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风涟(1 / 2)
犀渠玉剑,归鞘于白梨深处,碧水清池,花落于粼粼湖上,清风徐来,吹皱一池春水,朝起涟漪,过通幽小径,见一木竹小屋,窗台上搁一只陈铜小炱,飘来满室雅香,檐下几株红梅将谢,黛枝黯然,仰头可见一块木匾,上书之:一朝风涟。
丫鬟上前叩了叩门:“少庄主,岳姑娘来了。”
门内传来几声轻咳,片刻之后,沈虽白打开了门。
岳溪明瞧见他苍白的面色,不由得一惊:“沈哥哥怎么伤得这样重?”
丫鬟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屈身退下,沈虽白看了看她,叹息着给她让了条道儿:“外头冷,进屋说吧。”
岳溪明跟着他踏入门槛,顺手合上门扉。
“你怎么来了?”沈虽白回到窗边坐下,手边还摆着一碗喝了一半的药。
“我好奇呀。”这扇门合上的同时,岳溪明眼中便溢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方才那股子温婉懂事的姿态眨眼间就没了影,她提着宽大的裙摆跑过来,干干脆脆地往他旁边的竹椅上一坐,半点没同他见外。
沈虽白一副司空见惯的淡然,客客气气地给她倒了杯茶:“你这身妆扮,看来没少费心思,我爹娘该是挺满意吧。”
“那是自然!”她一口气将茶水灌下去,“为了让伯父伯母称心,可把我累坏了!方才渴得不行,却得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茶,得亏我聪明,找着机会来你这歇会儿,端了一路,胳膊腿儿都酸得发麻了!”
沈虽白笑了笑,再给她倒了一杯茶:“辛苦你了。”
她托着腮,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其实我这一路都在想啊,究竟是我哥被打得惨呢——还是沈哥哥你被打得惨。”
“依你之见?”他抬了抬眼。
她笑得天真烂漫:“半斤八两,都挺惨的。”
他一笑置之。
眼看着她又灌了一杯下去,他忍不住提醒一句:“我这早春云间雪刚采下,市面上千金一两,按你这糟蹋法儿,五百两已经没了。”
“得了吧你,犀渠山庄的少庄主,朝廷都没你家有钱,心疼什么银子。”她嗤之以鼻。
“你哥的腿怎么样了?”他问道。
岳溪明一面吃着他桌上的芙蓉糕,一面漫不经心地答复:“骨头折了一根,得老实躺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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