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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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寒凉,她叹了口气,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忽然,她觉察到一阵杀气,登时警觉,回身便是一剑!没想到,眼前出现的竟是她曾经的下属!

十余杀手转眼间便将她围了起来,刃上闪动着寒芒,直指于她,显然不是来接应她的人。

她错愕地望着他们,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门互觑一眼,道:“我等奉殿主之命,前来取你性命。”

“胡说!”她攥紧了掌中的字条厉声道,“殿主明明要送我离开楚京,你们休要假传命令!”

“殿主的确要送你走,不过是去阴曹地府!你扯上命案,明日便要上公堂,惹出这等麻烦,难不成还要让殿主饶了你?”杀手们冲了上来,招招致命,誓要让她今日就在此丧命。

知烟脑中一片嗡响,难以置信地看着劈头盖脸而来的刀剑,为保命,只能奋力相抗!

“我要见殿主!我不信殿主会这么对我!”

顾如许的话此时此刻又一次在她脑海中盘旋,如同诅咒一般,竟然真的在她眼前应验。她心里还怀着一丝希望,这些杀手说不定只是擅作主张,只要再见殿主一面,或许就能澄清误会了!

她一再要求见阮方霆,固执地想确信这些人都在骗她,然杀手们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的意思,招式愈发狠辣,甚至连暗器都用上了,所有的兵刃上都淬了毒,即便不能一招致命,也不能让她活下来。

这等万无一失的做法,还是她向殿主建议,没想到,今日竟会用在她自己身上。

“滚开!”她狠下心杀了两个人,逼着他们带她去见阮方霆,然而这些杀手似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并不理会。

她本就受了内伤,接连应战独力难支,一着不慎便中了招,捂着肩上的伤口,她晓得,自己不能再随意运功了。

眼前的杀手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步步紧逼,直将她逼到桥边,她低头看了眼桥下冰冷的河水,额上渗出了冷汗。

刀剑直逼她的要害,她一躲,便跌下了桥。

深冬的河水冷得刺骨,她挣扎了两下,又被追来的杀手从河中提了出来,丢在河岸上。

渗入体内的毒渐渐起了作用,让她好不容易勉强压下的内伤再度发作,这一跤更是伤上加伤,她紧摇着牙关,咽下喉间翻涌而上的血,呲目欲裂。

“殿主不会这么对我……他不会的……”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她一度坚信不疑的话,可是已经逼到眼前的刀剑,却令她几乎崩溃。

“殿主有令,今夜便是你的死期!念在你为长生殿立过不少功劳,便赏你一具全尸,让你死得痛快些!”领头的杀手目露凶光,手中利剑直取她咽喉要害。

知烟再没有力气躲闪了,怀着满腔不甘和愤怒绝望地,闭上了眼……

……

翌日清晨,府尹刚刚起身,便有差役来报,知烟不在玲珑坊中,正当他吃惊之际,忽又有一百姓来报,说是在城东七里亭边的河水中,发现了一具女浮尸。

“怎么又死了一个?”府尹觉得自己的脑袋涨得疼,吩咐官差们赶去将尸体捞起来。

七里亭边,眼下围满了百姓,匆匆而至的官差远远便瞧见河岸边躺着的尸体,看来是有人已经将尸体捞起来了,用草席垫着,待他们赶来,忙让开一条路。

“官爷,就是这!”前来报官的百姓惊魂甫定地指着那具尸体,“草民今早路过这儿,瞧见桥下飘着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死人!”

官差将围观的百姓拦至一旁,府尹上前看了眼,这具女尸已经泡得浑身肿胀,面目全非,这样冷的水,身子都全僵住了,难以辨别究竟是何时死在这的。

仵作上前查验,希望能确定身份,一旁的差役忽然道:“这尸体穿的衣裳,是不是昨日知烟姑娘穿的那件?”

此话一出,众人吃了一惊,搜了这女尸的身,找到一些珠钗和玉佩,让人去玲珑坊报个信儿,寻来坊主认一认,果真是知烟的随身之物。

这下,坊主的心都凉了半截,磕磕巴巴地回话:“知烟这两日一直在屋中,按大人的吩咐也不曾见客,昨夜丫鬟伺候她洗漱之后,便只有她一人在屋中了,她怎么会跑到城东来?”

有了玲珑坊坊主的指认,这下即便看不出尸体的本来面目,也能确信个八九不离十。

这四周并无行凶的痕迹,桥上还留着知烟的绣花鞋,府尹想起昨日收到的那只包袱中染血的衣裙,心中猜测,这多半是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了。

证据是确凿的,只是可惜了一个美人……

府尹叹了口气:“将尸体带回去罢,人是死了,但案子总是要有个交代的。坊主也回罢,毕竟是玲珑坊的人,知烟姑娘的尸体,待定案之后会送回玲珑坊,要安葬还是送走,由玲珑坊决定吧。”

说罢,便让官差将尸体卷了,尽早回去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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