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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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猛一跳,略一沉思,反手拍了他一记:“臭小子,竟敢拿我挡桃花!……你还笑?”

在她的怒视下,沈虽白好歹憋住了笑意:“不这样说,你难不成希望我许她投怀送抱么?”

“美人在怀,你忍得住?”

“别人都好说,是你就不一定了。”

“……”

能把这么轻佻的话说得如此正儿八经的,也算生平仅见了。

“话说我竟然不晓得你还有个在天钦府做少监的朋友。”她狐疑地打量着他。

之前她想通过公主府和官府给郑承和知烟施压,没想到他那个“朋友”竟然堂而皇之地拖上了文慧,好巧不巧撞上差役搬运尸体,引起了文慧的注意,没多久,竟连左丞许桢都掺和进来了,光是想想就替那位府尹大人感到脑阔疼。

沈虽白莞尔道:“我与他相识多年,前些日子关于闻贤书院和郑承的事,也是多亏了他查出来的。”

“哟,有点能耐啊,改日让我也见见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忽然萌生了一丝兴致。

他眨了眨眼,认真地看着她:“他的身份素来不外传,平日里在天钦府做事,也一直戴着面具,你真想认识他?”

她笑了一声:“能将天钦府少府文大人带沟里,许桢会留意到这桩案子恐怕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如此人才,我岂能不好奇?”

他笑了笑:“要见他倒是不难,不过他肯不肯在你面前摘下面具,可就不好说了。”

“此事不急,先将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吧。”她意味深长道。

隐藏在楚京城内的长生殿杀手,不露尾巴还好,这都送到她跟前了,新仇旧账还不一起算吗?

不过她也并非定要知烟的性命,毕竟是深得阮方霆信任的甲等杀手,保不齐还晓得许多不为人知的秘辛,这么一条大鱼,她可不想杀之而后快这么简单。若能逼得此人背叛长生殿,等同于卸了阮方霆一条臂膀吧。

她和长生殿的恩怨,可没完呢。

……

兰舟做事的确缜密,从尸体被发现,到官府开始调查死者身份以及留意到尸体手中的耳坠,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郑府那边没什么进展,官府便只能再从这枚耳坠着手。

这枚耳坠的样式十分特别,拿着坠子在城中各个首饰铺子问了一圈,便打听到是云间阁今年秋后做的一对坠子,买主是盛安侯,赠给了玲珑坊的花魁,知烟姑娘。

官差便立即赶去了玲珑坊,知烟在楚京还算有些名声,即便只是个清妓,也不能随意得罪,客客气气地将人带去公堂问话。

府尹将坠子搁在她面前,问道:“知烟姑娘,本官也就不同你拐弯抹角了,这枚坠子,可是你的东西?”

知烟瞥了一眼,暗暗吃惊。

她当日去郑府,便戴着这对耳坠,然为了将那个丫鬟灭口,一路追到予兰居,将人杀了之后,屋中的郑安居然醒过来了,她不得已,匆匆离去,直到次日丫鬟提醒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耳坠少了一只。

她不确定坠子是丢在了郑府某处还是在她回玲珑坊的途中,一直心怀忐忑,郑府并未传来任何消息,她便渐渐放下了这事,没想到今日会在这见到。

“昨日在城郊,挖出了一具女尸,这枚坠子便是被那女尸紧紧握在手中的,不知知烟姑娘可否解释一下,你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出现在一具尸体手中?”府尹已对她起了疑心,毕竟这只耳坠上,可还沾着那具女尸的血。

“这……”知烟僵了僵,在脑中迅速盘算着如何蒙混过去,“这对坠子,是盛安侯爷赠予奴家之物,但前不久,奴家不慎弄丢了一只。”

“如此贵重之物,为何没有报官寻找?”

她面露难色:“此物到底是侯爷一番心意,奴家却如此不小心,若是让侯爷晓得,岂不伤心?故而奴家便一直瞒着了,不知怎会在尸体手中,着实令奴家意外。”

“哦?”府尹狐疑地打量着她,“姑娘倒是想得周到,只是这枚耳坠如今牵扯重大,杀人抛尸可是重罪,若不是前几日下了场雨,将土壤淋松软了,露出了尸体,怕是等到人成了白骨,还无人晓得出了命案。听闻姑娘之前去过郑大人的府邸,姑娘最好仔细想想究竟是在何处丢失的,也好洗清嫌疑。”

知烟为难地笑了笑:“这只耳坠丢了有些日子了,奴家一时间也想不起如何丢的,大人这是在怀疑奴家吗?”

府尹道:“在查清真相之前,与本案有关者都有嫌疑,本官不过是秉公办案,并非有意刁难姑娘一人。”

说了几句,知烟便委屈地抹起了泪:“奴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得蒙坊主收留,才能在楚京落脚,莫说杀人,奴家平日连杀鸡都看不得,怎会做下如此伤天害理只是,还望大人明察……”

她哭得梨花带雨,府尹一时也不知如何问下去了,只得退让一步:“案子尚在查办,知烟姑娘不必如此担心,本官定会查明真相,绝不让无辜之人蒙冤。姑娘先会去吧,这几日便留在玲珑坊中,无事不要外出走动了,本官一会儿传令给玲珑坊的坊主,查明本案之前,你就暂且闭门谢客吧,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知烟心头一紧,面上却是感激涕零地写过,离开了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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