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这是放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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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打架素来是不爱讲道理的,女反派打架那就更不讲道理了,且她对自己这身武功还未全然消化,动起手来压根没什么套路可循,这厢连知会一声都懒得,便直接开打。

沈虽白拔剑相迎,剑影刀光,立时交错在一处。

“那沈虽白可不是什么善茬,教主若是念及同门之谊,教他钻了空子……”卫岑面露忧色。

倘若来的是旁人,甚至是沈遇,他都信教主能应付。但沈虽白似乎不大一样,看教主平日里对他的态度,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教主的事他不好多嘴多舌,不过对这沈虽白……他总觉得教主甚是偏心啊。

就比如眼下,教主那剑明明能刺人家胳膊上,最后关头总是偏了半分,只削裂了那件玄色的弟子袍。

在他看来简直不痛不痒,这不叫“放水”,这是放了一整条玉皇江……

“不必,教主自有分寸。”林煦道,“我等只需看着后头那些人,以防有人暗中偷袭。”

卫岑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林煦问。

他望着顾如许那边,低声道:“林煦,你觉不觉得咱们教主太惯着那沈虽白了?”

林煦瞟了一眼,恰好看到顾如许手中的红影剑在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角度打了个含蓄的弯儿,愣是刺中沈虽白的右肩之前往上一擦,削断了他的一缕碎发。

他沉默了良久,干咳一声:“你头一天知道?”

卫岑拧眉:“你的意思是……早就这样了?”

林煦无奈地摇着头:“兰公子为这事儿没少受气。”

卫岑:“……”

敢情兰公子三天两头挨揍就因为这?

哎呀,真是太可怜了……

“这几日进步不少。”顾如许一面打一面同他道,“留给你的秘笈练到第几本了?”

“第五本。”沈虽白答道。

“唷,学得挺快,方才那几招便是刚学的吧?”她没什么心思打,他也没有赢她的意思,如此一来,倒是游刃有余了许多,“你今日是想胜还是想败呢?”

“我想带你回云禾山。”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顾如许一愣,还未说出的那句“你若是败了,本座正好跟你爹过几招”给噎回了肚子里。

“……你挺有想法啊。”她看了看后头围观的武林各派,冲他使了个眼色,“跟本座来。”

说罢,便同他边打边朝东边退。

季望舒与于秋山此时也打到了林间,山门前的人面面相觑,僵持不下。

日头升了起来,山风吹散了雾气,他们这才看清这山林间严阵以待的红影教众弟子。

明面上的已不知凡几,更不肖说暗处还藏着多少。

红影教不知不觉中已将分布于各地山的弟子调回,不过短短数日,其速可比行军。

武林各派忽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的部署早已摆在明面上,堂堂正道,自是不屑于背后使阴招的,但他们没有一人知晓,红影教有多少底细。

在看到那些红影教弟子的排兵布阵时,沈遇便觉得有些眼熟。

这种阵法,依山而布,占尽地利,可不是江湖中该有的。

他上一回见到如此阵法,还是多年之前,在边关战退怒图族时,先帝裴珏所用。

今日倒是出其不意。

“不可轻举妄动。”他吩咐道。

“宗主,大师兄和顾如许往东边去了,咱们可要去看看?”韩清着实放心不下,这可是红影教的地盘,大师兄若有个三长两短,可真说什么都迟了!

陆璋目光一沉:“你留在这,我跟过去看看。”

说罢,他便退至人群最后,避开了红影教弟子,往东边赶去。

这琼山之中,诡谲难辨,沈遇虽怕他过于执拗而坏事,但既然沈虽白在十一身边,也可放心一些,遂并未阻止。

且说顾如许引沈虽白到了东边的山坡上,忽然收了剑。

“不打了,歇会。”

闻言,沈虽白也将照霜收回鞘中。

她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儿,道:“本座记得同你说过,今日一战你得尽全力的。”

沈虽白犹豫半响,答道:“我已经尽全力了。”

“?……”

“我对你的全力,就这么多。”

就这么一句,便让她的心口猝不及防地瞎跳起来。

“你!……你!……”她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文来。

呛回去是不可能的,这小子简直是个情话篓子成了精,还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实在教她束手无策。

“十一,各门各派都是有备而来,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得跟我回云禾山。”他郑重道,“到了云禾山,便没人能动得了你。”

顾如许笑了笑:“你们是有备而来,怎知本座没有早日防范?”

“仅凭红影教,如何对付这么多门派?”

她指着这片山野同他道:“本座无需将你们赶尽杀绝,只要让你们知难而退就成了。刚才你们站的那个地方,昨晚埋了数十包硫磺,还掺了萱谷毒仙亲手配的绕指柔,若是一句话谈不拢,在你们动手之前,至少得死一半人。”

沈虽白吃了一惊:“你怎知各大门派今日会从那条路上山?”

“本座不知,但本座手下有个小子厉害得很。”她莞尔。

兰舟的能耐,她算是见识到了。

他即便不知这些门派的人会从哪儿上山,却能早做安排,伐木,插幡,改道溪涧……种种手段,竟是将其他的几条路都截断了,逼得各大门派不得不从这条路上山,容他们到了山门前。

待浓雾散去,她就这么看着他们站在了那片买着硫磺包的平地上。

那一刻,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糟了,我爹和陆师伯他们……”沈虽白心头一紧,当即要折回去。

却被顾如许一把拽住:“慌什么,那些硫磺昨晚就被本座挖出来丢山沟里去了。”

沈虽白怔了怔,暂且稳住了心神,疑惑地望着她:“你……为何要护着这些门派的人,他们可都是来要你的命的。”

诚然嘴上说得仁德道义,但这些人眼中的杀气,他看得清清楚楚。

只消逮住机会,必定是杀招频出,不同她斗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她倒好,明明有如此省事的法子,却选了麻烦至极的另一种。

“本座哪是想护着那帮混球啊……”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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