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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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往湖中荡去。

天碧蓝蓝的没有尽头,水绿澄澄的烟波浩渺。

无数岛儿渐行渐近,葱葱茏茏的满目苍翠。可以听到鸟儿的啼鸣了,也可以看到林间掩映着的茅篱竹舍了。

天气虽然晴热,湖风带着清香、带着凉意吹来,再用毛巾在清澈、冰冷的湖水中绞一把,抹一下脸,暑气顿消;而当你抬起头,望着蓝天,心也随之融化进那朵朵白云里去了。

猴山鸟岛,众多岛儿,如玉似珠般镶嵌在碧湖上。一踏上岛去,仿佛进入了琼山仙宇,人世间的贪嗔痴怨、落花红尘便看淡了不少。

“阿明,这里风景如画啊!”

在一处山顶据说是皇帝老儿揽月、醉舞的长亭里,章经理坐在了阿明的旁边,俯瞰着眼前多娇的风景,深深赞叹。接着,她摘下眼镜,看着阿明——当她在他近处时,似乎有点习惯了,总摘下眼镜来,然后就这么让他看。

亭子里有不少同去开会的人,阿明虽想但不敢去直视她的脸儿,这时候的眼神最容易被人捕风捉影而成茶余饭后说说笑笑的好料儿,他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想着自家的事儿。

亭子里的磨石子地虽不滑溜,但同梨园歌舞厅的地面的颜色近似,这时的阿明,便想着春桃的面容和舞姿了。皇帝老儿的那些美女们离他太远了,没有清晰的印象,而春桃仿佛就在眼面前,火辣辣的样儿叫他心跳。

几次见了杨梅,她的脸儿白潦潦的,眼神无精打采的,皮肤也不那么光泽了,在他的心海里好像已掀不起大情浪来,而最后一点残存的美好也随着粪池里的一声响,消失得无影踪了。现在存在于阿明脑海里的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她能好起来,不再受病魔的折磨。

“阿明,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章经理用手指头轻轻触了一下阿明的腰。

“哦,月亮出来了,皇帝老儿酒儿喝喝,女人抱抱,舞儿跳跳,做人真舒服啊!”阿明似是而非,不会吐露真心思。

“你以为皇帝老儿不烦吗?”

“有什个好烦的!”

“阿明,人不是钢筋铁骨,那么多姑娘儿,他弄得过来?”

“嗨,阿华,皇帝老儿人参牛鞭,海参熊掌,有补药的,想弄哪个就弄那个。”

“阿明,你弄过几个?”

“弄过几个?——当然只有老婆一个喽!”

“我不相信。男人家做人不比我们女人家这样想不开,他们是想弄得越多越光荣,这辈子好像人就没白做了。”

“女人家同我们男人家其实也一样的。我隔壁头一个邻居叫美琴,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一只腌菜缸儿让人踏来踏去,你说她想不开?”

“当然有,但这是个别的吧。她这个人也不自重。”

“哼!红杏出墙过了,偷来的鸡、摸来的狗,不同味道尝过了,就没刹车了,男女都一样。”

“听你的口气,女人还真的不止搞过一个。”

“男人家在一起,不谈В不过日子,我听也听得多了。”

“真的味道不一样?”

“嗨!这个你问我,我问哪个去?”

“阿明,被你这么一说,想想也是的,人迟迟早早要去龙驹坞的。”

“这有可能不去吗?”

山风习习,甚是凉爽;虫儿鸣叫,也甚是动听。

眼面前的千岛湖,大大小小、圆圆瘦瘦、长长短短的岛儿像美女似的匍伏在碧绿绿的锦褥上,云儿从它们的上头慢吞吞地飘来飘去,仿佛是皇帝老儿在考虑临幸哪一个似的。

坐在这般清静、凉快的山顶,真的不想再油头汗出去荡了。章经理一看浪琴表儿,说集合的时间快到了,便叫阿明走。

山径曲曲又弯弯的,绿阴阴的苔藓生满了径边,脱落下来的树叶儿黄赫赫、红黑黑满地都是。林中传出画眉儿、百灵鸟等鸟声,洪亮而清脆。

“阿明,昨晩上被局领导叫去开小会,没陪你出去,今晚自由吃饭,我们去找一家鱼庄,好好吃一吃千岛湖的大鱼头,怎么样?”

“算了吧。你钞票用了不少了。”

“你这人就是有点背答答1,吃饭这么一点钞票不用你为我来省。”

“阿华。。。。。。”

“阿明,你表再多说了。你这人文文气气,一点儿也不扎手,集体餐那小鱼头一上来,我看你筷儿都没傍到,鱼头就没有了。今天我请你吃,吃它个舒畅!”

“大鱼头要四五块一斤哩,一个大鱼头算它六七斤,也要二三十块,差不多我十天的工资没了,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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