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野兽的笼子一定要记得落锁(1 / 2)
吕竹这几天过得逍遥快活,心满意足,自然容光焕发。
这是一间茅草屋。
a市包容万物,连乡下也不见得有的茅草屋,在这却能找到。
茅草屋不大,只有二十平米的大小。里面没有多余的摆设,一张桌腿不齐,歪歪扭扭的方形桌子,一把圆形凳子。吕竹坐在凳子上,双手平搭在桌子上,身若无骨地趴着,无聊地哈欠连天。
“还没好吗?还没好吗?”
吕竹微微侧过头去,视线落在茅草屋的墙角上。墙角处蹲着一个人,那人脸色苍白,似乎又隐隐潮红,他四肢被绑,无力呻吟。若仔细瞧着,便可看到那个人的右手扎着一根针,针连着输液管,另一头扎在一只奄奄一息的狗身上。
这是在输血,或者说是换血。
又等了一会儿,时机即将成熟,吕竹一跃而起,蹦蹦跳跳跳到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哎,你还好吗?”吕竹脸上扬起纯真的微笑,一如儿童的露齿一笑,单纯而美好。
那人打了一个哆嗦,他见到的不是天使,而是披着羊皮的恶魔。是恶魔,吃人的恶魔。
“求求你,放了我。”那人无力喊道。
吕竹转头看向肚子还有点起伏的狗,为难道,“我的实验马上就要完成了,现在放你走就前功尽弃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放我回家,我不回家,他们会担心我的。”那人声嘶力竭求着吕竹大发慈悲。
吕竹想了想,道,“好吧,为了让你无后顾之忧,现在我就去杀了你的家人。”
那人瞪大双眼,“不要,不要。”
吕竹没有理会那人,转身便离开茅草屋。
茅草屋外,一个人靠着墙壁仰天吸烟,地上是满满的烟头。
“满意了?可以了?”吕松问道。
吕竹摇摇头,“还不行,他担心他家人,所以我现在去帮他解决后顾之忧。”
“什么意思?”
“人死如灯灭。”
冷漠,毫无感情,人的死亡如饮水般稀松平常。
吕松丢下烟,用脚狠狠搓了搓。
“不要做无所谓的事情。”吕松道。
“很有所谓的,他的心情是会影响我的实验数据。”吕竹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吕松说不过吕竹,便拿出烟点燃,继续思考人生。
“那我走了,大哥。”吕竹挥挥手,像极了上学的小学生跟站在村头拜拜的情景。
吕松沉默不言。
……
吕松找到吕竹,是在一天前。
一天前。
朝夏区xx地下水道入口。
吕松带着口罩下去,手持手电筒,神情严肃一路寻找。
“子安,子安。”吕松叫的小声。
下隧道里又脏又臭,污水中流动着各种各样的垃圾。吕松小步前行,一步三回头,不知不觉进来下水道有两个小时了。
滴答,滴答,吕松的汗水是罪魁祸首。
“子安,子安。”吕松气喘吁吁,恶臭充斥口鼻,每呼吸一口,便让他作呕欲吐之感增强一分。
大约又前行了半个小时,吕松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了吕竹。
吕竹浑身脏兮兮,湿漉漉,头上沾着卫生巾之类的玩意儿,他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个东西,张嘴撕扯,疯狂吞咽,就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野兽终于能一饱口福。
“子安。”吕松调转手电筒,光束落在吕竹的身上。吕竹抬起头来,脸上一嘴的黑毛和暗红色的黑血。吕松的视线向下一点点,吕竹手中的玩意儿收入眼中,那是一具老、鼠的尸体,腐烂生蛆的那种。
“子安,你在做什么?”
吕松冲了过去,发出了哗啦啦的巨响。
吕竹低头优雅咬了一口,斯斯文文吞入腹中,“吃饭啊!”
非常平凡而普通的回答,跟“你吃了吗?吃了!”相差无几。
“那是死老鼠,不能死。”吕松爬上去,一手拍掉吕竹手中的死老鼠,吕竹愣愣看着沉入水中的食物,傻傻地眨了眨眼,随后眼中布满血丝,渐渐汇聚成河,双眼通红,“那是我的晚饭,你打掉了,是让我吃了你?”
不是商量,而是简单的阐述和提出疑问。
吕松咬了咬唇,暗道一声可恶,他忘了,他忘了,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他的乖弟弟,而是一个危险之极的恐怕野兽。对付怪兽,没有实力的话,那只能走安抚怀柔的策略。
“对不起,我会赔偿你的。”吕松郑重道歉。
吕竹不满意,道,“一句道歉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一个人吃饭无聊,你跟我一起吃,听普通人说,多人吃饭热闹,也更好吃。”吕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一不小心带进了几根黑毛。
吕松吞下一口口水,心理反感至极,可不敢拒绝。
吕竹笑容明媚,轻轻松松抓到了两只肥老鼠,动作熟练不逞多让经验老道的老猎人。吕竹手里抓着一只肥老鼠,或许是用力过猛,肥老鼠吱吱叫,没长毛的大尾巴时不时拍打吕竹的手背。
“给你,大哥。”吕竹把肥老鼠递给吕松,吕松不想接,但不得不接下来,一时之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不想吃?还是不满意这只?”吕竹伸头过去,借助吕松的手电筒亮光,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肥老鼠,很肥啊,应该很好吃。
吕松连连吞了几口口水,心惊肉跳把肥老鼠接了过来。
“吃啊!”吕竹笑看吕松,吕松闭上双眼,扯下口罩,硬着头皮咬了一口,然后……。
吕竹对吕松摇摇头,好心好意拍了拍吕松的后背,帮吕松顺顺气,看他吐成这鬼模样,饶是他都心生同情了。
“好了,好了,你不用吃了。”
吕竹解决了两只肥老鼠,用指甲剔牙,慵懒说道,“大哥,你来找我做什么?”
吕松缓了缓,有气无力说道,“接你回家。”
“我不回去。”
“为什么?家里有很多好吃的食物,你想要什么便给你什么,你也用不着到处自己觅食。”吕松好言相劝,仿佛是一位怪蜀黍在用糖果哄骗无知的小孩童。
吕竹有些心动,但也仅仅是心动而已。
“我不回去。”他的回答一日既往的坚决。
吕松继续说道,“家里很好,有软软的床可以睡,可以晒暖暖的阳光,饿了有了做饭送吃的,渴了果汁酒水任你选,那么好的生活,你为什么不接受?”
吕竹直勾勾望着吕松,“大哥,你是想把我关起来吧?”
一句话,吕竹戳破吕松的阴谋。
“你说的很动人,那生活确实美好,但你目的不纯,心思不良,我是不会接受的。有句老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连生命和爱情都可以弃之不要,我是不会蠢到放弃自由,困守在一两平米大小的地下室里仰望天空,打发时间。”
吕竹抬手擦了擦嘴,抹去一脸的污渍,眼睛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瞳清澈透明。一转眼。吕竹又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文弱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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