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1 / 2)
阿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是蒋阿姨,笑了一笑,道:“今天家里有点事,没去上课。”
蒋阿姨四十五六年纪,在印铁制罐厂上班,三班倒的。她老公姓董,在城北的一所中学里做后勤工作。他们有一男一女两个伢儿,儿子去上海当兵了,女儿住在横河桥的外婆家,有时候过来玩个半天一天的。
墙门里的人都叫她蒋阿姨,人蛮热情的,有时从窗口的铁栅栏里递进一只苹果几支香蕉给阿明吃,还时时关照他注意休息。
“阿明,想叫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蒋阿姨道。
“蒋阿姨,有啥个事体要帮忙,好帮的我一定帮。”阿明回答道。
“什个套的,杭州电视机厂要招工了,我女儿小露刚满十八岁,年龄是符合了,但半个月左右要文化考试,她心里没底,怕考不好,你能不能帮她辅导一下初中的文化?”
“文科的东西,比如语文、政治、历史,我还可以马马虎虎强强1,理科的东西我是麻油搭搭浆2,恐怕教不好。”
“没关系的,能教她多少算多少。你是不是双休日晩上不读书的?”
“是的。”
“那好,我礼拜六要上中班,就叫她晚上自己来。”
“好吧。”
到了礼拜六晚上,来了两个女的,相貎儿有点儿相像。小露阿明是看到过的,但没说过话儿。另一个二十岁左右,他没看到过。
“我是小露的堂姐,叫小洁。她一个人不敢来,叫我来陪她。”
小洁落落大方,而小露则老老紧张。
小露太像个洋娃娃了,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梁,小小的嘴巴,皮肤白里透红,乌黑的短辫子上扎着一对粉红的蝴蝶结。她站在桌边,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阿明搬过椅子叫他们坐下后,又泡了两杯绿茶,便翻看起他们带来的复习纲要。
“阿明,听说你店里有只四喇叭录音机,还在这里学跳舞的,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听听歌曲、舞曲?”小洁道。
“哦,好的。”阿明站起身来去里面图书室拿录音机时,看到小露对小洁做了个笑脸,似乎很开心。
她似乎不是来补习的,而是叫了堂姐来搞搞儿的。他们听着磁带,哼着唱着,到后来竟然跳跳扭扭起来,弄得汗出淋淋后,还一件一件剥起衣服来。
阿明在列着试题,不时地朝他们看一眼,看到后头眼睛都直了,心跳也控制不牢了——两个人就像两只花蝴蝶,那外套、毛线衫都脱了后,只剩下贴身的内衣,那胸脯丰满极了,腰儿极极细,更显出臀部的壮实。
嘭得嘭得的声音吸引了墙门里的三四个姑娘儿、小嫂儿,他们从窗门外看了一眼,也嗡了进来。这些娘娘们都熟悉,也不做忌,嘻嘻哈哈跳起来了。
“阿明,休息一下,一起跳会儿。”跳舞也许只有女的没劲,小洁招呼阿明道。
“我不会跳的!不会跳的!”阿明头儿摇得快。
“不会跳?你们团支部经常组织跳的,你是团支部书记,怎么不会跳?”小洁要来拉阿明的手。
“我真当不会跳的!”阿明手儿逃得快。
“不会跳,我们教你!”
“阿明,你现在住在疙瘩了,我们已是邻居,怕啥个难为情?”
“来!来!来!试题等会儿再好写的。”
娘娘们你一句我一句,非要叫他起来跳。
“小露,阿明现在是你老师了,你来教他跳慢三步。”小洁对小露道。
小露听了小洁的话儿,脸蛋儿更加红了,羞羞答答地站在墙边不说话儿。
小洁一手抓着阿明,一手抓着小露,道:“阿明,你表谦虚了,介简单的舞儿,你看都看会了。”
她硬把阿明和小露的手儿握在了一起。阿明顿时像触电似的脫出手来——小露的手儿太嫩了,太肉骨壮壮4了,加上热乎乎的,这一握,握得实在是心慌卵跳。
他后悔当初阿琴教他跳舞没好好交学,要不然,今晚这会眨眼的洋娃娃就能好好地享受一番了。
“我来教!我来教!”小洁看阿明和堂妹做忌的样儿,又拉起逃到座位上的阿明。
“小洁,慢三步我真的不会跳,连步数微子会走几步,要不走连步试试看。”阿明不敢直视小洁,她同样叫他心慌意乱。
小露身高1米60左右,小洁比她矮个一二厘米,眉毛没她那么浓黑,眼睛没她那么水汪汪,皮肤也没她那么体洁5。阿明最爱看浓眉毛、大眼睛的姑娘儿了,也特别喜欢个儿高的、身儿壮的姑娘儿,对那些瘦不拉几、病殃殃的女人,即便脸儿再漂亮也不感兴趣。所以,要有想法,他还是对小露的想法多一点。
他们挑了只连步舞曲《美酒加咖啡》,放了起来,小洁正儿八经地教了他起来。那曲调快时,阿明步儿还会走;曲调慢时,小洁教他走锁步,就是要他放慢脚步合着节拍走,阿明就锁不住脚了,直撞了上去。亏得他俩手儿相握着,不然,小洁肯定要被他撞翻了。
阿明不敢再跳了,又逃了下来。
“阿明,你是属啥西的?”小洁边喝茶,边问。
“属鼠。”阿明答道。
“我属兔,小露属蛇。阿明,你读大专的,有文化,生肖相配懂不懂?”
“我不懂,没研究过。你懂?”
“我稍微懂一点。老鼠与兔儿、蛇儿,既不相好相合,也不相冲相害,能够做个朋友是最好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是吗?”
“不错。”
“那你欢不欢迎我们到你这里来乱?”
“乱?你是说常来这里玩,是不是?”
“对呀,你欢不欢迎?”
“欢迎到是欢迎,只是。。。。。。”
“只是要妨碍你读书?”
“那也没什么。你们双休日想来玩就来玩吧。”
“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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