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的继父04(1 / 2)
“知道刘小花往哪儿嫁吗?”出于人道主义关怀, 季言之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跑来跟季言之叨咕的张老根还就知道,毕竟为了和季言之叨咕,张老根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不, 得到第一手八卦后, 张老根就赶紧抓紧机会跑来跟季言之叨咕了。
张老根:“好像是李子沟, 离我们这儿要几十里地呢。”
想起这年代小车自行车是有,但基本靠走的交通。季言之顺势点了点头:“这倒挺远的。”
“是挺远,不过走一天还是能够走到的。”张老根左右看了一眼, 继续鬼鬼祟祟的说话道:“不过哦,这也有了麻烦事。远的不说,就老赵家那个德性……”
当初刘寡妇改嫁给季老实的时候, 老赵家的人就一口一个他老赵家的根儿苗儿哟,被亲妈带着一起改嫁会不会受磋磨。好吧,季言之一来, 在牺牲了二百五十块钱的前提下,和着刘寡妇顺利离婚,前头带来的两个白眼狼自然也就跟着刘寡妇回了隔壁村。
不过, 季言之耍小手段, 用特殊手法催眠刘寡妇, 让她‘梦’到前世今生的时限是一周。也就是说哪怕季言之乱刀斩乱麻,以钱财损失为前提顺利和刘寡妇离婚, 回到娘家的刘寡妇还要接着做梦, 做够一周。而且那个梦, 可以说是全方位的跟刘寡妇演绎了, 赵青山的心狠手辣程度。
刘寡妇这个女人从本质上来讲, 是个自私的主儿。
衣食无忧的前提下, 刘寡妇可以做到一切都为儿女考虑。可一旦涉及到自身, 特别是还有‘未来’预警,刘寡妇能想到带着赵青川改嫁,可不是将赵青川连同赵青山一起丢回老赵家,已经算是够有母子形成的了。
所以真的别问,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是老赵家人的将赵青山接了回去。老赵家人本来只打算好好的拿捏她一把,让她最好像只任劳任怨的母|狗儿,老老实实的将老赵家的种儿拉扯大。
结果连续一周七天都‘梦’到了未来的刘寡妇,这回是坚决听从娘家人的建议,坚决不带着赵青山这完完全全从根子上就坏了的大儿子一起改嫁,甚至在老赵家人想胡搅蛮缠时,刘寡妇直接放话说,再闹就让他们把赵青川一起拎回去。
这养一个侄儿跟养两个侄儿是完全不同的,赵青山已经半大不了,最起码也能帮着做点事。但是赵青川就……能指望一个五岁大的娃子干什么?
所以吧,老赵家人的恶胆纯粹就建立于刘寡妇原先的‘软弱’,一旦刘寡妇强硬起来,除了在孩子上与刘寡妇有牵扯的老赵家人能干什么?毕竟老赵家基本是恶人,但是老刘家也不逞多让,连同三个儿媳,都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无意中得知这些,季言之第一件事就是庆幸自己的干脆果决,没有为小钱和着刘寡妇继续纠缠。诚然吧,季言之眼中的小钱,在当下算得上不错。但讲真,跟刘寡妇继续纠缠下去的后续问题,那就真的很麻烦,也很费脑子。
季言之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好好养着季猫儿,其他的,只要没了关系,死在眼前与他何关。
季言之本性凉薄,张老根可不知道。在张老根的眼中,季言之依然是过去那个老实本分到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季老实。依然在一旁小声的哔哔。
季言之时不时的附和一两句,一心两用,很快就将他负责掏红薯沟的地,整理得整整齐齐。
响午的时候,季言之和着村支书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已经在树荫子底下呼呼大睡的季猫儿,回家生火做饭。与外人眼中,离了女主人必然会把家务活弄得一团糟,只能将就着吃喝不同,季言之准备的一日三餐,那是精致又味美。
刘寡妇带着孩子滚回隔壁村老刘家的这些天,季言之又陆陆续续的上了几次山,逮了很多的野鸡野兔制作成腊鸡腊兔,带到县城里去卖。
季言之有时候是真的觉得这方位面世界很神奇,看起来像季言之记忆中的七八十年代,但是没有十|年|浩|劫,也没有知|识|青|年|下|乡。东西依然是限|购,凭票购买,但是却并不禁止私底下的自由交易。
就拿季言之经常带着季猫儿一起去赶集的县城,就有专门的集市供老百姓们自由交易,换取生活所需。
季言之的手艺不错,制作的腊鸡腊兔十分的香,而且还不要票据,可以说每回跑来集市摆摊,都很快卖完了。短短时间,季言之就赚了一百多块钱,欠了村上两百元的‘巨款’也还了一半。
今天中午的主菜是小鸡炖蘑菇,季言之没有下大料,且将小鸡炖得烂熟,特别适合小孩子吃。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季猫儿足足吃了两大碗,才在季言之的制止下,意犹未尽的住了口。
“猫儿,不能暴食暴饮。”季言之捋着季猫儿的头发,很温柔的告诫道。
原先季言之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季猫儿生辰,毕竟没有记错的话,季猫儿已经快八岁了,可是她的个头儿看起来比五六岁的孩童还要差还要矮。只是随着这段时间季言之,各种精心的投喂,季猫儿可以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愣是从一只枯黄干瘦的幼猫崽儿,快速的长成了珠圆玉润的橘猫。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季老实这个爹,真的是个废物。
没娶刘寡妇之前,只知道埋头苦干,从来没有关心季猫儿有没有吃饱的问题。而娶了刘寡妇之后,在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前提下,还特别操蛋的将所有家务都交给了刘寡妇料理。
季言之是不明白一个破家有什么好料理的,反正吧,季言之就觉得季老实是个标准的铁憨憨。铁憨憨是没有脑子的,也就怪不得季老实想不通季猫儿日渐沉默,越发没有存在感的问题所在。
“可是阿爸做的饭太好吃了,猫儿还想吃。”
季猫儿摸着已经凸凸的小肚子,觉得自己其实还能够再吃一点的。问题是,她的好爸爸可不怎么觉得。
作为好孩子最首要的是要听话,所以即便季猫儿望着香喷喷的大米饭和小鸡炖蘑菇,馋得几乎流口水,却在说了自己还想吃以后,艰难的将视线从饭桌上挪开。
“阿爸你吃吧,猫儿在一旁做着。等阿爸吃完了,猫儿要帮着阿爸洗碗。”
关于洗碗的问题,季言之可没有孩子小暂时不用做的想法。再者说了,季猫儿翻了年就八岁了。不管城市还是农村,无关性别,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应该试着帮忙做家务了。
而且季猫儿不是不会,恰恰相反,从李寡妇嫁给季老实这么一年多以来,基本上烧锅洗碗等零碎活计都是季猫儿干的。季言之琢磨着,如果不是季家相当于地下室的一楼没有养猪,说不得打扫猪圈喂猪打猪草都是季猫儿的活计。
“等阿爸有空了,给你多抓些兔子喂着。”
季猫儿很高兴的点点头,并道:“那阿爸,你还要多做一些兔笼,不然小兔兔就没房子住了。”
“我一会儿就做。”
季言之扒了一大口饭,这才停止了进食。
季言之帮着季猫儿将饭碗放进灶头锅里盛着的热水,然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屋檐底下,开始用砍刀慢慢的削竹条,开始制作兔笼。
季言之的手艺很巧也很熟稔,很快就把兔笼制作好了,而此时也到了上工的时间。
“猫儿,阿爸去上工了。你在家还是跟着阿爸一起上工?”
季言之冲着房间喊道。季猫儿洗完碗,就回了房间打扫卫生。
“在家。”季猫儿甜甜糯糯的回答:“猫儿要留在家里打扫卫生。”
季言之点头,扛着锄头就出了家门。不过在正式上工之前,季言之去找了村长,说想让季猫儿和着村长家的孙子结伴上学的事儿。
“公社小学又不是很远,有必要结伴上学?”村长很一言难尽的看着季言之:“老实啊,你家那猫儿快八岁了吧,可不是才三岁。你至于那么紧张吗?”
季言之:“村长嘞,你怕不是忘了公社小学离隔壁村更近。那赵青山当着我的面儿都敢欺辱猫儿,难保他不会趁着猫儿落单尽情欺凌。也怪我当初傻,给交学费就交了一年份的。”
季老实就是个蠢货,那个赵青山明明比季猫儿还要小几天,结果为了怕外人说嘴,说什么他只疼自己亲闺女不疼妻子带过来的继子,居然让赵青山提前一年上学,而季猫儿则明年再入学。
事实上,从季言之得到的记忆就可以得知,实际上明年季猫儿也未能读成书。而作为地道老农民,季老实这个铁憨憨没觉得季猫儿没上学有什么不对,因为就方圆百里说得出名儿的村落而言,真的很少有人家愿意花几块钱供他们口中的丫头片子读书。在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范围内,季老实这个铁憨憨会觉得疼爱女儿就是让她不饿着冻着,一点儿也不奇怪。
铁憨憨啊,真的是一个铁憨憨啊。
怎么就没脑子想到刘寡妇惯会说一套做一套呢。
是,是没有证据表明刘寡妇私底下磋磨季猫儿。但,季猫儿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胆小,不是受到了磋磨又是什么。在季言之看来,刘寡妇、赵青山、赵青川他们母子三纯粹就是沆瀣一气。两个白眼狼对季猫儿进行身体上的摧残,而刘寡妇则对季猫儿进行精神上的打击,双管齐下,季猫儿的能够开朗乐观,遇到危险时能够单手冲向虎,那就成了千古奇迹。
啧,怎么越分析越生气呢!
季言之撮了撮牙花儿,按捺下抽空打断赵青山腿的想法,面上很是期望的看着村子。
“村长啊,我是真的担心赵青山那只狼崽子会因为我和他娘离婚了,他娘再次改嫁却不带上他只带上找青川,而把仇恨放在被他欺负惯了的猫儿身上。”
村子诧异的扬眉:“刘小花要改嫁了?”
显然他不知道这事儿。
季言之点头:“张老根儿,跟我说的。”
“那个张老根可真是一个包打听。”村长摇头,随后便道:“让我家孙子陪着猫儿上学那是小事。不过老实啊,现在学都上到一半,插班不值当,还不如直接下学期直接入学呢。”
季言之再次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下学期就麻烦村长你孙子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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