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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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对了,她在田里找到一个正在给菜地浇粪水的老汉。老汉一瓢粪水泼地上,又舀了一瓢,正要泼时,地里多了个衣着华丽的姑娘,大喊‘好臭啊’。

是的,这便是她初来乍到时的模样。

——

画面一转,她帮老汉送菜,走进某户人家的院子。那人撸着袖子,在地上揉泥巴。他听见脚步声,朝门口看。大概就是那一眼,眼前模样清秀,带着笑意的女子,走进他的视线,占据他的脑海。事实上,她的笑不是很和善,她笑的是他这么大个人了,还拿泥巴擀面条玩,脑子坏掉了吧。

【我叫赤音。李老伯是我干爹,我来送菜。四斤菜,你收一下。然后给我两斤米---】

男子什么都没说,洗了手回屋,用陶罐装了两斤米给她。赤音此时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带装米的麻袋。

【你称过了吗?是两斤吗?】

她掂了掂,不知是陶罐太沉了还是怎么地,感觉至少有七八斤啊。

他摇了摇头,道:

【姑娘放心,只会多,不会少---】

【成。那这罐子---】

【不用还---】

说完,他蹲下身,继续玩泥巴。后来,她注意到他的院子里有个窑子,窑子边上放着许多陶罐,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烧陶的。她高高兴兴地回家,用称一称,多了半斤。

——

得了好处的她便盯上了他,估量着他快要吃完的时候,又把菜送了过去,还故意不带麻袋,就等着他赠送罐子呢。一来二去,厨房都快放不下了。李老伯很是欢喜,前不久他还犯愁,等菜到了收割季节,没罐子装腌菜呢。最后发现还剩几只,便拿去送了邻居。

闲暇时候,赤音也会去送人情。比如邻居家要插秧的时候,忙不过来,她就去帮着送饭,但其它脏活累活,她从来不接,她也干不了。那日说来也巧,隔壁大婶家召集了一帮人去田里除草,她去送饭,竟发现他也在帮忙。

她给他送了一碗水,隔壁大婶顿时来了兴致,两眼发光说:

【丫头,跟大婶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宋仁了?】

【怎么可能啊。我就是看他满头大汗,给他送碗水而已---】

对于大婶的误解,赤音很是不理解。宋仁是个闷葫芦,不怎么开口说话,两人都没好好聊过天,怎么会和‘看上’二字挂钩呢?他们之间的交情,不过只是‘认识’而已。

【还说不是呢。这里谁不是满头大汗,你只看见他,这不是看上了,是什么?】

大婶这话,噎得她无言以对。

——

但起初,她是不以为意的。直到某日,她去送菜,发现他家的门锁着,人不知去向,心中的失落感搅得她失眠了一夜,她才发现,大婶说得一点也没错。

赤音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份感情,悄无声息地在心中扎根。几乎每天早上,她都会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消息,尽管干爹总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拉着一车陶罐,去都城换金银。村里有个习俗,女子出嫁要穿金戴银才吉利。家中有女儿的人家,会拿米跟他换金器银器。这就是他不种地,但家中米粮富余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宋仁还未回来,李老伯也说要离开一段时间。有个远方亲戚来信,说是病重在床,活不了几天了,他要去探望。

结果,家里腌菜都烂了,李老伯也没回来。很多人都说,李老伯可能打算在亲戚家养老,不会回来了。赤音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她总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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