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否极泰来（1 / 2）

几个衣着清凉的女孩走在大街一侧的人行道上，短裙下面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姣好的面容配上惹火的身材引来路边几个无所事事的小青年一阵口哨，女孩们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一个痩削的青年迎面走来，肩上扛着一个蛇皮袋，鼓鼓囊囊的，没有拉紧的拉链暴露出里面装的是一卷被褥和几件衣服，这样的造型在这座中等规模的城市里显得有些另类。

青年两眼空洞，双目无神，对面前几个身材曼妙的女孩恍若未见，木然的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他叫秦天，刚刚失业，身上分文皆无，全部家当就是肩上扛的那个蛇皮袋，在这个城市里举目无亲，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抓流氓啊！”

一个尖利的女声斯彻云霄，将满腹心事的秦天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他竟然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片棚户区，这片区域早已列入了拆迁范围，大多数人都搬走了，只剩下几家钉子户还在这里留守，由于房子面积狭小，这里的人解决五谷轮回问题都是在路边的一个公共厕所，此刻一个矮胖黑粗的妇女正提着裤子大声的喊着。

“哪儿呢哪儿呢？”

随着话音，五六个彪形大汉冲了出来，其中一个大声冲妇女问道。

“就是他，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鬼鬼祟祟的看老娘撒尿。”

妇女的手居然指向了秦天，几个大汉不由分说上来就把秦天打倒在地，拳头脚尖雨点般的落在秦天身上。

莫名其妙被暴打的秦天双手抱住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住的解释着：“大姐大哥，你们弄错了，我只是路过啊！”

妇女脱下鞋啪啪的打在秦天的身上，一边打一边骂：“我发现有人就追了出来，这条街上就你一个，不是你是谁？”

暴行足足持续了五六分钟，还是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说：“算了算了，差不多就行了，再把他打死就麻烦了，让他滚吧！”

这帮人散去了，秦天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前面不远是个荒废的公园，秦天找了一个角落一屁股坐在草坪上。

刚才那帮人下手不轻，尤其是那个妇女的鞋底子，如同皮鞭一样抽在秦天的身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背上腿上都被踢了无数脚，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

“妈妈、妈妈”

稚气的童声吸引了秦天的目光，一个正在姗姗学步的小男孩张开双臂扑倒了母亲的怀中，母亲抱起小男孩往外走去，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秦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什么样子的秦天和一个性格孤僻的老头子生活在一起，在他的印象里，那个老头子从来就没给过他一个好眼色，就好像秦天上辈子欠他的似得、

刚刚四岁，在别的孩子和父母一起嬉戏玩耍的时候，秦天却在那个老头子的逼迫下背诵诸如“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这样的歌诀，只要错一个字就不可避免的迎来一记闪亮的耳光。

稍大一点的时候，老头子又更改了内容，换成了更加生涩难懂的“浮脉，举之有余，按之不足，”还时不时的让小秦天伸出两指搭在他的脉门上，让他准确的说出自己的脉象变化，当然只要说错了还是一顿暴打。

再大一点的时候，老头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塑料模特，在上面画了一个个的小黑点，标着各种各样的穴道，给了他一根针让他在上面扎来扎去，只要错一点就是重重的一脚，这样的虐待让小秦天时不时就会泛起一种将手里的针扎在老头子身上的冲动。

到了上学的年纪，无父无母的秦天自然受到了同学的歧视，就连老师也不喜欢他，尽管他成绩一直不错，好容易上了中学，身边也有了几个朋友，却因为和校长的儿子发生了一次冲突，导致中学六年基本上是在老师的白眼中度过。

就在几个月前，秦天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偏偏那个被他称为爷爷的老头儿上山采药时不慎摔了下来，全身多处骨折，将家里变卖一空后他撒手走了，自然秦天也就没有了上大学的学费。

为了生活，秦天独自一人踏上了进城打工的道路，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工作，最后勉强在一家小餐馆找了一个打杂的活儿干，却一直没有拿到工资，就在下午的时候，秦天鼓起勇气找老板要钱，得到的却是老板和人打架失手杀人被警察带走的消息。

抱着两个孩子的老板娘扑通跪在秦天面前，泪如雨下：“小秦，那个天杀的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小饭馆也早被他抵押出去了，我们娘三个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你年轻，又是一个人，随便干点什么也能养活自己，可是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