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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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见一把银锋长剑如活物一般朝她飞了过来!吓得她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了!

卧槽!这不照霜剑吗!?

“十一!”沈虽白一掌挥开面前的暗阁弟子,朝她冲了过来!猛地将她往屋里一推!

“沈虽白?!”她打了个趔趄,险些磕到柱子上,惊愕地回过头,刚想问问他怎么又折回来了,却见他捂着胳膊,血顺着他的手腕滴滴答答地淌下来。

照霜剑直挺挺地插在廊下,剑锋上染了一抹血色。

她记得季望舒曾同她讲起过这种功夫。

剑宗凌虚剑意,内力控剑,自成剑意。

她晓得照霜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亲眼看着这把剑伤了自己的主人。

沈虽白压根没回头看照霜一眼,跳窗进来,先拉住她,面色紧绷:“受伤了没?”

顾如许一愣一愣地看着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而眼前的人的神色,也终于在确信她平安无恙后,稍稍松快了些。

“教主!”

十余暗阁弟子冲了进来,警惕地瞪着沈虽白。

顾如许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院子里蹲着这么多人。

——蹲着这么多男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又抬头看了看沈虽白和一众暗阁弟子,欲言又止mmp。

沈虽白比她反应快,解下外袍先裹在了她身上,动作利索得活像个护食的猫。

暗阁弟子们自觉地将目光从顾如许身上挪开,紧盯着沈虽白:“教主,此人夜闯阎罗殿,惊扰教主歇息,属下这就将他拖去后山喂狼!”

顾如许刚做了一场噩梦,强行吓醒,还有些缓不过来,愣愣地望着严阵以待的众暗阁弟子,只消她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抄刀子冲上来替她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剑宗大弟子。

她顿了顿,又回头看了看沈·即将被拖去后山喂狼·虽白,这位仁兄淡定得仿佛聋了似的,甚至还腾出手来给她扎上了腰带。

顾如许:“……”

大兄弟你马上要被拖出去喂狼了,你能不能稍微紧张一下?演的也行啊!

她头疼地叹了口气,对众暗阁弟子道:“你们先退下吧,他不会对本座如何的。”

“可是教主,魍魉使大人刚刚吩咐过,弟子们守着这院子,一只苍蝇都不能……”

“这放进来的也不是苍蝇嘛。”她挥了挥手,“行了,退下罢,你们守在门外,要是他图谋不轨,你们再进来将他拖出去喂狼。”

众弟子面面相觑,终是收起了刀剑。

“是,弟子遵命。”

说罢,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中,再无声息。

最后一人也不晓得怎么想的,讲道理你退出去就麻溜地退出去吧,临走还顺手把门给她关上了。

顾如许:“……”

我这养的都是什么脑回路清奇的下属?

黑漆漆的屋子里,连根蜡烛都没点,她和自己的养成对象就这么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比谁眼睛亮。

浓云散尽,从窗外投进几缕月光,清风乍吹廊下灯,流苏摇个没完,扰乱她此刻的心境。

事实上脑子里那个梦还没能忘,那样的梦,睁眼就忘了才见鬼了呢!然沈虽白的出现,硬生生地把她的思绪拽了过来,弄得她这会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于一室昏暗中,尴尬地沉默着。

许久,她实在站不住了,扯了张凳子坐下,摸出火折子点了根蜡烛杵在案头上。

豆大的烛火刹那间便照得一室亮堂,顾如许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些许暖意,她托着腮,坐在屏风前,屏风上挂着她的红影剑。

“你这是幡然醒悟,夜袭阎罗殿,来为武林除害来了?”她拧着眉问。

沈虽白望着她,没接话。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那你也瞧瞧这什么地方啊,对不对?你看,夜行衣都不换就往里冲,被本座的下属群殴了吧?”

她指了指他格外醒目的玄衣白裳,为他颇为遗憾。

“岳溪明呢?”

他道:“山下客栈中。”

“说得还挺笼统,放心,本座忙得很,不会半夜去偷人的。”她咂咂嘴,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送到嘴里,就被拦了下来。

沈虽白如管教自家妹妹一般,手法娴熟地夺了她手里的杯盏,倒掉。

“这几日忌茶。”说罢,他又利索地给她泡了杯热腾腾的红糖水。

顾如许看着面前散发着浓浓甜香的红糖水,嘴角一抽。

“你给你媳妇儿泡过红糖水吗?”她也不晓得为啥,脱口问了这么一句。

沈虽白静静看了她半响,好看的眉宇间挤出的全是茫然之色:“……我没有媳妇儿。”

“岳溪明。”她道。

“没有。”他答得很果断,“她是楚京弘威将军府的郡主,自幼养在深闺,我与她相识不过数月,并不曾照顾她的起居。”

“本座跟你说,自己的媳妇儿得自己看顾好,不然你看,差点你就见不着她啦。”顾如许摊了摊手。

沈虽白似乎不大高兴:“休要乱说,我与岳姑娘之间从来都是清清白白。”

“哟,清清白白……”她唔了一唔,“本座且问你啊,按着大周的规矩,男女之间定亲这事儿,是怎么个做法?”

他想了想,认真答复了她:“结亲自古便有‘三书六礼’,需得有媒为证,双方长辈先议,再经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方可成婚。”

“你与岳溪明到哪一步了?”

“春分时问了名,换了定亲的信物,尚未卜吉凶。”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这也算是承认她迟早是你媳妇儿了吧?”

“我!……”沈虽白被她堵得一噎,好半天接不上话来。

按礼数,岳溪明眼下确然是他爹娘为他定下的未来少夫人,名义上也不曾说错,但他这心里怎么听怎么膈应。

然而此时此刻顾如许并不想听他辩解什么,多年经验告诉她,女主这生物,永远能克得住男主,无论他是铁骨铮铮龙傲天,还是抡天抡地土霸王。

未免这个天儿再聊下去,成了纠结“岳溪明究竟是不是他媳妇儿”这么个毫无争论必要的话题,顾如许还是识趣地给了他一个台阶——尽管这个台阶铺得略显生硬。

“你到底折回来作甚?”

一个三观比钢铁还正直的江湖侠士,永远不可能往歪路上溜达的钦定男主,深更半夜不守在小娇娘身边,安慰她,保护她,居然跑到魔教教主的院子里来了。

找揍?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估摸着只有为民除害这么个解释了。

但是他眼下的种种举动告诉她,显然没那么简单。

沈虽白坦然道:“我将岳姑娘送去医馆后,大夫说并无大碍,卧床休养几日便好,我便将她送回了客栈。”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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