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十三(2 / 2)
“闺女。”润玉如实以告。
妖君宠完全是无理取闹“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哼!
“你觉得哪棵好?”润玉指指旁边的矮树“我送你上去。”
妖君宠阴森的瞅他“你——我要是陪你们去幽冥,我就跟你姓!”她立下誓言。
“我没有姓,不过你可以改姓龙。”润玉瞧着她被自己逗气了“九华上神龙君宠,不错,反正闺女是这么说的,你要做天后,的确可以先成为上神……”这个可以有。
妖君宠抬手将得意的人拉下,以吻缄口。
这回换润玉睁眼瞧她了。
一个吻后。
妖君宠退后一点,换她得意了“姬少卿损主意一直不少,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想听你废话的时候可以一用。
润玉眼眸幽深“他还给你出这种主意?”你用过几次。
“那当然,看到美人谁人不动心,这如何追求学问就大了去了,本座虽然不用刻意为之,不过了解一下总没有坏处的。”妖君宠瞧见他眼眸中透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深邃“历史的教训一次次告诉我们,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
润玉向前一步“你,不老。”目光黑幽。
妖君宠退后一步“有人在。”
“刚才就在。”润玉再前进一步:你刚才怎么不在意?
“我忘了。”妖君宠再退后一步“而且我是妖帝,自然可以随时用魅惑当情趣。”只要我高兴。
润玉弯起嘴角“那就继续‘忘了’。”
“不近女色的天帝。”妖君宠狡黠,挑眉“太上忘情的形象不能崩。”
润玉倾身向她“你说错一句。”
“太上忘情?不对。”自己就否认了,妖君宠没退,眉眼都弯弯“是‘有人在’。”这里哪有人,只有神与妖,就是没有‘人’。
润玉与她眼对眼,唇对唇。
妖君宠伸手抚摸了他的脸:他看起来风光无限,荣耀威严,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天帝,可为何眼中只剩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悲凉,让她心疼,额头靠住他的额头,双手掌心贴住他的脸颊,是疼惜是怜爱;六界有太多关于那场天魔大战的传闻,地仙们说他是一条眼泪可化珍珠的人鱼,这看似美丽传言的前提是眼泪,他曾经经历过太多的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眼中的悲凉也是因为被裹挟在那个高高在上却寂寞孤冷的地方,他什么都无法说,因为这也是他自己所‘求’,故而只能向隅独泣,明明做错的不止他一人,为何要他独自承担所有的苦?
她用自己的脸贴住他的脸,抬手紧紧抱住他“别怕,有我呢。”伴随至高无上权威带来的荣耀、责任、痛苦与罪孽,她都懂,轻拍他的后背。
润玉有些被看穿的仓惶,却没有推开她,原本只是男女之间的嬉闹,却在让他已经平复的心湖翻起浪潮:‘别怕,有我呢’,只是这么一句短语,让他只想紧紧拥着他,犹记当年彦佑笑话自己追女子的招数就那么几招,他是不懂,因为他一直在暗暗算,但有些‘算’也有自己的真心,他给出了当初自己能给的一切,却在最后被全盘否定……旭凤问自己这样谋算是为了什么,他哪里知道自己为何一直如此小心谨慎,他若任性妄为早已死无全尸,多希望当年也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说这句话‘别怕,有我呢’。
润玉收紧手臂,声音闷闷“好。”
过了好一会儿。
他们才互相放开。
妖君宠牵着他的手“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润玉眼中有她。
妖君宠引动灵力,宽袖一展,剑指起,一颗梅树因灵力而生出,整株梅树梅枝嶙峋,盘根错节,横斜疏瘦,苍劲淡稚,疏苞点点。
润玉自然知晓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诸位仙者喜欢梅的冷逸俊朗,更推崇梅花的热烈幽香,不管更迭多少岁月,梅花却始终是花间真寒客,从不刻意合群,只应恰好之景,它的美似乎就是为寒冬而存,为春到来前的寒季添一份诗情画意。
“我继承妖帝之位时,嫣夷师父虽然伤情,但并未阻止我,她送了我株梅花做为贺礼。”妖君宠与他一起立于花前“她说花中君子以梅为首,泱泱君子、虽身姿曲折却性情正直,凡人不都赞誉它,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润玉明白了她送自己梅花之意“嫣夷花神说的好。”泱泱君子虽身姿曲折却性情正直,这便就足够了,她赠梅花于龙儿是让她在妖帝之位上也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原则,如今龙儿也赠他一株梅花却是想说不管他的帝位是如何来的,做好便是了,不必在意他人之言;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说的就是他。
梅树上点点疏苞绽放开来,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散开来,梅花从来香而不浊、持久难忘,而这株更是清冷淡雅,同时让润玉惊叹的是,那梅花的颜色,竟然是淡淡的——墨色。
这是一株墨梅。
就是在花界都极品难寻的梅种。
“这是嫣夷师父赠我的墨梅上繁衍而出,如今我将这株赠予你。”妖君宠对他温柔而笑“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这两句中了,他一定能明白。
润玉眼眸一缩,低头轻吻了她的眼帘,用自己的鼻尖触碰她的鼻尖,声音沙哑“你为何出现的这般晚,不,龙儿,你出现了就好。”出现了就好。
院外。
邝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是悲痛也是高兴:真好,真好,陛下那时虽说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了,可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这两句他还是说过,其实怎会不在意呢,而今妖君用一株墨梅才算是化解了他这个心结,真好,而今,陛下有你,真的太好了,他因锦觅而伤的心一定能被你治愈,而后填满。
丹朱也没了声音: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可笑自己还曾指控润玉不曾与人交心,他自然是不肯的,因为旁人没有交出他的真心,被荼姚的忌惮的润玉怎敢随意先交出的心呢。
彦佑也无声的看着: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这绝色女子懂他,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活得更通透,因为自己自由自在、逍遥出世,不在乎什么权位,甚至连那份爱慕之情都不会久放心上,可如今看来她才是于朝堂之间的逍遥之人,大隐于朝,笑看六界。
锦觅怔怔的瞧着站在润玉身侧笑意盈盈的美人:她为何要给自己出这个题?讨她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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