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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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一对露水鸳鸯开房的多,也有车震的,阿芳还是第一次上阿明的家,虽然房子小些,但窗对西山,景色不错,没有闭塞之感,便道:“阿明,你一个人住住也可以将就将就,如果有老婆孩子那就太小了。”

阿明嘴角勾起了一丝酸涩:“还什么老婆孩子的,我都四十六了,这辈子看来也只有打光棍了。”

“这也难说,缘分到了,很快就有一个家了。”

“唉!那还是西山的云,在飞哩!”

两人先后冲浴完了,这时房间的空调也凉快下来了,相抱着靠在床头上看电视很是惬意。

小台灯的光暗罗罗的,照在玉身上视觉感甚是美妙。阿芳的曲线仿佛就是起起伏伏的西山,有耸入浮云的峰头,也有低凹的坡岗,令人心旌乱晃,神魂颠倒。一阵电闪雷鸣、疾风暴雨之后,两人相偎相抚。

“阿明,我进进出出桂花城,肯定要被他盯梢上的,我在想,跳舞是否停个三五天,这样他心死了,以后我们就自由了。”阿芳若有所思。

阿明想起了疯子盯梢阿华的事,免得出事,便道:“这样也好,这几天我就去莲花坐坐,看他来不来。”

两人颠鸾倒凤,绵绵情语,一直到天亮。阿芳雇着营业员看店,不用起早,阿明上班去,便先送她到四季青,然后再去公司。

03年春天传染性非典型肺炎(sars)大流行,杭州所有的娱乐场所全关闭了,阿明没得舞跳很难受,每天晚上呆鼓鼓的坐在云雀苑的家里,真当是度日如年。舞厅复开的第一天,他也不怕近距离空气飞沫传染,就赶到前进歌舞厅去跳。那跳舞的人还真不少,有些人居然戴着口罩跳,大家几乎是哑巴子似的不说话,那情景很是搞笑。如今阿明与阿芳暂时分开几天,他忽然间像是少了什么,就想起那场非典时的光景来了。

几天中,在莲花歌舞厅里,他没有踫到阿良,而在与阿芳的联系中,阿良没再来缠她。

阿明独自难受了一个礼拜,见阿良不再来纠缠阿芳,便约阿芳出来跳舞。起先几天他们很小心,接送时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确信没情况后,才相聚相散。

忽忽进入大伏天了,好久不下雨了,太阳每天火辣辣的,晒烤得元宝树上的一串串元宝都焦黑了,那像蜜蜂状的颗粒掉落下来,满地黑糊糊的。不少知了儿干渴死了,朝天躺在泥路上,嗡着无数蚂蚁。西荡苑里有些小树木晒死了,枯黄的叶儿卷缩着。

杭州素有火炉之称,人们渴盼着下雨,但天空蓝蓝的,云儿朵朵的,几无下雨的迹象。

这一天阿明接到了一个辛苦的任务,先去仙居装78箱杨梅,回杭在彭埠高速口卸下48箱,然后要赶在上海团险部6点下班之前送到。那时台金、诸永高速都还未贯通,只能走上三高速转甬台温高速到临海下去,然后走地面省道,那省道有一段路在拓宽,坑坑洼洼的不是很好走。金杯面包车底盘轻,空车开到120码就发飘,如果有大客车从旁边驶过,就会偏离,很危险,而重车开到100码再跑快就有些吃力了。

阿明凌晨四点不到就出门了,饿着个肚儿闷着个头儿拼命跑。因为秀云一早要赶去仙居东魁杨梅园装箱,所以她在那里等阿明。阿明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一路上想着她,劲头十足,只用了四个半小时就赶到了仙居。

杨梅林漫山遍坡都是,高高大大,茂茂密密,枝头缀满了杨梅。那杨梅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细碎而又晶亮的光。不少农民头戴草帽拿着篮筐在釆摘,一派闹忙的景象。不时有鸟儿被惊扰了从林中飞出来,发出悅耳的啼鸣。路边有一涧清溪,潺潺地流淌着。

仙居东魁杨梅颗颗差不多同乒乓球那么大,红罗罗,紫罗罗,甜罗罗,不愧是甲冠天下的“杨梅王”。

秀云带了两个人来,帮着把杨梅装上车去。她也想着阿明,看见情人,一双眼儿就闪出情火来了,只是阿明要赶去上海,无法欢爱,不免惋惜。

秀云将满满两篮儿的杨梅给了阿明,叫他回杭后分给大人、兄弟们去吃,又拿了一小篮洗净的杨梅道:“阿明,这个你路上吃。”

“秀云,你什么时候回杭州来?”阿明一看到秀云就激动。

“上半年保费完成得不太理想,下半年要冲刺,可能回来的次数要少些。”

“唉!做保险收入是多些,但压力太大了。”

“阿明,你到了上海,还要赶回杭州,至少要九、十点钟了,早上起得这么早,一刻也不歇,路上可千万要小心。”

“有你甜甜的杨梅在,你放心,路上我不会打瞌睡的。”

“中饭就到服务区去吃一点,不能饿着肚子赶到上海去。”

“我知道。秀云,我好想你!”

“阿明,我也好想你!”

说过“再会”后,阿明就往回赶。只在新昌服务区休息了片刻,赶到杭州下了彭埠高速,已有三辆小车在等他了。驾驶员七箱八箱把杨梅搬上自家的小车后,就各自分头送客户去了。阿明调头转上高速收费口之前,在弯口处接上了阿芳。

这是他俩昨晚就约好的。

情人相会,不是没机会,就是有没有这心。

“阿明,累不累?”阿芳吃着杨梅,将一颗塞进阿明的嘴里。

“有你在,再累也不累了。”阿明抚摸着阿芳的玉手道。

两人一路吃着说笑着,时间就过得飞快了。在上海分公司卸完杨梅,六点多一点,阿明开着车儿到了嘉兴,在南湖大酒店开好房儿,便与阿芳到餐厅喝酒吃饭去。

南湖的夜色甚是恬美。绕着彩灯的烟雨楼倒映在微波荡漾的湖中,似金如银地闪烁着迷人的色彩。大片大片的荷花盛开着,粉红的,洁白的,在清风中摇曳着。湖边儿的樟树、杨柳在月光下,清辉一片。游船码头上来去几只画舫,霓灯一闪一闪的流光溢彩。已有绿色的小小的无角菱釆摘上来了,剥开薄薄的皮儿,吃在嘴里,脆生生,甜津津,甚是爽口。

人生几何,对酒当歌。

两人酒酣耳热,情意交融,便有些急不可待了,手挢着腰搂着进了房间,进入浴缸。

所有欢快的美妙在潺湲的流水声中渐显出来,与南湖中的波光相辉映。阵阵清风抚拂着宽大的荷叶儿,荷叶儿摇摆着,散发着醉人的缕缕馨香。画舫荡开了湖水,白浪一波接着一波,渐渐变成涟漪了。夜莺在岸柳中吟唱,时而嘹亮,时而舒逸,随性自在。夜色越来越深了,小岛上的灯光熄灭了,湖雾已是浓厚起来,悠悠地绕着岛儿飘荡着。

两人站在窗前,望着月夜里的南湖,心情甚是舒畅。

“阿明,想不到南湖的夜景这么美!”阿芳靠在阿明的胸前,快要沉醉下去的模样。

“宝贝,因为有你,所以美。”阿明环搂着她的纤腰,下巴颏儿扣着她的玉肩。

“你呀,那时一说话脸儿就要红,现在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

“就是要叫你过得甜蜜开心嘛!”

“我有了你,已是非常非常满足了。”

“自从你与阿良不来往了,我对你越来越喜欢了,所以能全身心的投入。”

“我也没想到与你在一起会这样地开心。”

他俩一晚闹腾腾的极尽欢爱,天一亮就回杭了。阿明把阿芳送到四季青后,上班时间还早些,由于跑长途和干爱活太累了,他便在后座上舒舒服服睡起来。

——世界上只有一个名字,使我这样牵肠挂肚,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牢牢系在我心尖上,一头攥在你手中。

阿芳已深深坠入爱河了,分开还没有多少时间,就给阿明发短信了。阿明也觉得很甜蜜,稍稍想了一下,便回了一条过去。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没你我就会窒息;你是我的晨曦,你是我的晚霞,有你我就会充满快乐。

又到了周末,由于春桃约了好几次,阿明带上大一帮人,有阿芳、阿仙、青皮甘蔗、小雪,还有小郭与搭子,直奔星辰歌舞厅。

进了舞厅,春桃与老公已在了,抢好了几只位子,大家添加了几张小圆凳,团团坐下后没多久,令阿明、阿芳意想不到的是,阿良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那女的长相一般般,但看上去比阿芳年轻些,约莫四十岁的样子。阿良从阿芳面前走过,看了她一眼,那样子有些惊讶,又有些气恼。阿芳假装没看见,和阿明他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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