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善念月末粗加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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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势渐小,屋檐下滴滴答答,顾如许看着殿中江湖上传得绘声绘色,凶神恶煞的众魔头齐聚一堂,规规矩矩地排排坐。

她去云禾山的路上,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他们的传闻,或是说红影教教主麾下魔头众多,皆青木獠牙,杀人茹血,或是说其心肠歹毒,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罪行罄竹难书。

然她看看这帮人,一个赛一个的“乖巧听话”,论容貌,更是不可多得,看看那俊俏的少年,看看这儒雅的毒仙,再看看那边那个谪仙似的小哥哥……

啧啧啧,要不是怕被打,她真想组个红影牛郎团,拉到街上去走一圈,总坛这个月……哦不,保不齐今年的口粮就稳了!

“教主,方才兰公子说您找我们过来,有要事相商。”林煦见她一直欲言又止地望着他们,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这才从“牛郎团”的美梦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

“哦,的确有要事。”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经的教主,且在说着十分严重的事,“中秋之后,八成会有一群正道人士要来铲平琼山,为民除害。”

言简意赅,想必十分好懂。

孟思凉皱起了眉:“教主的意思是……阎罗殿保不住了?”

“本座没这个意思啊,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个好消息,所以才找你们过来,商量商量如何应对。琼山地势易守难攻,若是我们赢了,自然能将他们赶下山去。”她道。

“教主英明,我等听候教主号令!”卫岑毅然道。

“……你等会儿再吹,老实说本座现在也没什么主意,否则就不会找你们过来了。”顾如许无奈地扶额,看向林煦,“林护法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不知有多少门派?”林煦问。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剑宗,华山,峨眉,少林,方圆山……眼下本座晓得的就这五个,保不齐之后会不会再多几个门派掺和进来。”

林煦思忖良久,道:“既然是打着为武林除害的名目来的,这些武林人士想必不会屑于偷袭暗算,从前山上来,将阎罗殿围住,才是上策。兰公子觉得呢?”

他转而看向兰舟。

兰舟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道:“教主说得其实不错,琼山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当初择此地建阎罗殿,防的便是这一日。他们若真从正面攻山,可得吃一番苦头……”

顾如许听得一愣一愣,转头看向脚边的哈士奇,低声问:“这阎罗殿选址的时候考虑得这么周全的吗?……”

这不明摆着看不惯又干不掉吗!

哈士奇幽幽地瞄了她一眼:“这座阎罗殿当初是您……是顾如许和兰舟二人合计着选的地儿,方圆十里内,少有人烟,居高临下可俯瞰八方,若是有仇家寻上门来,可一目了然。”

“怪不得……”她暗暗咕哝。

怪不得这半年下来,来找她寻仇的武林豪杰们还没找到阎罗殿的大门呢,便有人向她禀报了。也就岳将影那个混小子,教中弟子看在她的面子上,她看在沈虽白这个金大腿的份上,才让他到了山门外。

“哎,话说有没有什么好计策,说出来听听?”她捅了捅哈士奇。

哈士奇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您当我是哆唻a梦吗?”

“你不是手握剧本么?”她冲它挤眉弄眼,“咱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也不希望大结局来临之前,我这个反派boss就因为难敌各大门派的围攻而领了盒饭吧?说说嘛,哆唻士奇……”

狗眼一瞪翻白:“您真当我什么都知道呢?关于剧情老实说我只知道主线,和关于男主的一些事,各大门派围攻琼山这档子事,我只知他们会来,却不知他们如何来,从何来,我晓得的比您还笼统呢,爱莫能助。”

闻言,顾如许不由一阵失望,拍了拍它的狗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你何用。”

“嘿——?您这可忒忘恩负义了,我好歹能给您发放寿命啊!”哈士奇不服。

顾如许意味深长地瞧了它一会儿,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这年头,反派还得靠一只哈士奇续命,真是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啊……”

对此,哈士奇一气之下,抖了她一嘴毛。

“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哈士奇甩了甩尾巴,望向那边白衣红绫的俊俏少年,顿了顿,道,“您还有个表弟呢,他脑子里的应对之策,比我厉害多了。”

“兰舟?”她朝他望了一眼,他正与孟思凉争议着什么,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该是在商量如何用上萱谷的毒,她倒是看不出他有几分能耐能拦得住那么多武林豪杰,“我还想着之后若是真打起来,先把他送去琼山寨避一避呢。”

哈士奇白了她一眼:“您把他送走作甚?”

“尊老爱幼懂不懂,我这是在帮顾如许护着这小子。”她操心如老母亲,担忧得很,“他才多大啊,这个年纪该是在学堂里念书才对吧,即便他心不在出人头地,我也不能把这种祖国的花朵往刀口上推啊。”

哈士奇眉头一拧:“……您说他是啥?”

“祖国的花朵啊,怎么了,这么俏的花朵可不多见的。”她理所当然道。

哈士奇似乎颇为诧异,看了看她,又看看兰舟,再转回来看她,沉默良久才道:“……您要是乐意这么想,我也不说什么了。”

此后,诸事安排,几乎被兰舟一人包揽了,她坐在殿上,仿佛一个镇场的吉祥物,听着他与林煦等人商议着如何应对中秋之后的各大门派,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她觉着,就凭他一人的脑子,便已经思虑得十分周全了。

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没能想到的边边角角,他早已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偶尔插两句嘴,或是被问询意见之时应几声,除此之外,似乎就没什么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了。

这真是空有盖世武功,却忘了把顾如许的脑子一块儿给她附赠上,就像当初在镜子里看见这张艳绝天下的容颜,同时看到了一对32a是一样的道理。

她郑重其事地将众人召集于此,又颐养天年般地听到了这个话题结束,看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是晚上了。

雨刚停,山间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林煦等人领命之后,便离开了正殿,只留下兰舟过来唤她这个咸鱼教主回神。

讲道理她有些懵:“都说完了?”

“嗯,已经安排下去了,不必担忧。”兰舟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斗篷给她披上,有些笨拙却十分耐心地给她系上结。

她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系得十分难看的死结,啼笑皆非:“不是这么系的……”

她将结抠开,给他示范了一下如何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有些疑惑:“这是什么系法?”

跟他从前见过的那些八宝结,如意结都不一样。

“这是我独创的,你要是想学,我改日教你。”她信口胡诌道。

兰舟笑了笑:“在这坐了一日,出去走走吧。”

这么一天,她的确坐累了,起身同他出去,忽然想起还有只哈士奇没着落,遂回头俯在它耳边道:“你先回去吧,厨房今日做了红烧肉,你去找卫岑,他会给你弄好吃的。”

闻言,哈士奇悄悄瞄了兰舟一眼,不过对上了眼神,它立刻别开视线,转身跑走了。

顾如许望着它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兰舟问了句。

“没什么,只是觉得它似乎很怕你,你之前是不是对它做了什么?”她狐疑地看着他。

他目光淡淡,若有所思:“一只狗罢了,我为难它作甚,许是天生不合吧。”

她想了想:“也是,可能你俩八字不对盘,所以相看两相厌。”

“……”他头一回听闻人和狗的八字有对不对盘这一说的。

他们走出殿门,在游廊下慢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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