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我心里没有什么恨的事情”,卫豫桓靠近枕头里,苍白的脸掩在深深的阴影下,“我妈生我时,不足月便动了胎气,从小体质就不好,风一吹就能感冒,别的小朋友能去踢球、跳舞,我就只能坐在家里读书,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有人和我说话也只是为了讨论学习,其实我很羡慕别人,你让我印象很深刻,每次来我们家补习就你很安静刻苦的模样,我劝你跳级,你后来就真跳级了,其实我很少跟女孩子说话,我更高兴你把我的话听到了心里去,之后常听我爸说起你,不知不觉就对你的事了如指掌,后来去北大,没想到你也考了过来,我们又成了校友,你是个很有斗志也很有上进心的女孩子,你可能没办法想象在你之前我没有体会过真正好朋友的滋味,一块去图书馆,一块吃饭,一块去四处游玩,我生病了你会在边上守着,还会买我喜欢吃的洋芋,也会记得我是不吃青蛙、不吃大蒜的人,我所认识的谢欢在生活上的小细节方面一直是个很体贴的人,尽管你自己没注意,可被一个了解、关心是件快乐的事情,我承认我是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你,我也可以尝试一次去追你,但是你已经拒绝了我,我不想因为爱情失去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对我来说友情比爱情更珍贵,不要因为感激说试一试,因为试过之后连友情都会消失的,我们不要破坏这份友情”。
谢欢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将湿漉漉的脸埋进他手心里,“豫桓,我这辈子…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好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的”,卫豫桓微笑的用一只手摸着她头。
谢欢抿唇抬头,透过水雾盈盈的双眼看向他,两人相视笑着,两只手悄悄的握紧。
病房的窗帘,暖风吹得飞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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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星星闪烁的夜空下。
章盛光仰头睡在屋外的大理石桌上,手里勾着的罐装冰啤酒慢慢的在空气中晃荡,等了很久,才听到院子里响起狗叫声。
他坐起身来,看到谢欢从小门口走进来,绿色及膝的长衣,及胸的黑色长发微弯的垂在一边,颈项下的锁骨凹陷,变瘦后的她好像只有十八、九岁。
她走近些,水盈盈的视线便遇到了他,两人相顾无言。
他冷冷嘲弄的掀起薄唇,分开的日子,他越发的把她爱进了骨髓,她却慢慢得到把他拔出来,不去爱了,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此,“你是不是很怕我再缠着你,才会这么晚才回来”。
“不是,我有点事”,谢欢察觉到了丝丝凉意,见他还穿着背心道:“晚上天凉,进去吧”。
“晚上我哥同意了我爸相亲的事,是孟叔叔朋友个女儿,听说是个钢琴老师”,章盛光忽然说,“连他都想开了”。
谢欢悄悄叹息,不感慨是不可能的,可她早已习惯了命运。
他继续道:“每逢过节生日就有亲戚来家里,问我们两兄弟什么时候结婚,我奶奶只盼着死之前能看到我们两兄弟的媳妇一眼,她老人家身子也撑不过这几年了,谢欢,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去相亲找个女人定下来算了”。
谢欢愣了愣,低低道:“也好…”。
他面容猛然结了霜,抬手将啤酒罐砸到地上,起身把她揪过来,泛着寒意的唇用力的咬住她唇齿,牙齿要渗进她肉里时,又忽然怕她疼,生生的忍住,只大口大口的吸、吮她软嫩的唇片,那样绝望的啃齿,就像吸血鬼在吃她骨头,吻得她身体在他怀里往下倒的颤抖。
吻到两个人嘴里有又咸又腥的味道,他才猛地推开她,用漆黑漆黑的眼珠看着她,“我也会尽快去相亲,找个女人结婚,我们日日朝夕相处,总有一天我也不会再牵挂着你”。
言罢,他扭头大步冲回了屋里。
谢欢怔怔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唇,鲜红的血,不是自己的,那就是他的…。
脚边上,阿塔可怜兮兮的咬扯她裤脚,她低头,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但愿他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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