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从寝屋到厅堂这几步路,良宵脚步轻快,嘴里哼着小调儿,桃红裙摆随着她松快的步伐在空中漾起波浪。
禁足这几日她早在府里待厌烦了,将军不常来遥竺院,她不知该怎么与将军相处便也识趣的不去惹他心烦,这日禁足结束,她心底自是畅快的。
可这种畅快在见到周身寒凉的大将军时,竟齐刷刷的缩回了肚子,好似老鼠见了猫似的,本能的防备退缩。
宇文寂心头存着一股火气,来到遥竺院却是见到这女人笑得好生欢快,那股子顿时升腾至胸口,如此不上不下的堵着,最是难受。
脸色自然不好看。
“将军来了。”良宵轻笑着问候,搅在一起的双手有些发凉,她打心底里害怕宇文寂板着脸一言不发的模样,光是瞧一下便止不住想逃。
若是他笑一笑,温和的说说话,实在不济,千万别动不动就冷着脸也行,可大将军的惯常神色便是板脸冷脸不说话。
就像现在这般,分明她安安分分的什么也没做。
宇文寂高大挺拔的身子挡在门口,压迫感十足,视线极快的略过她全身上下,最终落在小圆提着的食盒与小满拿着的油纸伞上,沉声问:“去哪?”
良宵答:“约了姐姐游湖,城南的碧湖。”
宇文寂顿了顿,想问的话在心头滚了千万遍,最后却是问:“好端端的游什么湖?”
实则他想问的才不是游湖,就怕她打着游湖的名头弄一出金蝉脱壳来,打他个促手不及。
毕竟有前车之鉴。
此时良宵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宇文寂的心绪,他才会这么紧张、躁动,以至于什么都没问清便先入为主,料定她存了别的心思。
“在府里待得闷烦了,我就是想出去走走。”良宵闷闷答,精致如画的眉眼染了郁气,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将军此番质问她,像极了审讯犯人,又亦或是教训属下。
她心里极不舒服,又不愿像以往那样针锋相对,真真委屈了,于是又闷声道:“将军要是不放心的话,便叫老黑和老沙跟着一块去吧,再不行,你跟着我去也行。”
话音刚落,又忍不住嘟囔:“反正我是去游湖,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多个人少个人还不是一样……”
宇文寂堪堪从满腹怀疑里清醒过来,暗自磨砂着手腕上刻了梵文的佛珠,似在思考这话的真伪,半响后才侧开半边身子。
而后才松口,语气温和许多:“早去早回。”
良宵抿唇笑了笑,:“嗯。”
—
大将军眼看着马车走没影了才徒步走回书房。
本来窝火过来,谁料她三俩句软语下来,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摘,更别提出府这个小要求。
可终究是不放心,又不忍管教太过,惹了她的嫌。
“姐夫!”
一个黑衣少年郎嗖的跑到宇文寂跟前,咧嘴笑着,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少年年纪十二三,眉目清秀,身形略显单薄,脸蛋白生生的,与身上这袭黑衣极不搭配。
宇文寂步子未停,侧身淡淡瞥了良度一眼,“你姐不在。”
“方才我瞧见将军府的马车出去了,一猜就是三姐姐,我才不找她!”
良度是良国公府二房良旭的小儿子,很仰慕大将军风采,自从三姐良宵嫁过来后便时常来将军府,只是将军似乎不太待见他,不过少年郎心思浅,一点不在乎这些,他朗声道:“阿度来找姐夫的,姐夫今日教我打拳可好?”
宇文寂默了默,若不是念在良宵的面子,他断然不会搭理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然今日正好缺个陪练,他言简意赅的应下:“好。”
良度惊喜不已,幸好他今日穿了身简便的黑衣,没带玉佩香囊等物,正好大展身手。
两人行至后院露天沙场。
宇文寂说要教他也确实教,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对阵比试,良度刚学那几招几式还没熟手就要应对男人灵活有力的拳脚,手忙脚乱的接招,不多时,被养得细皮嫩肉的少年郎像被揍了一顿,胳膊酸痛肩膀也火辣辣的疼。
“还来么?”宇文寂收拳,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良度不服输的点头,瞧向姐夫的神色带着些许惧色,不由得小声嘀咕:“三姐姐说的果然没错……”
“她说什么?”宇文寂冷幽幽问,直觉没什么好话。
“三姐姐说,姐夫力大如牛,碰她一下都要掉层皮,碰两下筋骨就要断了……碰三下,三下是要人命的……”
果然如此。
宇文寂脸色铁青,今日放她出门已是冒大风险,现今又听了她常说的屁话,心里燥郁不由得更胜了。
“我出去一趟,你且回去。”
将军大人撂下这话就快步出了沙场,去马厩牵马,直奔碧湖去。
良度无辜被丢下,直觉是自己说错话了。
殊不知,大将军早就按耐不住要跟着小娇妻同去的心思,苦于没个像样的由头,豁不出脸面,小舅子这话便成了极好的由头。
这个女人成天到晚就知道气他。
他是气极才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大将军:碰三下会要你小命?
良宵:不……应该不会吧?!
后来大将军身体力行告诉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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