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剧本里,后来司马珩变成一个暴君,他的性格也跟着变得更加残酷和冷漠了,后来天下大定,他不需要再提心吊胆的时候,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个非常沉默的“手艺人”。
可惜他一辈子没读过什么书,学得最多的就是打架和杀人,所以他关起门来去研究刑具了,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大临的刑具制造业。
沈荞上了马车,容湛亦翻身上马,跟在马车旁,是个兢兢业业老实本分的保镖。
库图倏忽叫住司马珩,“太子殿下,本将军送你的良娣一个打手如何?”
司马珩眯了眯眼,“不需要。”
“本将军可没有什么坏心思,容湛到底是男人,待在良娣身边诸多不便,恐也不能护她周全,本将军想把福吉送给她。”
福吉是个小女孩,不过十六岁,长得异常瘦小,一双眼极大,仿佛占了半张脸似的,头发编成一头小辫子,绑着铃铛彩带诸多饰物,显得有些怪异。
被提到了名字,福吉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倒和容湛有几分相似。
福吉此人甚是有名,她原不是塔善人,是关外一个小国的公主,因环境逐渐恶劣灭国,举国迁徙的时候遭遇了沙尘暴,她流落到一座荒城,荒城几乎要被风沙掩埋,里面聚集了无数的鬣狗,她被路过的商队发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但那些鬣狗也都死了,她的一把旋刃刀断成了三截,最后一截还在她手里握着。
商队的人在外头是不能随便带人的,但看她还是个小姑娘,就给她包扎了伤,留了些食物。
福吉活了下来,一直在荒城附近游走,她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超强的方向感,许多商队雇佣她做领路人,她跑遍关外各个地方,关外一向地势复杂难辨,一直都没有完整的地图。
然后她就被人捉了圈禁了起来,想要她画一张完整的关外地形图。
圈禁者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便没有太上心,所以福吉杀了出来,一路逃到塔善,投奔了时任护城大将军的库图,库图将她在留在了军中,一直到现在。
库图手里有关外的地形图,是希望和大临做交换的,而福吉便是个关键人物,所以库图如今说这个话,司马珩和李冢皆是一愣。
司马珩嗤笑一声,库图表现出来的对沈荞的上心,表演痕迹未免过于重了些,但他依旧很不爽,“那孤就替孤的良娣笑纳了。”
福吉他确实想要,但这个女孩非常固执且没有破绽,若非自愿,便是抢过来也没有用。
沈荞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车头旁,手拢在袖子里,颇有种看戏的感觉。
库图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在吸引太子兄的注意啊!
福吉大步朝沈荞走去,走近了,腰间佩刀抽出来双手奉上,表臣服之意。
沈荞将佩刀还给她,“刀不错,你留着吧!今后你便跟着我,做我的侍女,若有什么不懂的,同她说。”沈荞指了指叶小植,叶小植冲福吉福了福身。
福吉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听得懂中原话,也会说。
沈荞远远看了女装大佬一眼,库图美人风姿绰约站在太子面前,遥遥看了她一眼,笑得妩媚动人。
沈荞:“……”
她严重怀疑那厮在报复她,谁都知道福吉是个活地图,多少人想要这张活地图,库图将福吉提前交出来,无疑是在表达诚意,但却又不愿意直接交给司马珩,而是送给太子良娣做侍女。
如果司马珩让容湛寸步不离地保护沈荞,是因为太子兄他秀恩爱太高调了,沈荞这靶子太明显了,那库图送个活地图给沈荞,无疑是把沈荞再往上架一架。
沈荞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啊!
她觉得自己简直拿着女主剧本却在走炮灰女配剧情。
她总觉得自己马上要被暗杀或者绑架了。
福吉跟着沈荞上了马车,容湛骑马随在旁侧。
沈荞觉得无聊,趴在小窗口上同外头的容湛说话,“瞧着你年纪不大,跟了殿下多久了?”
“二十年。”
那倒是挺久了。
“我听说死士都是没有名字的,为何你有姓有名?可是有特殊含义?”沈荞好奇挺久了,倒是问过王生一次,王生搪塞过去了,到最后也没回答她。
本就是闲聊,以容湛这实诚孩子的劲儿,能回答的就回,不能回答的估计就憋着不吭声,沈荞还以为自己听不到回答,没想到容湛没停顿多久,便说:“我随了殿下生母的姓。”
沈荞颇有些意外,“啊?”
说完才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忙扶了扶自己快要惊掉的下巴,一边内心八卦之魂燃烧,一边装得风评云淡问:“这是为何呢?”
“我被送给殿下那日,恰好是殿下生母离世之日。”
沈荞恍然大悟,剧本里,八岁的时候,司马珩第一次见自己生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个母亲,他看着床上弥留之际的生母,只有陌生和恐惧,以至于他母亲想要抬手摸他一下,他更是后退了半步。
因为生母是个地位极其微贱的女子,奴籍,所以生下皇子之后,就被迫和皇子分离了,皇帝原本打算一辈子不让司马珩见生母的,但在那个女人弥留之际,司马容湚心软了。
以古代向来重血统的传统,司马珩小时候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也怪不得司马荣湚一向不喜欢他,怕是因为他时时刻刻会提醒司马荣湚曾有一段荒唐的过去。
对于司马荣湚这种骄傲自负又自卑到骨子里的帝王,无疑是一种深重的打击。
沈荞陡然觉得司马珩有些可怜。
真是个小可怜。
回过头,沈荞又看到福吉,福吉实在是很安静,悄无声息像是不存在似的。
剧本里没有这号人,所以沈荞对她也很陌生,只是好奇看了她一眼,“你家‘公主’临时起意将你送给我,还是早有预谋啊?”
福吉看了沈荞一眼,复又恢复冷漠,“应当是临时起意。”
沈荞觉得自己好难受,她这么一爱说话的人,为什么身边一个一个都是沉默寡言派。
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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