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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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除了她,无人晓得宁青执的意图,若是在祭天之时刺杀新君,后果不堪设想。

她立刻退了回来,却不慎踩中林间枯枝。

一声微响,宁青执顿时警觉起来:“什么人!”

死士们也随之拔出腰间佩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逼近。

宁青执暗道不好,然眼下便是要走,也来不及了。

她定了定神,打开了夺魂的机关,霎时,七根弦刃从草木之间迸射而出!

尽快有宁青执在,还是在猝然间陨了两名死士。

反之,季望舒他们也暴露在了与羽林卫面前。

她今日回青州,身边只带了两个暗阁弟子,眼下显然寡不敌众,便是盖世的武功,双拳也难敌四手。

宁青执认出了她,自然不会轻易罢休,二话不说便让死士下杀手。

死士出手狠辣,季望舒须得对付宁青执,难免有顾及不到身后之时,不消片刻,便有一弟子死于长刀之下,另一人也负了伤。

凭她的武功,要逃倒也不难,但若是放宁青执回到楚京,教主和太子那边可怎么办?

琼山寨的惨祸还历历在目,她断然不能重蹈覆辙。

她瞥了眼不远处的马匹,默默退到负了伤了暗阁弟子身边,低声道:“你立刻回京禀报教主和太子,早做防备。”

“阁主,您怎么办?”暗阁弟子看着渐渐围上来的死士,不由替她捏把冷汗。

“我留在这拦住他们,若是我拦不住……便只能靠城中禁卫军死守城门了。眼下朝局初定,教主和太子绝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速速回去!”说罢,她手中的夺魂便在顷刻间挥了出去,为他杀出一条血路,一掌将他丢到官道上。

暗阁弟子咬咬牙,翻身上马往回楚京城赶去!

死士欲追,却再度被夺魂弦拦了下来。

季望舒挡在他们的去路上,谁敢上前一步,非死即伤。

宁青执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就凭你一人,也想阻拦我等回京,自不量力!”

季望舒冷冷地看了一眼,袖下的手渐渐收紧成拳:“琼山寨的账正愁上哪儿同你清算,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阮方霆已死,长生殿也被卫岑剿了,她非杀不可的人,便只剩下宁青执。

孟思凉的仇,今日不报,她何以甘心!

宁青执目露杀意:“你我都是各为其主,奉命办事,要寻仇,还需各凭本事。我非江湖中人,也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今日你敢租我去路,我便留不得你!上,杀了她!”

她一声令下,死士便蜂拥而上,招招狠辣,直逼要害。

仅凭这些人,并非她的对手,但麻烦的是宁青执。

宁青执乃司菀心腹,一介女流能手握羽林卫数年无人撼动,凭的可不仅仅是背后有人撑腰,三年前楚京的武状元乃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此事在楚京城也颇为轰动。

她的武功,绝非浪得虚名。

交手数个回合,季望舒便晓得,宁青执的武功只怕在她之上。

拖得越久,于她而言越是不利。

但今日,她为的,不仅是当日之仇,更为了万般不易才走到今日的他们。

教主曾说,要让大周再现盛世,要让他们看到河清海晏,山川锦绣,她不能让宁青执有机会毁了这得之不易的一切……

换做师父,也不会容许。

当日在琼山寨,师父誓死护住了太子殿下,恐怕也似这般心境吧。

不知纠缠了多久,夺魂弦刺穿最后一个死士的胸膛之时,她亦是精疲力竭,无暇去数自己究竟受了多少伤,只看到满身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这些死士的。

混乱中,宁青执中了她几招,夺魂弦浸了毒,即便不能立刻要她的命,也能使她内力溃散,难以聚气。

如此一来,至少能将阻拦她前往楚京。

这个时辰,青云台那边应当正为太子加冠吧,今日……也是殿下的生辰啊。

宁青执察觉到自己中毒,内力涣散,看着四周的尸体,不由得怒上心头:“交出解药!”

季望舒冷笑一声,拭去了唇角的血:“此毒名为绕指柔,乃我师父临终留下的最后一种毒,可惜,他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配出解药。无解之毒,用在你身上,倒是很好……咳咳!……”

她吐了一口浊血,强撑着站起来,再度举起了夺魂。

“宁青执,我要你给他偿命!”

……

此时,正马不停蹄地赶回楚京的暗阁弟子,因浑身是血且无令牌,被拦在了楚京城下,城下守卫虽见他万分紧急,但眼下青云台那边正为太子加冠授礼,最是不得疏忽,一时间也颇为犹豫。

正当暗阁弟子思量着是否要同这些守卫动手,冲入城中之际,却见前来取令旗的岳将影路过城下。

岳将影瞧见他腰间挂着红影教的令牌,皱了皱眉,迟疑片刻还是上前打听了一番。

这暗阁弟子认出了他,忙上前道:“岳世子,我等随阁主折返青州,在曲州城郊发现钦犯宁青执欲集结死士回京刺杀太子殿下和教主,还请世子行个方便!”

闻言,岳将影吃了一惊。

“你们阁主人呢?”

“还在曲州拖延宁青执和那些死士,我等寡不敌众,须得立刻禀报教主!”

岳将影心头一紧,将自己的腰牌给了他:“你立刻赶赴青云台,让顾如许调动禁卫军,我去追你们阁主!”

说罢,他立刻策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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