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地牢(2 / 2)
朝矜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她赶忙追了过,只望见了这条路深处的一面石墙。
她走了过去,贴着墙屏息静听,脚步声竟然是从墙后传来的。
地牢极有可能就在这面墙后,她本想找找附近的机关另一边却传来了脚步声,她只得立刻离开了此处。
既已得知地牢的位置,接下来便是如何将人救出去了。
按她与兰舟说好的,明日他便会设法给她送她之前说的那些东西,但仅凭她一人还不足以成事,天牢重地,若无九成把握,她怎么敢闯?
而此时,公主府中。
裴瑛看着堂下两个男子大眼瞪小眼,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脸色就没缓和过,上前端茶送水的丫鬟都吓得大气儿不敢喘,哈士奇自然也是麻溜地先往裴瑛脚边一藏。
“若我没有记错,你现在还是郑府的门客吧,救阿舒出来的事,就不劳沈公子操心了。”兰舟冷着脸给他下逐客令。
“沈公子?他不是姓白么……”裴瑛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也曾见过这位公子,郑承寿宴那日,就是他替阿昭解了围,似乎是唤作“白清”的。
沈虽白面不改色:“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要去救人的事,早已告诉了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想到孤身闯天牢。”
“阿昭已经不是你师妹了,很多事也用不着你来过问,此事我自会帮她办好。”
“天牢重地,岂是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即便十一早有准备,也难有万全之策,眼下你们既要救人,又要确保十一全身而退,多一个人,岂不是多一条路?”
“你肯离阿昭远一点,我感激不尽。”兰舟的脸色陡然一沉,“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
沈虽白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若真的这么胸有成竹,又何必来告诫于我?你我有今日这局面,缘由你我都清楚,眼下十一不在,就不必装傻充愣地忍着了。”
“你!……”兰舟气得拍案而起,恨不得立刻拔出剑来同他决一死战。
裴瑛见状,赶忙让映欢姑姑上前拦着点。
“这是怎么了?这位白公子知道你的身份?”裴瑛疑惑地看向兰舟。
兰舟咬咬牙:“他一早就知道。”
沈虽白转过身,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貌,对她拱了拱手道:“长公主殿下万安,在下犀渠山庄沈虽白,是十一……是宛陶郡主的大师兄,奉家父之命,前来协助彻查宁国府一案的真相。”
“已经不是了。”兰舟总要呛他一句。
他的容貌与纯嘉有四五分相似,裴瑛便猜到了几分:“你是沈宗主和纯嘉皇姑母的儿子?”
“正是。”沈虽白恭敬地答道。
“果真是一表人才……”饶是裴瑛也不由得赞叹。
之前易了容还觉得有些平平无奇,没想到却是隐藏了身份的犀渠山庄少庄主。
“皇姐,可别夸他,此人烦得很。”兰舟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这脾气,也该收敛收敛才是。”沈虽白毫不客气地呛了回来。
看着这俩人,裴瑛深感无奈:“你们啊,怎么跟吃了炮仗筒子似的,沈公子既然是来帮忙的,不妨听一听人家如何说。”
兰舟的脸色一度不大好看,但还是听了长姐之言,暂且坐下了。
“不知十一有何打算?”沈虽白望着裴瑛问道。
裴瑛听闻他是纯嘉公主之子,便没有再同他见外,将顾如许入天牢之前的安排都一一同他说了。
扮成无赖被打入天牢只是个开始,之后如何找到那人被关押的牢房,就要靠她自己了。而在她搜查天牢的同时,他们则要准备些清松油和接应的马车等,安排好退路。
人会从后门被送出,暗阁弟子届时会守住后门,只有一盏茶功夫,必须将人带走。
而顾如许却不能就这么离开天牢,唯有让裴瑛出面赦免,再关上几日,便可出来了。
这计划的确有不少风险,但若能顺利,倒是个不错的计策。
“我已经准备好了她要的东西,明日便会设法让暗阁弟子送进去。”兰舟冷眼看着他,“你就早些回郑府去吧,若实在不放心,待阿昭平安回来,我知会你一声便是。说到底剑宗本就不该牵扯到这桩案子里来。”
“太子殿下未免太过自信了,如此凶险之事,可有想过万一失败,该如何解围?”沈虽白提醒他,“我会在郑府等消息,若是真的万无一失也就罢了,若是十一出了什么意外,还望太子殿下务必捎个口信。诚然你与我积怨颇深,但在十一的事上,至少我们都希望她平安无事。”
说罢,便向裴瑛请辞,重新戴上人皮面具,从侧门离开了公主府。
“阿彦,你为何与沈公子这般针锋相对?可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事?”裴瑛不免担忧。
剑宗宗主沈遇与先帝的关系,她也有所耳闻,纯嘉姑母嫁入犀渠山庄后,便再没有回过楚京,京中还记得她的人屈指可数,此次素来不插手朝堂之事的犀渠山庄景竟会派遣少庄主前来,着实令她吃惊。
而更让她费解的,是兰舟与这位沈公子之间的纠葛。
“因为阿昭。”兰舟收紧了拳头,“此人觊觎阿昭已久,往来甚密,我自然是不愿的。”
闻言,裴瑛愣了愣:“还有这等事……”
他头疼地扶了扶额:“此事暂且不管,先将天牢的事处理好吧。”
翌日,他命暗阁弟子前去天牢,然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天牢附近的戒备比他预想中的更为森严,暗阁屡屡受挫,还险些被禁卫军察觉,无奈之下只得先将人撤回来,另觅他法。
“这可如何是好……”裴瑛也跟着着急,毕竟此事不能久拖,阿昭在牢里待得越久,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最迟明晚必须将人救出来,“阿彦,你可有什么法子将东西送进去?”
兰舟看着眼前的松油和火折,拧眉沉思,良久,似是做出了最为艰难的决定,终是为了顾如许的安危退让了。
“传口信到郑府,让沈虽白来公主府共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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