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是个任性的人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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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着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拆我台!我爹那是上过战场的大将军,一眼瞪过来,谁不抖三抖?”

沈虽白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爹不是从战场上回来的?”

他叹了口气,还是先朝着沈遇和岳琅走了过去。

岳溪明站在原地一脸懵逼:“……沈伯父还打过仗?”

沈新桐亦是云里雾里:“我,我也没听说过啊!”

沈虽白走到屋中,到那三人面前,拱手行礼:“见过爹娘,岳伯父。”

岳溪明随后也到了跟前,福了福身:“……见过爹,沈伯父,沈伯母。”

面上安之若素,心肝却是直打颤。

岳琅的脸色就像雷雨前的天儿,黑压压的:“事情,沈兄都同我说了,好小子,你胆子不小,连弘威将军府的亲事都敢退?”

不温不火的口气,竟令人倍感压力。

沈虽白恭敬地认下:“此事是晚辈之错,但晚辈心意已决,不愿耽误郡主。晚辈自知让郡主受了委屈,令爹娘和岳伯父失望,岳伯父若是咽不下这口气,要打要骂,尽可冲着晚辈来,晚辈绝无怨言。”

“臭小子你真当我不敢吗!”岳琅怒火中烧,拔出腰间佩剑直指他眉心,“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连句重话都不曾说,却被你退了亲,要不是看在沈兄的份上,我现在就劈了你!”

“爹爹且慢!”岳溪明眼见着真要动手了,吓得赶忙挡在岳琅面前。

女儿突然冲出来,岳琅吃了一惊,当即将剑收了半寸,以免伤着她:“溪明你还护着他?”

“不,不是的,爹爹!”她看了看身后的沈虽白,心一横,脱口道,“是女儿先对别人动了心的!”

“什么!”岳琅僵了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跺了跺脚,破罐子破摔了:“当初我不愿进宫,又不想嫁人,便与沈哥哥商议,假装答应定亲,待逃过了选秀,再想法子将亲事退了,却一直没想好该如何跟你们解释,这才一拖再拖。沈哥哥是好意帮我,并无错处,一人做事一人当,爹要罚就罚女儿吧!”

事到如今,循序渐进显然是不切实际了,与其沈虽白一人背锅,还不如她也站出来认错,爹那么疼她,总不至于把她劈了吧。

“你这丫头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岳琅憋了一路的火,没想到此事的源头竟然在这丫头身上!

“岳将军且息怒,两个孩子不懂事,先问清楚为好。”沈夫人上前劝道,转而看向沈虽白,“子清,明儿说的可是真的?”

沈虽白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胡闹!”沈遇拍案而起,“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一旁的沈新桐也始料未及,原以为不久之后便能有个嫂子了,哪成想突如其来这么一出,煮熟的鸭子都能连锅一起飞了!

“哥,明姐姐,你们怎么能……”

沈夫人神色凝重地转而问岳溪明:“明儿,此事关乎你女儿家的清誉,可不能乱说。”

岳溪明一脸尴尬:“伯母,此事……千真万确。”

岳琅气得头疼:“你……你可太任性了,便是想退亲,也不能胡说八道,你日日都在楚京,几时对别人动了心!”

“我……”她咬咬牙,毅然道,“我有心上人啊!怎么就胡说八道了?”

闻言,岳琅仔细回想了一番:“上次你绣的香囊,你哥告诉我,你绣了三个,我却只瞧见俩,我还以为第三个是要给这小子的……”

岳溪明咽了咽口水:“不,不是送给他的!”

沈虽白腰间挂的翠色香囊,的确跟他腰间的猪头香囊全然不同。

岳琅目瞪口呆地盯着她:“说,哪家的臭小子让你这么魂牵梦萦的!竟连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都比不上!”

他倒要看看究竟哪个小兔崽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宝贝女儿勾搭跑了!看他不揭了他的皮!

岳溪明心虚得腿抖,这会儿她可上哪儿找个“心上人”来糊弄自己的爹爹啊!

岳琅再问了一遍,她乱成一锅粥的脑子里好巧不巧突然闪过了林煦的脸,于是脱口便道:“女儿不会说出他的名字,但他在女儿心中,胜过世间千万男子。他曾救过女儿一命,话虽然少了点,但他笛子吹得可好听了,长得也好看……”

岳琅拧着眉,指向沈虽白:“比这小子好?”

她唔了一唔:“女儿私以为,他更胜一筹。”

“……”

沈虽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不想反驳什么。

岳琅气得脸都绿了:“长得好看又如何,会吹笛子又如何,能当饭吃不成!”

岳溪明也杠上了:“我又不是为了吃他才喜欢他的!”

“这是一码事吗?”

“当然是一码事啊!”

……

看着这父女俩争得热火朝天,一旁的沈遇和沈夫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劝才好。

最后还是沈夫人站出来圆场:“既然两个孩子都各自有各自的打算,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做爹娘的总不能将他们绑着拜天地,事已至此,不如各自退一步。所幸子清与明儿的婚事还未到采礼纳吉之时,尚有转圜的余地,此时退亲,只需我等作一番解释,便可作罢。”

沈遇的脸色很是难看,指着自家儿子骂:“你这臭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看看你俩这闹得,若是不想成婚,何不早些说!”

沈虽白垂眸:“是,孩儿知错,请爹息怒。”

私下静默许久,岳琅一拳捶在桌子上,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孩子啊,总是不让人省心,退亲可以,但你这混丫头必须将那个小兔崽子的名字告诉我这个做爹的,否则今日便耗在这!”

“哎呀,爹您别闹了,羞不羞人……”岳溪明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

“都到了这时候,还有何不能说的?”沈遇也帮腔,诚然这门亲事眼下看来十有八九得作罢,但他对那个截了他沈家的糊的小子还是有些好奇的。

岳溪明踟蹰不决,被盯得头皮发麻,向沈新桐求救,却见沈新桐亦是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顿觉无望。

这门亲事今日是不退也得退了,再拖下去她爹指不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在心中默念着“顾教主啊为了这小子能上你那儿提亲,我可得吃一回亏了,日后可得好好补偿一下我呀”,而后,梗着脖子低声道出一个名字。

“他叫林……林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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