。
可不离开,崔女官出声提醒,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没得让人觉得难受。
水汪汪眸子仔细打量了下如今自己的处境,往前是男人坚实臂弯,往后便是大掌在后背细细安抚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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