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刘荣03(2 / 2)
季言之轻轻摇了一下脑袋,莫名觉得心累。
想离开,去干正经事吧,但汉景帝这位国事家事一起忙的皇帝都乖乖巧巧的陪窦太后说话逗趣,他一个孙儿辈的敢先溜吗?季言之不敢,所以他开口说,要不他亲自出宫去接陈阿娇小住。
刘德:“……”
刘阏于:“……”
——卧槽,他们这么没想到这种逃避长辈‘罚站’,自顾自唠嗑的法子。
看到馆陶长公主面露满意,刘德、刘阏于灵机一动,赶紧跟着表示他们俩跟着太子哥哥一起,也好帮忙多收拾点行礼让馆陶长公主、陈阿娇多在汉宫留一段时间,好好陪陪窦太后。
汉景帝脸上笑意隐隐一缩,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不过除了季言之感觉出来外,其他人包括一直奋斗在交际第一线的馆陶长公主也没发现,更别说患有眼疾,双目已经失明的窦太后。
“三弟今日还要陪母妃呢!”季言之开口道:“至于二弟,二弟不是说今日要帮我整理书籍吗,怎有空闲陪我一起去堂邑侯府接阿娇妹妹。”
季言之的话,瞬间让刘德、刘阏于明白汉景帝对他们想跑的举动不满,赶紧补救,一个说太子哥哥说得对,一个又说母妃天天可以陪,但皇祖母这儿不好天天来,恐打扰了皇祖母的休息。
都是做过纨绔子弟的富二代,很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髓,一通连他们都信了的胡话,总让打消了汉景帝对他们起的那一分不满。
汉景帝笑骂:“赶紧滚,别打扰朕和你们皇祖母共叙天伦之乐。”
季言之从容告退,刘德、刘阏于麻溜的滚了。
等出了未央宫,刘德、刘阏于不约而同的擦了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苦哈哈到了极点。
季言之懒得看他们俩那苦瓜脸,提点一句今天最好不要浪后,便坐着马车,一路慢行去了堂邑侯府。
此刻堂邑侯府内,陈蟜正带着陈阿娇在欺负陈须。堂邑侯府陈午并没有在府里,估计是不好断公道,干脆就趁着馆陶长公主进宫请安之际,也溜出府去,和着多年未见的列侯聚会吃酒。
陈阿娇叉腰,很有气势的指着陈须,顺带将陈蟜骂了进去。
别看陈阿娇的名字挺娇,但人嘛,还真就跟这时代的大家女子小家碧玉不一样。仔细想来,也不怪陈阿娇小小年龄就骄纵蛮横,毕竟亲妈是公主,亲舅是现任皇帝。而公主亲妈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给她选的未来丈夫又是当今太子,铁板钉钉的下任帝王,自然当明艳似朝阳,让人印象深刻。
这不,季言之一踏进堂邑侯府,首先映入耳朵里的便是陈阿娇如银铃般清脆的开怀笑声。
季言之顿了顿脚步,瞬间笑得好不光风霁月的道:“阿娇妹妹,皇祖母打发我来接你进宫小住一段时间。”
陈阿娇回望季言之,面对这张如沐春风的笑靥,不知怎么的,陈阿娇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趾高气昂的行为好像很不女孩子,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不满染上了淡粉色。那是现在使用的胭脂腮红,所远远达不到的程度。
“太子哥哥。”陈阿娇唤了一声季言之,随即便道:“容阿娇亲自回小楼收拾,一会儿阿娇就随太子哥哥进宫,阿娇可想皇外祖母了。”
季言之颔首,表示自己会等着。
陈蟜扮了一个鬼脸,有些不爽的道:“我也想皇外祖母了,怎么太子哥哥不顺道把我一起接进宫小住?”
季言之挑眉,想到陈蟜在汉武帝刘彻握紧权柄后的下场,不免语带调侃的道:“性别不同,要求同等待遇不是笑话?”
陈蟜:“???”
季言之眯眼,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陈蟜感觉毛毛的,不免问一直与他对战势均力敌的陈须。“你知道太子哥哥在说什么吗?”
陈须回以蔑视嘲笑,顿时就让陈蟜险些气炸了肝儿。
“告诉你陈须,今儿小爷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小爷就跟你姓。”
“……你姓陈,陈须也姓陈,不姓陈,难道还能改姓刘。”季言之用一言难尽的语气说话,外带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陈蟜这个和刘德、刘阏于没什么差别的铁憨憨。
陈蟜:“……”
陈须噗嗤一笑,透着对陈蟜智商的无限嘲讽。
这下子陈蟜直接就气炸了毛。他挽起衣袖,作势要揍陈须。陈须也摆正了迎敌的姿势,准备随时接下来自敌人的鞭打反击。
季言之:“……真想一人踹上一脚。”
事实上,季言之并不是光说,真的上脚,分别踹了陈须和陈蟜一脚。
“知道河间王养的宠物——斗鸡。平日里不扎堆,一鸡独领风骚。一旦扎推,必斗得你死我活。你们兄弟俩,就跟争锋相对的斗鸡似的,啧,得将阿娇妹妹和你们隔离开,免得……”
后面的话,季言之并没有说下去,因为陈阿娇已经蹦蹦跳跳从她所住的小楼出来了。她的身后跟着好几位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捧着装有衣物的藤条箱子,规规矩矩的站成了一排。
“太子哥哥,你在干嘛?”
身着黑色玄衣的季言之特别淡定的收回还想分别给陈须、陈蟜的小jiojio,好不光风霁月的道:“在锻炼身体呢,阿娇妹妹!”
陈阿娇歪着小脑袋,左右看了看。
她的两个哥哥还是丧丧的模样儿,估计太子哥哥的确是在锻炼身体吧。
这么想的陈阿娇分别给了陈须、陈蟜好好看家,不然挨揍的小眼神儿,然后便主动拉着季言之的胳膊,丝毫不顾及他们之间的身高差,仰着脑袋笑得甜甜的道。
“太子哥哥,我们回宫吧,免得让皇外祖母等急了。”
季言之看了一眼才在自己腰位置的陈阿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十五了,按照虚岁算法是十七,而陈阿娇按照虚岁算法快十岁了。也就是说他必须得像养女儿一样养着陈阿娇。
这不碍的,反正他养闺女有经验,总不会把闺女往厌恶的白莲婊、绿茶婊方向养。
他只是根据陈阿娇的年龄,想到了刘彻如今不过虚六岁。那么很明显,什么金屋藏娇的话,明显是他的生母王娡教他说的。本身对于年龄要大他几岁的陈阿娇不喜欢,只是心思深沉隐藏深,一朝得势也不怪刘彻想方设法的废黜了陈阿娇的后位,又修建了长门宫,另类完成了‘金屋藏娇’承诺。
啧,怎么又开始分析刘彻这渣渣的心思了,闲得发慌这是。
季言之冲着陈阿娇浅浅的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带着陈阿娇上了马车。
原本停靠在堂邑侯府大门外的马车如来时一样,缓缓前行,却很快就到了未央宫。可见窦太后真的很宠爱馆陶长公主这个女儿,居然将最靠近未央宫的一处府邸赐给了馆陶长公主。
季言之领着陈阿娇,径直过永巷到了窦太后所住的宫殿。馆陶长公主还在那儿,不过汉景帝已经回了朝阳宫继续处理政务。
馆陶长公主和窦太后母女俩说些私房话的时候,曾提到后栗姬这个说不清是聪明还是愚蠢的女人。陈阿娇来了,待季言之跪安回太子东宫继续看他的书后,窦太后也不像馆陶长公主那样顾忌陈阿娇还小,很自然就当着陈阿娇的面儿,继续谈论起栗姬这个女人。
“你想让阿娇成为太子妃,再成为大汉下一任皇后。哀家自然是赞同的,只是太子已经弱冠有了自己的主意,你当直接去问太子才对,而不是去找栗姬。你仔细想想太子今儿说的话,再想想栗姬这人,你觉得鼠目寸光之辈能够看得长远吗?”
馆陶长公主抱着一脸惊讶的陈阿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是想着母凭子贵,刘荣既然被立为太子,那栗姬自然也就……”
“薄姬(薄皇后)无子被废黜,也轮不到她那个蠢货当皇后。”
窦太后丝毫不客气的道:“别以为哀家眼盲心就跟着盲了,你以为河间王、临江王日常跟着栗姬是母子情深?只不过是太子担忧栗姬,怕栗姬树敌太多,被心机深沉之辈算计,所以才私底下让河间王、临江王跟着栗姬。”
馆陶长公主到底政治敏感度不如后宫沉沦,又扶持汉景帝一路走来的窦太后,被窦太后这么一教导,到底有些迟疑的问:“那太子誓言,说若娶阿娇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真还是假?”
对男女之事有了懵懂认知的陈阿娇,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窦太后,等待着窦太后的回答。
“太子心有成算,又不像先帝和当今圣上,不看重女色。既然许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也就只有阿娇一个妻子,说不得连侍妾也不会有。”
馆陶长公主惊讶的挑眉,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母后,你没为了孙儿说好话,糊弄女儿?”
“太子是哀家孙子,阿娇是哀家外孙女,哀家说话糊弄你这傻女儿做什么?”窦太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头,那双已经丝毫没有焦距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馆陶长公主,再次告诫道。
“阿娇在这儿,哀家再直言说一下,馆陶你啊,因为给皇帝送美人之事才跟栗姬起了不愉快。如今阿娇既然已经和太子确定了婚事,就不要再给皇帝送美人儿了,免得分薄栗姬的宠幸,让太子还要多花费一些心思才能坐稳太子之位。”
馆陶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点头:“母后女儿懂,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对于栗姬,锦上添花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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