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师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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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丫头啊,当年劝不动你,今日你倒是自己跑回来了,为师能谅解你的不得已,这江湖却不知有多少人还想要你这颗脑袋。你既然回来请罪,可有想好要受罚的。”

她面色泰然:“弟子当年离开师门时,曾立誓待一切了结,定回来受罚,还请师父明示,弟子绝无怨言。”

沈虽白也为不听劝阻,插手朝堂重案一事一同请罚。

殿中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顾如许如今的身份他们也都听说了,早在宗主答应放这女魔头回到剑宗的那一刻,他们便晓得,这罚,是不可能真的重罚的,端看这水如何放了。

沈遇叹了口气,犹豫片刻,道:“你二人既然诚心回来认错,便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事也折腾得够呛了,你俩死里逃生,也算吃了不少苦头,都下去领二十清心鞭,再去规仪峰抄十遍宗规,早些回去歇着吧,你师母还做了一桌好吃的等着你们呢。”

说着,便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这等处罚饶是沈新桐听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想想她上回偷偷溜下山,什么都没干呢,回来就抄了百遍的宗规!这从轻发落,可真是不痛不痒啊!

殿中诸位长老也震惊得合不拢嘴。

都晓得沈宗主护短,可也没见过这么没边儿的啊!二十清心鞭,能打出几道印子来都悬!

沈遇似是心意已决,执掌宗规的陆璋这回都破天荒地没有多说什么,皱了下眉便沉默了,他们也不好当众拂了宗主的面子——况且能下这样的处罚,宗主多半也没想要什么面子。

看来这门内护短啊,还是宗主最为过分。

顾如许也没料到这罪名会被如此轻飘飘地一笔带过,但还是顺着沈遇的意思,与沈虽白下去领罚。

二十清心鞭与他们而言,也就是咬咬牙的功夫,打完之后,沈新桐便递上了纯嘉给的膏药。

“爹这罚的,跟你俩皮痒欠收拾,打几下意思意思似的。”沈新桐简直不敢相信他爹真敢当着各位长老的面儿如此徇私护短,说得还忒理直气壮。

顾如许理了理衣裳,穿好外袍,道:“你以为宗规里那几条护短的规矩是谁定下的?”

沈新桐:“……”

之后,二人上了规仪峰,在陆璋有意无意的暗中盯梢下,抄起了宗规。

顾如许都好些年没练练字了,抄了几行,凑过去瞧了瞧沈虽白那边,顿时耷拉着脸。

沈虽白看了她一眼:“不然我帮你抄,你早些回一朝风涟歇着吧。”

“用不着。”她摆摆手,“不就是十遍宗规,想当年我百遍都抄过好几回了,陆长老瞧见我就头大……”

他哑然失笑:“你那会儿也是不知天高地厚,陆长老能容忍你上规仪峰已是了不得的忍让了,每每说起你,都直摇头。”

她撇撇嘴:“这都五年了,长老还那么小心眼。”

她抄着抄着,就觉得不大对头了:“这宗规几时又多了这么些个?”

好家伙,她才走了五年,多了足足一百条呢!

沈虽白忍着笑,同她解释:“年年都有弟子犯错,宗规上没有的,便要添。久而久之,便多出了这些,其中少说五十条是为新桐立的。”

闻言,她一脸恍然:“那丫头也挺会来事儿的啊。”

说说十遍宗规,真抄起来也挺费神的,她从正襟危坐,像模像样地提着笔到托着腮,逐渐耷拉了下来,最后整个人都差点歪到沈虽白身上去。

沈虽白看了看她手中的纸,无奈道:“抄了多少?”

“八遍了……”她呵欠连连,看看外头天色,都暗下来了。

系统这会儿应当在沈新桐那吃红烧肉吧,连看都不来看她这个宿主一眼,忒没良心。

沈虽白抽走了她手中的笔,道:“你先回一朝风涟吧,最后两遍我替你抄完。”

若是方才,顾如许定会回绝,然眼下她着实有些累了,同从前一样,一抄宗规她就忍不住地打瞌睡。

她将剩下的纸张推到他面前,狐疑道:“我的字你会写么?”

他淡淡一笑:“会。”

从前他可没少帮她抄宗规,仿她的字易如反掌。

如此,她便放心了,摇晃了一下,起身朝门外走去:“那我先回去等你啊,你若是回来得晚,便带点宵夜吧……”

一面说,她一面呵欠连连地出去了。

沈虽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她的继续抄。

顾如许下了规仪峰,觉得有些饿了,便朝后院走去,厨房里还有些点心,她稍稍垫了垫肚子,扭头忽见一丫鬟抱着一坛酒走过来,放在了灶台上。

见了她忙行礼。

顾如许走过去,看了看那酒坛子,问道:“这是什么酒?”

“回姑娘话,这是庄子里酿的药酒,明日夫人打算拿来炖药膳的。”丫鬟如实答道。

“药酒?”她喝过不少的酒,倒是还没尝过药酒,“这酒还有多的吗?”

“有,库房里还有好几坛备着。”

她点点头,转身朝着库房走去,取了一坛药酒,又拿了点吃食,便回了一朝风涟。

这药酒里不知放了什么,一揭盖儿便有一股醇香扑面而来,还未入口便能让人沉醉其中,比起庄子里的梨花酿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方才倒是忘了拿碗,此时只得抱着酒坛喝,一口入喉,微带一丝苦涩,转瞬间便被甘醇的酒香所掩盖,回味无穷。

她心中一喜,又连喝了几口,觉得甚是合她心意,回头要向师娘多讨几坛才是。

半坛子喝下去,起初并未觉得如何,但后劲儿涌上来之后,她顿时觉得脑子发晕。

她记得自己酒量不错,一大坛女儿红都没能放倒她,区区一坛子药酒又岂会放在眼里?可眼下她却是已然感到了天旋地转,走几步都觉得人要飘起来了……

“怎么回事……”她晃了晃头,扶着桌子都稳不住自个儿,转眼就摔倒了桌子底下。

与此同时,正在沈新桐那儿欢快地吃着红烧肉的哈士奇打了个嗝,恰好听到纯嘉正与沈新桐商量着明日用药酒做些药膳,给沈虽白他们补补身子,它便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然眼前的红烧肉着实晃眼,它咂了咂嘴又埋头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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