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公主(2 / 2)
“红领巾?”岳将影狐疑地瞥了她一眼,“还‘蓝手绢儿’呢。”
顾如许:“……”
你们真是够了!
坐在一旁的岳溪明忍不住低下头笑了一声。
“你也认得她?”岳将影转而看向沈新桐。
沈新桐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师……沈宗主可知道此事?”
她摇了摇头。
“你二人居然敢瞒着沈宗主私自拜师——?”岳将影讶异地望着二人,几日不见,这胆子倒是长了不少。
“其实……也算不得拜师,我只不过教了他们一些招数罢了,与沈宗主自然是比不得的。”顾如许解释道。
“可你给了我信物。”沈虽白指了指腰上那块二两银子都不值的璞玉。
岳将影瞥了一眼,忍不住鄙夷:“师门信物就这玩意儿?白送我都不要!”
“嘿——?有你什么事儿,我又没送你!”顾如许一听就不乐意了,玉虽差了点儿,但心意又不假,这好歹是她坐在巷子里拿红影剑一下一下削刻出来的,络子也是她亲手缠上去的呢!
“你!……”这堵得人心塞的反唇相讥,气愤之余,令他没来由地想起了顾如许那个死丫头。
更可气的,是沈虽白那厮居然像是握着什么宝贝似的攥着那枚玉,淡然对他道:“嗯,这是我的。”
岳将影感到自己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你还从我这要了一千五百两的拜师费呢,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了?还有,为什么你给了我哥信物,我却没有,你偏心?”沈新桐这醋劲儿登时就上来了,仔细一听她这说辞分明就是在赖账啊!她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居然连块玉都不给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岳将影嘴角一抽。
比起此人的来历身份,这丫头居然更惦记一块破玉!
“行行行,你也有你也有!”顾如许被问得心虚,无奈之下,只得将藏在怀中的另一枚玉坠子给了她,“喏,你的更大,满意了?”
沈新桐看着手中雕着“长命百岁”的玉坠,又看了看沈虽白手中的,的确要大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其收好。
眼前这个如此好糊弄的沈家大小姐,岳将影觉得自个儿眼睛都要瞪瞎了。
岳溪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道:“哥,红前辈也不是坏人,难得出来游山玩水,你就别一个劲儿地刨根究底了,扫了兴致。”
岳将影嗤了一声:“哪个好人出门还特意拿面具挡着脸?你这丫头又是何时与她结识的?”
她看了顾如许一眼,狡黠地眨了眨眼:“我与红前辈乃是一见如故。”
岳将影翻了个大白眼:“那也得先弄清楚人家是什么来头吧?”
“思虑过度,小心秃头。”顾如许冷不丁插了一句。
岳将影顿时脸色一沉:“藏头藏尾,分外可疑。”
“哎呀,怎么又吵起来了?哥你就是嘴上不饶人!……”岳溪明忙打圆场,生怕顾教主一个怒火中烧,这二人在马车里打起来,“红前辈,你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总是言不由衷的。”
闻言,顾如许瞥了他一眼:“可不是所有人都心胸宽广,岳世子得小心祸从口出啊。”
岳将影眼见着这马车中三个人都护着这银面女子,与之争吵显然是不明智的,沈虽白只要没碰上顾如许那丫头,脑子还是挺好使的,连他都如此信任这女子,想来自有他的道理。
他闹了会儿别扭,便暂且息事宁人了。
马车离开了云禾山,穿过芜州城,沿河的长街已经开始扎花灯,置花束了,向月楼边,很是热闹。
“今晚的灯会,便在这附近,去翠云山转一圈下来,该是恰好能赶得上。”沈虽白道。
“如此甚好。”岳溪明意味深长地望了顾如许一眼。
“哥,那封信……你可有交给十一?”沈新桐忽然问。
“什么信?”岳将影皱了下眉。
她低声嘀咕:“我想邀十一来这灯会,便写了封信……”
如此一说,顾如许就想起来了。
昨日她在沈虽白的默许下,拆了那封信。
字里行间,虽未曾有没出息的祈求之言,但往事叙来,如历历在目,真心诚意相邀,甚至不勉强她真要答应,可读下来,总觉得心生不忍。
顾如许从前可真是个泡在蜜罐子里的人,身边总有那么多人真心实意地护着她,迁就她,即便落到今日这田地,也还是有人愿意牵挂着她。
何等的福气,她都忍不住暗暗羡慕。
可惜从芜州到青州,马不停蹄也得三日的脚程,要想赶上七夕,着实为难。
她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读完信后,她对沈虽白如此说道。
而沈虽白,却只是云淡风轻地对她笑了笑。
“来或不来,不过取决于她心中一念罢了。”
事到如今,面对沈新桐的询问,她可真有些开不了口。
“她已经晓得此事了。”沈虽白忽然道,“不过能不能来,我说不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沈新桐也唯有信了,在顾如许听来,这或许是为了安慰心怀期许的妹妹而撒的善意谎言吧,诚然她的的确确见到了信,但她眼下只是个“世外高人”。
罢了,心里有个念想,或许也未尝不好。
谈笑间,马车驶出芜州城,一路朝着翠云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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